第八章 来个刺激的
感受到张昌、朱中照二人的恶意满满,刘明仍旧是一副浑不在意的神色,就像眼前这七位大学士,完全不配被他高看一眼似的。
“不就是以天地正气为题嘛,还不是张口就来?”
只不过,刘明却是说道:“要是只这么考核,平淡如水,那是毫无滋味。”
眼珠一转,刘明狡黠之色尽显:“要不,我们来个刺激的?”
张昌看向朱中照,二人对视,皆是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了浓浓的愕然之意。
“太子究竟是在搞什么鬼?”
尽管对刘明已是有所忌惮,意识到眼前这个太子,只怕已是跟往常截然不同,但是,事到如今,迟疑犹豫无异于先就输了气势,气势上不如人,那还怎么考核人家?
想到这里,朱中照就问道:“刺激的?但不知太子要怎么玩?”
刘明见鱼儿上钩,顺势就说道:“我们来打个赌吧,本宫接受你们任何一个的考核,但凡有一个难住了本宫……”
“怎么样?”七人追问道。
刘明将头一昂,气势逼人地道:“本太子就辞去太子之位,退出东宫!”
噗!
宋帝被张昌、朱中照气得够呛,见刘明跟二人纠缠,忙里偷闲,宋帝就端起一盏茶喝,一边听刘明说话,一口茶水入口,还没咽,就听到刘明说,若是被任何一人考住,他就辞职,退出东宫,宋帝震惊之下,便是把这口茶水给喷了出去。
“臭小子,你这是要自杀吗?还是脑子被驴踢了,彻底傻了!”
车轮战,对手一人输了,另一人上,而你这坐庄的,只要输了,就彻底认输,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唉,天狂有雨,人狂有祸啊!”
大皇子和七皇子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感慨道,但表露出来的,全都是幸灾乐祸之色。
二人自是认为,这下刘明是死定了,而且还是死得透透的,神仙来了,都没救。
自己都不想活了,还怎么救?
“平常只说是太子脑子不灵光,现在看来,这是脑子不灵光吗?这根本就是傻透了好吧!”
众人先是懵逼,继而回过神,可就齐声嘲讽起来。
“太子,你这一顿打,我包了!”
赵干城在后面看到刘明如此作死,欣喜欲狂,毫不掩饰地说道。
七位大学士也是懵圈儿了,这世上竟然还真有人敢车轮战他们的?
怕不是真的活腻了吧?
“这是老天保佑吗?”
张昌和朱中照更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全都认为听错了,二人赶紧死命掐了一下各自的手,嘴巴咧得像是挨了鞋底子似的,直喊疼,完全不敢相信会有这等好事等着他们。
“哼哼,太子殿下,你可不能言而无信,有道是一言既出……”
二人可不能让这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给溜了,赶紧发声,诱引刘明,以坐实这等赌注。
“驷马难追!”
刘明慨然不惧,用力挥了下手,沉声答道。
“那你就作诗吧!”
朱中照趁热打铁,赶紧催促道,可别让刘明恢复清醒,反悔了。
“且慢。”
刘明一扬手,盯着朱中照的目光中有一丝冷锐闪过,高声说道:“本宫的赌注已是言明,那么,朱大学士,你的赌注又是什么?”
“我……”
朱中照陡然一惊,别说,他还真没想过自己的赌注。
他认为自己不会输,既然不会输,还需要拿出什么赌注呢?
再说了,纵然刘明表现逆天,赢了他,那不是放刘明过关就是了吗?
但是显然,他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也太一厢情愿了。
就在他迟疑之际,刘明一笑说道:“你若输了,那就辞官回乡,安享清福,种红薯去吧!这就是你的赌注了,你可答应?”
朱中照唯有答应了。
“那你可听好了,天地正气诗来了。”
刘明清了清嗓子,跟着便是高声说出了一首诗。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文天祥的正气歌,刘明就只需要把开头的这几句念出,后面的都是直接省略,就已是把天地浩然之气给完美表达并诠释了出来。
“好!好诗……”
尽管在场之人大多是大皇子、七皇子的人,但是,毕竟还有气节坚贞,忠于宋帝的大臣在的,此时他们听刘明念出这首诗,益发激昂起心中的浩然正气,钦佩之下,皆是激动发声,为刘明正名。
“好诗!的确是好……”
其余之人,纵然再怎样看不惯刘明,但是,对于这正气诗,却是不得不叫好。
“哈哈……太子这诗神了!不过是短短几句,已是让大殿之上,浩然正气长存!”
宋帝喜悦无限,一拍大腿,对刘明竖起了大拇指。
他的话,是大有深意的,意在刻意强调,刘明这正气诗,竟然让大皇子和七皇子的人,都是不得不叫好,抛弃私见,选择了公正,这是更其难得的。
而不只是单纯夸赞刘明诗好。
这一声夸赞,犹如鞭子,狠狠抽在那些满是私心杂念的大臣脸上,让他们一个个脸上火辣辣疼。
尤其是朱中照,肥胖的脸上阵青阵白,只感觉无地自容。
而又意识到刘明此次获胜又已是板上钉钉,他输定了,他就更是冷汗直冒,浑身发抖,一个站不稳,可就趴在地上。
刘明自不会心慈手软,要的就是砍掉大皇子的一条臂膀,他就问道:“请问朱大学士,本宫这诗过关了吗?”
“过……过了!”朱中照颤抖道。
“愿赌服输,那你就回家种地去吧!”刘明冷哼道。
“来人。”
宋帝一招手,四个武士上殿,架住朱中照,扒了官服官帽,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拉出去了。
这一幕,带给众人的是极大的震动。
众人皆是感到了怕。
宋帝高坐帝位,感受到的是那久违了的帝王威严。
刘明不打算见好就收,乘胜进击问道:“张大学士,你……还要比吗?”
“我……”
张昌吓得比一般人更狠,他意识到太子已不再是以前那个太子了,已不能再肆意欺凌,朱中照的例子就在眼前,他如何不怕?
他心里悔恨极了,如果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他肯定不愿意再比了。
十年寒窗苦读,乌纱帽得来非容易,谁愿意拿乌纱帽赌这一把呀!
可是,事已至此,又被刘明追问,又当着众人之面,若是比都不敢比,直接认输,那也落不了好啊!
朱中照的下场,他是避免不了的,而且,更是会被人嘲笑,没有拼死一搏的勇气。
“可是,我真不想回家种地啊!”
正在危急,张昌也是豁出去了,怎么死不是个死呢,与其像朱中照那般窝囊憋屈而败,那倒不如败得轰轰烈烈一些,能被人高看一眼,或许会有转机也不一定。
故此,他拼了命就朝宋帝叩头乞求道:“皇上,请恩准微臣考太子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