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道士
“七月,考的怎么样?”苏晨看我出来,笑着问我。不过他并不担心我,因为他相信我。
我把书包递给他,嘚瑟的说:“肯定是相当好!”
他的肩上扛着我们两个的书包,宠溺的问我:“为了奖励你,今天晚上你说吃什么,我都同意!”
他说我最近的饮食不健康,开始严格的控制我吃什么,话说,我都快一周没吃肉了。
“肉!我要吃肉!”我说着,感觉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头,笑着说:“小馋猫,就知道你会这样。我在大骨头已经订好了位置,怎么样?满意吗?”
我很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乖乖站着,等他把车开过来。
他是我的男朋友,苏晨,我俩已经交往了七年了。高一那年,他当着全班人的面,将一束玫瑰递给了我,从那之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我记性不太好,关于我们相恋的细节,我都记得朦朦胧胧的,但是,我记住了我对他的爱。
只要我爱他,我们就有无数的未来,过去了的,就过去吧。
今天是我的出科考试,考完试,就代表我在这个科室的实习已经结束,将要去下一个科室,而苏晨会陪我一起去下一个科室实习。
“姑娘,老道看你印堂发黑,近日肯定会有厉鬼缠身,要不要找个地方细谈一下?”突然一个苍老但是很圆润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转过身,是一个有着很长白胡子的老人。
老人精神矍铄,看起来一脸正气,可是哪个神棍不是这样?我对他笑笑,没理他。
这世界上有鬼?!你信吗?反正我不信。
“你最近是不是失眠多梦、易疲劳、还健忘?”老人家不放弃,继续劝我。
我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但是,我好歹是个学医的,这不过是因为压力大而表现出来的一种亚健康状态,现代人,一般就有这个毛病。
他看我点头,还想继续说,这时候苏晨已经开着车过来了,我对老人笑了笑,然后上了车。
“那人是谁?”苏晨好奇的问我。
我从后视镜里看了看那老人,说:“不认识,他说我印堂发黑,近日会有厉鬼缠身,太逗了。”
这老人家也不容易,在医院要是骗个病人家属倒还算走运,要是恰巧遇到个多事的医生什么的,估计就会报警了吧!
“他说有破解之法吗?”苏晨皱眉,直接问了这么一句,难道他相信吗?
我摇摇头:“我没问他,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鬼?!”
苏晨对我笑了笑,但笑的很勉强。
到了苏晨预定好的包间,我拿湿纸巾,仔仔细细的擦干净手,就等着大骨头上来了。
满满的肉的大骨头。香香的骨髓,好饿啊!!!
可是苏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跟我说话也一直走神。
包房的门被敲了敲,我以为是我的大骨头到了,开心的喊:“请进!”
门打开,进来的却不是我的大骨头,而是一把老骨头。
刚刚的老人推门进来,我看到,微微有点恼怒,刚想开口,苏晨先抢了话头:“老人家,快请里面坐。”
说着,他还站起了身,恭恭敬敬的。
他好反常啊!他一个学临床的按理说应该比我更不信鬼神的啊?
正好我的大骨头来了,我不理他俩,自己戴上手套,专心的吃。
而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俩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能听到,听的也很清楚,但是,我一个字都听不懂。就像是拿了树枝在水面上写字,除了有涟漪,一个能看到的字都没有。
是我变傻了吗?
摇摇头,我不再勉强自己,专心的啃骨头。
最后,我自己吃完了一盆骨头……
他俩什么都没吃,苏晨问我吃没吃饱,我点了头后,他俩就站起身。
这就要走了吗?怎么那么快?!
苏晨竟然拉着那老人一起回了家!太不可思议了!
老人到家后,先在房间里仔细看了,又把我和苏晨的卧室都仔细看了。
我虽然和苏晨住在一起,可是我倆一直是分开睡的,这很奇怪吗?
那老人对苏晨点了点头,说:“很好办,今天晚上,我做一场法事,将姑娘的阴桃花灭了,厉鬼就不会找上门铃,不过我还有些东西要准备,到晚上,我会再来的。”
说完话,老人凭空消失了!!!
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人怎么可以凭空消失?
苏晨抱着我,慢慢用手拍着我的背,我好久才缓过神来,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鬼?
“苏晨,你确定那老人不是鬼吗?”我战战兢兢的问他。
苏晨点点头:“我的房子请人布置过,鬼是进不来的。”
他什么时候找人布置的?我怎么不知道?我看着苏晨,突然感觉他很陌生,这是和我相恋多年的人吗?
他轻轻的吻了吻我的额头,我突然想不起我们上次接吻是什么时候了,我看着他的唇,一点也不想去吻,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很相爱的吗?
我的头有点微微发疼,一瞬间,所有的想法都没有了。
我想不起来自己刚刚在想什么了,唉!记性越来越差了!
傍晚的时候,那个老人家来了,进了房间就换上了道袍。倒不是像僵尸电影里那种夸张的道袍,只是一袭朴素的长袍,但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他拿出一个口袋,从里面往外掏东西。
口袋看起来很瘪,但他上来就从里面掏出来了一张一人长的大桌子!
我再次被他惊到了!他掏出一块大黄布铺在桌子上,然后让我躺上去。
我果断躲在了苏晨后面,我才不要上去,好恐怖!
苏晨转过身,抱住我,温柔的问:“七月,你爱我吗?”
我点点头,我当然爱他!无论我会忘记什么,我都不会忘记我爱他!
他细声软语的说:“就一会儿,七月!就当是为了我,好吗?”
我深呼吸一口气,他都这么说了,我怎么能不应?
我躺在上面之后,那老人又掏出一个小桌,将各种法器往上面摆。
怎么都感觉是在拜祭私人,我躺着,觉得心头开始微微的有点刺痛。
那老人,不应该说是道士,手中举着一把桃木剑,剑上插着的纸符无火自燃,我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包裹住,在被拉扯着要冲出体外。
突然,一身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我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我想起来自己这些年都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