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折路去小木屋过夜
      ??结果,我又看见了一棵这样的树,起初我只是看见正对着我这个方向那颗树干上貌似多出来个鼻子,就像是我们看某个人或者动物的侧面,只能看见鼻子,后来我不由自主的偏移一些角度,那个侧脸看的更广了,竟然是一张脸,那张脸说不上是长在树上,还是被树吞噬后残留的五官,总之融合在一起,如同一物。    ?“麻子,咱俩这会的确是进了诡秘之地了!”以前每每听老支书讲到那些大山里神奇的故事,我都知道那不是故事,是真事,可是你心里表面上知道是真事与你身临其境的遭遇真事,还是两码子感觉,可以说,这种眼见远远高于耳听带来的惊颤。    ?“走,他们不招惹咱们,咱们就往前走!”麻子拽着我,继续沿着原来的路迈步。    ??虽然重新走,但是心里还是忌惮,两只眼睛难以控制的四处瞄着。    ???为了驱赶这些带来的恐惧,我们俩开始使劲的说话。    ?“你说,刚才那个琥珀仁里的钥匙到底是咋回事?”我心里的确好奇这个问题,也就问了出来,虽然知道问了也是白问,还是希望借着话题带来一些声音不要让周围的沉静勾引了更多的恐慌。    ??“天知道,但是我敢说,那不是自己长出来的!”    ??“那就是人为的了?”    ??“排除法挺可怕的,要是人为的,咱们再想想,那不是更可怕?”    ??“是啊,谁,哪个人会有这个本事造出来这种东西,关键是,那钥匙就是为了开树?开了树为了干啥,人为某个事情,总要有目的,而越是很高超的人为,越是目的强烈,可是,咱俩也没有被困住,是不是逃离出来的过于容易了?这么容易就能破的局,没啥意思啊,制造者到底咋想的?”    ?    ?“小三子,我说你脑子不够用,你要是直线思维,我敢赌,这里的一只兔子,你都耍不过,你知道有句话,最适合大山里存活了!”麻子故意顿了一下,吊我胃口。    ?“啥?“    ?“你要是想征服一只狼,就要用狼的思维,你要是想捉住一头熊,就要知道熊的想法,你,不能凭着自己的想法去揣测别的东西,否则,你永远要跟它们平行!”    ?“平行有啥不好的,难道要相交?”    ??    ?“数学学的还是停留在数学的层面上,平行就是永远擦肩而过,懂不?”    ??“我刚才又看见一棵树,那样的!”我指着已经远在身后的那棵树,给麻子看。    ???那棵树,本来我不想说,因为走的这段路,已经见过好多诡秘的树了,之前那个半只狼的,还有满是鹿角树篷子的,还有人脸的,后来什么花野鸡的冠子跟尾翎,一环环的蛇凹凸铺满树干的,一个比一个看着胶心,我指给麻子看的这棵树,竟然满是头发。    ??这么多年在皮货铺子里摸了多少皮子了,啥动物的毛只要一眼,俺就能知道,而这棵树上的头发,绝对不是什么动物的,那是人的。    ???要是一点毛发就算了,毕竟林子里每年都有出事永远消失的猎人,可是数目也不是很多,一年出个3,5个那是多的,眼下这个树,那可是从上到下毛发海了去了,要不是白天那黑漆漆的发丝在风里荡,夜里走路还以为是柳条子飘呢。    ???麻子不知道犯的哪门子抽,胆子肥的流油的爷们竟然哆嗦了一下。    “我一瞅见女人的东西就浑身不舒服!”麻子这话说的没头没脑。    “你意思那些头发是女人的?可是咱们屯里里哪有女猎手?这也不止一个女人的头发啊?”    “就不能是外来的吗?”    “对了,咱们还要走多远?”我想着赶紧逃离这个鬼地方,脚步加快了,强迫自己直勾勾的只看眼前的路,毕竟这片地方的东西还真是麻子说的那样,只要不招惹,倒也不是危险,只要能管住自己的眼,自己的心。    “我上次来,只是半天功夫,这次,你也看到了,路出事了,我也不敢说,眼下我还认得路,就怕迷路了,我找不到那地儿!”    ?“你要是找不到,就是骗俺!”    ?“别总一口一个骗你的,你也不就地撒泡尿瞅瞅自己,你浑身上下还有啥值得俺骗?”    ???麻子这句话的确问住了我,是呀,我不是个黄花闺女,不能给他顶媳妇睡,也没钱值得他骗,不是我没钱,是屯里的钱不是那么私有化,大家谁也不会富裕的出尖,谁也不会穷的光腚,谁家缺钱了,谁家倒腾给点,皮子卖的好,山里人又没啥大消费,所以,钱成为不了谁算计谁的借口。    ???那个时候,我的确是麻子说的脑袋一根筋,后来的日子里,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最简单的算计是财与情,还有远远这些之上的算计。    ?扯东扯西,我们又走了一段山路,之前的食人树那段貌似走过了,因为已经有片见不到那些了,我心里隐隐嘀咕,我们是不是啥都没遇到,也不太对劲?    “麻子,你说,咱们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过了那段林子,是不是那啥?”    ?“我就说,你这人欠抽,轻易得到的东西总是疑三疑四的!”    “啥都没发生是好事,只是在该着发生点啥的地方啥都没发生,不见得是好事!”我自言自语一番,很多时候,我是有直觉的,直觉,不需要理由。    ?“眼下,咱们不能继续走了,因为过了这段,前边是通向那山洞的一个麻烦地儿,那地儿不能夜里走,这会都下午了,这个季节日后落的早,咱们就这么进了那地儿,肯定到了太阳擦边儿的时候走不出去,只能折路先去老支书那木屋子过一夜,挨到第二天一早赶紧走,才能保证不在夜里走那地儿!”麻子跟我解释着接下来的计划。    ?“好吧!”好多年那个小木屋都在我的记忆中模糊又清晰的游荡,想来,这些年好多次都要去看看,哪怕住上一宿,听听夜里的风,可是时间就是这么奇怪,忙东忙西,无声中流失了,却把最想做的事情遗忘了。    ??麻子扯下衣服上一块布条绑在我们要折走的路一棵树枝上,“把这个绑腿捆上,待会都是脚插进草丛里走,深草的地方虫子蛇多,这个绑腿里边有层驱蛇粉!”。    ?我接过麻子从背搭里掏出来的一副粗布绑腿,就麻利的往腿上缠。    ?准备妥当后,我们就弃了山路,半道钻进一片草壳子里走。    ?“你确定这个方向能到小木屋?”    ?“亏着你跟老支书住了那么多年,你记得支书那木屋子那些兽皮不?”麻子边走边说。    ?我擦,这么下脚,心里别提多不踏实了,山里的草在我们看来那可不是草,都是蛇虫蚁蜂的藏匿处,这个季节还好点,要是夏天,不是我吹,就这么一段草走过后,你回家都要在屋外脱了衣服可劲的抖擞,要不夜里睡觉保不准被窝里会有衣服带回来的啥玩意。    “那些兽皮咋啦?”    “那可不是一般的兽皮,说你傻你还不服,你也不想想,为啥这么危险的大山里,一个木头的房子能那么安生,敢过夜,老支书那些兽皮可都是那地儿得来的!”    ?    ?“我怎么没听说,那地儿?就是整日见不着太阳,雪亮雪亮的地儿?当时支书说,俺们住进屋子啥都不怕,是因为俺们敬着山里的动物,动物们可比人懂的分寸,所以才不伤害俺们!”    ?“你真是个傻子,支书说啥你就信啥!”    ?“支书才不会忽悠一个孩子!”    ?“不是忽悠,是很多事情他不能解释,只能编个框子圆过去!”    ?“麻子,你好像知道的很多,我总感觉,这趟回来,有啥不对劲的,你话里有话!”    ?“这趟,我比你难,三子,长这么大,我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我其实做的很多事情,都在纠结,有一天你要是知道了啥,记得,我都是为了你好,只是我不晓得我这么做会不会真的让你好!”    ?“对了,我刚才问的是,你确定这个方向能去小木屋,好像你偏题了,答非所问啊!”    ?“我还没说完呢,小木屋里的兽皮都是从那地儿来的,可是那地儿的东西都有股子香味,你要是鼻子灵,应该能闻到这个方向的风有香味!”    ??麻子这么一说,我信了,很小的时候,我就习惯了小木屋的芬芳,我从没有想到是什么散发出来的,那是一个孩子习惯了习以为常的很多自然忽略的东西,比如家里老衣橱的木头味儿,这些没有人提起,仿佛就是太阳的味道,由来的自然存在的自然,谁会去有心追溯?    ??我想起了二露子姐说起老支书最后讲的那事,那行影子人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散发着尸香,可是我没有闻到尸体的香味,尸体不是都是腐烂的臭味吗,尸香到底是什么香,而那些兽皮的芳香是不是所谓的尸香?难道从那地儿出来的任何东西都被熏染上了一类的香?    ?“麻子,你去过那地儿没?都知道啥,关于兽皮来自于与那里,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那股香,你又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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