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翠翠喜欢我
墨香走了,临走的时候再三叮嘱我,柱子身边有高人相助,一般的鬼魂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叫我现在不要去找他,等时机成熟了再去,我想想也是,就凭我现在,根本对付不了他。不过,我发誓,一定会为冤死的香儿报仇。
香儿说她不会再来找我了,毕竟我俩人鬼殊途,不会有结果的,再说她的阴气太重,我俩长时间在一起,对我多少还是不好的,我知道我不能留她,只能看着哭得泪人一般的香儿离开了我。
香儿走后,我根本无心睡觉,想起跟香儿相处的这些日子,想起香儿的含冤之死,心里就隐隐作痛,有不舍,有愤恨,更多的是失落。
我病了,一整天都没起床,饭也吃得很少,还轻微的有点发烧。母亲吓坏了,背起小篓就出去了,村子里连个像样的药铺都没有,一般有个感冒发烧,都去山上采点草药回来治病,估计母亲进山采药去了。
母亲刚走了一会,翠翠就来了,一进门,看见我就哭了:“小天哥,你怎么憔悴成这样啊?”一边说着,手就放在我的额头上。我知道翠翠很关心我,也很喜欢我。
可是我对翠翠没有那种感觉,没有跟香儿在一起的那种感觉。
我努力坐起来,把翠翠的手从额头上拿开,翠翠有点不知所措的站在那,我说:“翠翠你不要担心,我没事,就是有点着凉了。”翠翠哪里知道我跟香儿的事,我当然也不能告诉她。
翠翠突然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两双绣的非常精致的鞋垫。翠翠走到我跟前,红着脸把鞋垫递给我说:“小天哥,你垫在鞋里看看合适不?”
我接过鞋垫,看了翠翠一眼,翠翠赶紧害羞的把脸扭到一边。翠翠对我这么用情至深,我要是告诉她我只把她当妹妹看待,她能接受得了吗?她一定会很伤心。
面对翠翠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我真的开不了口,怎么办?我一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翠翠以为我又不舒服了,赶紧过来,把我轻轻扶着又躺在了床上,端来水,一勺一勺喂我喝。
我仔细打量着翠翠,我跟翠翠从小虽然一起长大,但是我很少仔细观察她。面前的翠翠既温柔,又漂亮,真的是个无可挑剔的好姑娘,谁娶了她都会幸福。可是我却对她少了那么一点点感觉,可能因为香儿吧!
正在这时候,小黄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摇摇晃晃的来到我俩面前。翠翠歪着头打量着小黄,突然转过头对我说:“小天哥,你说小黄是不是得了病啊?”我一惊,赶紧坐起来看向小黄,小黄歪头晃脑的,不像有事的样子。
翠翠笑了:“小天哥,你那么紧张干嘛?我是说这么多年了,小黄好像没怎么长啊,要是换成别的小鸡,是不是应该老了呢?”我嘘了一口气,还好小黄没事,吓了我一跳。
听翠翠这么一说,我也打量着小黄,是啊,这神奇的小黄,这么多年,不吃不喝,也不长大,从头到尾还是那黄绒绒的毛,一点没变样,到底怎么回事呢?翠翠低头想了一会,突然大声说:“我知道了小天哥,小黄得了侏儒症吧?小鸡中的侏儒症!
我为翠翠的大胆思路感到惊呀!这小姑娘,懂得还真不少呢。
小黄最近也有很多反常的举动,它会在晚上莫名其妙的一夜不归。以前它好像只懂我的话,现在我感觉不管是谁说话,它好像都能听懂,前两天我母亲头巾找不到了,正在找的时候,小黄不知道从哪把头巾用嘴给拖出来了。
还有,以前不管在哪,它都非常安静,有时候都安静的忘了它的存在,可是最近却非常调皮,我以前习惯性晚上过去看看它,有时候忘了也没事。可是最近,要是哪天忘了,它会立马跑过来,跳到我身上,怎么赶,都不下来。我必须要抱着它,嘴里还要说一些道歉的话,才能把它送回窝里。
今天是不是又过来偷听我跟翠翠的谈话呢?这个小机灵鬼,我得防着他点。想到这,我对小黄说:“小黄,快回去睡觉。”小黄翻了一下白眼,直接趴地上了。
翠翠看看我,再看看小黄的样子,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小黄,你现在越来越过分了,竟然敢违抗我的命令不听话了,我要把你逐出家门,不要你了,”我假装生气,恨恨地说。
小黄一听这话,信以为真,立马一跃而起,以它最快的速度跑回窝里去了,一边跑还不忘回头朝我翻了一下白眼,那意思说,就知道威胁我。
看到小黄那滑稽的样子,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叫小黄这么一闹,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至少没有那种天昏地暗的感觉了,我要学着慢慢淡忘香儿,唉!谈何容易。
翠翠看我精神好了很多,站起身来说:“小天哥,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我该回家做饭了:”我赶紧说,“我没事了,你快回去吧!”翠翠的母亲身体不是很好,做饭洗衣都是翠翠的活。
送走了翠翠,我决定振作起来,虽然香儿走了,可是我答应替她报仇,我就一定要做到,当务之急就是怎么去找渡船的老人,怎么开口问勾魂诀的事,还有,香儿的事要不要告诉他?这些都是问题。
不想那么多了,去了再说吧!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朝河边走去。现在已经深秋了,虽然天刚刚擦黑,可是已经有很重的凉意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想到要见那老人,就觉得紧张。
晚上根本没有要渡河的,所以,河边非常安静。老人的房子里透出微弱的光,一闪一闪的,有点诡异的感觉,我大着胆子走了过去。
我走到门前,用手轻轻敲了几下,屋里响起老人的声音:“进来吧。”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老人盘膝而坐,并没有想象中的双手合十,而是把手放在两膝上,双目微闭,八仙桌上除了那个很大的酒葫芦,又多了一只红色的蜡烛。
“老伯”,我轻轻叫了一声,老人慢慢睁开眼睛,说:“娃儿,你也坐吧!"我第一反应是,这屋里就一个草甸,正在老人的屁股底下坐着,我难道要坐地上?
当我看了一眼地上的时候,我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明明刚才什么都没有,怎么突然多了一个草垫。我不想深究草甸的事,有就坐吧,管那么多干嘛!
想到这,我就在老人对面坐了下来。
还没等我想好怎么说,老人却先开口了:“娃儿,你做的对,再难过,该放手的也要放手,你俩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
我跟香儿的事他也知道,我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这次真的淡定不了了,这老头太神奇了,他到底从哪来?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料事如神?一连串的问号呈现在我的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