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辩护律师成原告
等待了半个小时后。
法庭重新开庭。
而双方辩护律师将进行最后一轮陈述。
张益达还是保持原来的观点,房锦城积极认罪且属于未遂犯和从犯,应当从轻发落。
但戴咏涵则是认为,房锦城作为黑中介,坑害的消费者不知有多少,情节极其恶劣,应该从重惩处。
在双方辩论律师陈述结束后。
林齐民敲响了法槌,为这个案件画上了句号。
全体起立!
林齐民环顾四周,庄严肃穆宣告:“阳城第一刑事审判庭,现对本次原告马林、秦子安与被告房锦城合同纠纷一案,现公布审判结果。
经庭审团一致决定,被告房锦城行为构成诈骗罪、非法买卖罪,虚假广告罪、诽谤罪。犯罪事实清晰,证据链充足,且情节特别恶劣。
数罪并罚,现依法判决房锦城有期徒刑五年零六个月,并处罚金10万元,赔偿原告马林275万元,赔偿原告秦子安240万元。
以上判决,从审判之日起正式生效,立即执行,如有异议,可上诉上级法司。”
林齐民的宣告庄严的回荡在法庭上空,秦子安欣喜若狂。
1.5倍赔偿!整整240万,而且之后马林买房还会再给一百万。
有这笔钱在,不仅可以给母亲治病,安享晚年,甚至他还可以再买一套房。
秦子安热泪盈眶,完全没想到这个结果,一直向着马林和戴咏涵鞠躬道谢。
“谢谢……谢谢……你们。”
马林也稍微有些讶然,本来他都以为张益达这次减刑能成功。
因为以事实为依据,房锦城确实是属于未遂犯,这点上按法律上来讲是可以从轻处理的。
但是没想到,庭审团居然还是从重判处了。
毕竟法理之外也有人情,但房锦城情节恶劣就恶劣在,这笔房款是秦子安母亲的救命钱!
而他为了捞一笔大的差价,恶意拖延售卖,延误秦子安母亲的手术期,并且利用秦子安的焦急的心理,以远低于市场平均价的价格成交。
对于正常人来讲,谁都是有母亲的,试问要是自己母亲遭遇这种情况,唯一的希望救命钱遇到了房锦城这样的黑中介。
你会怎么想?
法官也是人,虽然以法律为准绳,提倡司法公正,但是法理之外亦有人情,判决除了公正还要有温度。
鉴于房锦城拒不认罪,态度恶劣,所以庭审团一致决定驳回从轻处罚。
可以说房锦城的刑期,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而房锦城听到这个消息,脸色惨白,嘴唇都在哆嗦。
五年零六个月,还要赔偿五百一十五万。
他不能接受!
怒火涌上心头,愤怒的房锦城直接抓起张益达的衣领,目眦欲裂。
“你不是说你来打官司不会超过三年五百万,是阳城最好的减刑律师吗?你这个骗子。”
张益达神态平静,关于这个结果,他在辩论的时候早就已经有预料了。
他自认为没有任何对不起当事人房锦城的地方,已经用尽全力来帮助他减刑了。
如果说张益达是子龙,那房锦城就是那个扶不起的阿斗!
人类的力量是有极限的,律师不是上帝,就算张益达减刑辩护强到天际,碰到房锦城这些卧龙凤雏也是无力回天。
而一次又一次,碰到各种各样原因的卧龙凤雏,张益达自己也被弄的有些脾气了。
羡慕的眼光瞥了马林身边的戴咏涵一眼,我怎么碰不上马林这么好的当事人。
然后回过神来正视房锦城,眼底浮现了一抹微不可查的厌恶,没好气的怼道。
“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按照我交代的去做,不去搞那些幺蛾子,那我肯定能减刑啊!放手!”
张益达重重拍开了房锦城手,退后两步拉开一点距离,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被房锦城弄皱的衣领。
房锦城听到张益达这话更加愤怒了,熊熊燃烧的怒火直冲天灵盖。
明明是一开始信誓旦旦说肯定能减刑,我才雇佣的你,现在刑没减下来,你还把想把责任甩给我?
就算我说错了几句话,有1%的责任,难道你就没有99.99%的责任?
看着张益达翻脸不认人的说法,房锦城出离的愤恨。
被怒火冲昏头脑的房锦城,脑袋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是绷断了。
一个右勾拳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重重的挥到了张益达的右脸上。
张益达没有任何防备,这一拳力度极大,张益达直接被打倒,额头重重的撞到被告席上,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都打飞出去几米远。
房锦城的突然袭击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谁都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敢在法庭上打人。
“你干什么?”
“住手!”
……
对面的马林都惊呆了,房锦城居然对自己的辩护律师出手,这还是第一次见,脾气这么爆的吗?
不远处的法警连忙冲上来想制止房锦城的更进一步的施暴手段。
而打了一拳的房锦城还尤觉不满,趁着法警还没赶过来,对着地上的张益达腹部还补了两脚。
本就因为突然袭击导致脑袋空白的张益达,再次遭受重击,像只煮熟的大虾痛苦的弓起了身子。
房锦城情绪十分激动,青筋暴起神色狰狞,一个法警抱住了他都限制不太住他的行动。
房锦城嘴里骂骂咧咧,满嘴污言秽语的问候张益达的族谱亲人身体健康,脚下还想再给张益达补上八脚。
可是其他法警反应也十分及时,拿着防暴叉直接将房锦城固定在了墙上,这才让张益达幸免于难。
张益达晃了晃铅重的脑袋,恢复了一丝清明,这才捂着腹部艰难的爬起。
嘴角还不断呲着凉气,房锦城那两脚可踢得不轻。
虽然眼镜不知道摔倒哪去了,眼前视线一片模糊。
但张益达很快就判断出了自己的伤势。
右脸颊青黑的淤青肿起了一大块,仅仅是轻轻触碰了一下,就疼得呲牙咧嘴。
而额角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以及眼前被温热液体模糊的视线,无不证明,他的额头,应该是见血了。
虽然看不太清楚房锦城的位置,但是从耳边不断传出的咒骂,张益达的表情却突然平静了下来。
然后他朗声道:“审判长,我申请伤情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