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求求你,让我跪....
  白栀正觉得奇怪,转念一想也就恍然了。无论是谁,知道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曾经害死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的女儿此时正端端正正地站在自己面前,都会吓得背后发凉吧。   但夏柒染这反应在傅凌寒眼里无疑是白栀欺负了夏柒染的证据,他脸色更沉,凤眸似是要冒出火来,对白栀的厌恶溢于言表:   “你看看染染一个花季少女给你折腾成什么样子了!还愣着干嘛,快给染染道歉。”   好熟悉的话语,好像就在昨天,傅凌寒刚逼她给夏柒染道过歉。   白栀真的很想问问傅凌寒,夏柒染是花季少女,难道她白栀就不是花季少女了吗?   他在与她结婚后每一次出轨的时候,他冷落她的时候,他掐她脖子将她狠狠摔到茶几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一个曾经惊艳全京圈的花季少女被他折磨成什么样了呢?   不,他从没有过。   这就是傅凌寒,是她白栀六年的丈夫,也是白栀永远不会彻夜倾诉的对象。   这么多年来,是傅凌寒教会了她,永远不要在不在乎你的人面前流泪,因为他只会觉得你罪有应得。   “对不起,夏小姐。”   多年的折磨已经挫折了白栀的傲气,她此时此刻只想与傅凌寒死生不复相见。   “不——不,你出去,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你出去!”   夏柒染听见白栀与她道歉,反而更加惊恐害怕,整个人都开始激动起来,她两只手胡乱挥舞着,弄得手背上的针头都差点滑出来。   傅凌寒也没想到夏柒染会突然有那么大反应,赶紧俯身去安慰她,一边不耐烦地看了眼怔愣的白栀,说了句:“滚出去!”   白栀又愣愣地出去,到了病房外,吹到了窗外的风,她才清醒了些许,不对,她这次来,是来和傅凌寒离婚的!   如今她被傅凌寒禁足,自己无法去找他,若是不趁现在让傅凌寒与她离婚,便不知要拖到何年何月了。   只是还不等她平复好心情,傅凌寒就从病房里出来了,他看起来对她嫌恶至极,大手一挥,轻飘飘地甩给她一份文件:   “签了这份离婚协议,永远离开燕京,若是下次再让我在燕京看到你,我定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白栀心想老天也是眷顾她的,竟让傅凌寒自己向她提出了离婚。   她缓缓屈膝,捡起了那份被傅凌寒扔在地上的文件,翻开来没看几眼,顿时心如刀绞:   “你要让我与傅家彻底断了联系?”   白栀颤动地拿着文件,身体止不住地阵阵发凉。   “不然,你以为,我傅氏会让一个蛇蝎毒妇入族谱吗?”   傅凌寒凤眸斜睨着她,冰冷嘲讽的轻笑声一层层漾开,刺得白栀浑身发抖。   “念在你是傅家这么多年的养女,我母亲又那么喜欢你,我才没有将你送进监狱,否则,白栀,你现在根本无法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白栀看着傅凌寒如冰霜般冷漠的目光,忽然笑了笑。   原来,他还想把自己送去监狱呢。   就凭夏柒染出车祸前接了一个电话,他竟然想无凭无据地把自己送去监狱!   “那我是不是还要对你感恩戴德?傅少。”   傅凌寒听出白栀言语里对他的嘲讽,皱紧了眉头,似是再也忍不住,几步逼近过来,发狠地一把掐住她的脖颈,声线如冰:   “事到如今,你还是这样不知悔改。”   傅凌寒可能真的是想就这样掐死她,白栀感受着喉间止不住燃烧的痛意,那窒息的感觉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清清楚楚地感受着生命的流逝。   终于,傅凌寒看着白栀有些发紫的小脸,蹙眉松开了手。   白栀没有任何反抗能力,身体狠狠砸在了病房的过道上,引得过往的医护与患者都频频侧目,但看着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一时竟无人敢上前阻止。   疼——真的好疼。   白栀只感觉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但她没有落泪,甚至强忍着没有露出半分痛苦的表情。   她的倔强,她的骄傲,不准她再在傅凌寒面前失去自尊。   也罢,她本来也不过是个养女,傅家老爷也不缺养老的钱,断了联系就断了联系吧。   她忍耐了一会儿,终于支起了身体,也没有力气再站起来,就这么坐在地上,看了眼文件,掏出风衣里的笔,正要签字。   傅凌寒却突然将那份离婚协议抽走了。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傅凌寒轻笑了笑,那笑意引得白栀脊骨发寒。   “让你离婚是便宜你了,染染不愿意让你进去,那你就在这里跪上一天,跪到我满意了,我就将离婚协议给你。”   “傅凌寒!”   白栀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愤怒地抬头望向了这个她相处了24年的男人。   傅凌寒无视白栀的怒意,淡漠地掀了掀眼皮:   “怎么,你不愿意?你不愿意也行啊,只是这离婚协议....”   他话说得那样无情,威胁的意味溢于言表。   那一刻,白栀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人紧紧攥住了,揉 捏得她生疼:   “好!傅凌寒,算你狠!”   白栀只觉得自己被耗尽了最后一丝指望,想跪起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全身疼得厉害。   “怎么?还要我帮你?“傅凌寒好整以暇。   “不必!”   面对傅凌寒的揶揄,白栀强逼着自己忍住疼痛,到底是在冰凉的楼道上跪下了,虽然全身疼得麻木,但她的腰身却依然挺得笔直。   脱不下骄傲,放不低姿态,即使跪着她依然是那娇艳高贵的白小姐。   可入秋了的风真凉啊,寒风凛冽,吹得本就体寒怕冷的白栀更加瑟瑟发抖,恍惚间,她好像听到傅凌寒在温柔地对夏柒染说:“她就跪在门口,染染要不要去看看?”   夏柒染自是不敢,低低地啜泣着,傅凌寒赶紧又安慰道:“染染,别怕,染染。”   “她已经不敢再威胁你了。”   白栀跪得意识模糊,想要装聋作哑不去管两人的对话。   但听了这句话,她还是忍不住挤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傅凌寒说的没错。   她确实是威胁了夏柒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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