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航班要出事
  “前往议葚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本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您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由4-B号登机口上飞机,祝您旅途愉快,感谢您的配合!”   安汶竹听着广播,立刻动身走到过站口,她的人脸识别却始终显示失败。   上面红色的字体显出几个字来:请您不要遮挡面容。   她遮挡了什么?   安汶竹就差把头发全梳到后面,额前光秃秃一片,可屏幕上依旧再次响起失败的提示音。   安汶竹面色一沉,难道阻碍在这儿?   她给身后的行人让开,拉着行李箱走向人工通道,好在工作人员办事迅速,她并没耽误多长时间。   直到她平安落座,飞机即将起飞,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是辆通往死亡的飞机啊!快下去,改签!都别坐着了,快下飞机,快啊!飞机起飞后会被卷入风暴里,然后你们就再也回不来了,因为......因为在那之后,这飞机会和二十多年前失踪的那架重合!它们都不是人。”   “它们都不是人啊!你们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不走!”   大呼大叫的男人冲离他最近的安汶竹抬手就要挥下拳头,打算闭目养神的安汶竹猛地睁开眼,这双红色的眼眸像是在看将死之人,出于本能对死亡的恐惧,男人的拳头在空中转了个弯。   他一拳打到安汶竹身旁的瘦弱男人身上,轻飘飘地说了句,“看你这娘们唧唧的样儿,就你这样的飞机开后第一个死的就是你!还不快滚下去。”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抓瘦弱男子的衣领,突然间,一只纤细的手搭上他的肩膀,下一刻,他整个人被摔飞了出去。   那看起来骨瘦如柴的男人,此刻正握着大叫男的手腕,明明看上去没用多少力气,可他怎么也挣不脱。   他想起身,却被一脚踩到脸上,那人甚至嚣张地摩擦了几下,“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儿。”   安汶竹摁住跳动的眉心,懒散开口道:“你轻点,别把他整死了。”   王安宁笑嘻嘻地收回脚,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怎么样,没料到我能追你追到这儿来吧?”   “意料之中。”安汶竹抬手拨下王安宁鸭舌帽的帽檐,它将对方的五官遮住大概,看起来倒是赏心悦目不少。   不少人的视线投来,他们看着地上男人的眼神,大多是藏着讥笑和讽刺。   很快,安保人员将地上打滚发疯的男人强拉硬拽地拖走,飞机照常起飞。   “喂,这次飞机上会出什么意外?莫非真像那人说得,跟二十年多年前失踪的飞机重合?”   “切,不是吧这你都信,我看他就是个精神病,肯定还有狂躁症之类的,要离他远点儿,不然惹一身腥。”   安汶竹有些困,她微眯起眼,整个后背贴在靠椅上。   不知过了多久,地板上咕噜咕噜响过轮子滚动,那声音的来源愈发靠近安汶竹的位置。   此刻,舱内静谧不已,想来入了深夜,可连鼾声都听不见实属诡异。   一阵冷风吹过她露着的后颈,安汶竹的头抵在支撑着扶手的右臂上,看起来像是蜷缩成小小一团,别提有多好欺负的样子。   和轮子融为一体的还有声音,是不属于这片寂静的。   “啪嗒,啪嗒。”   转动的轮子声停了,依稀听见有人踩着高跟鞋,正两步一并脚的朝安汶竹走来。   她的头发笼在安汶竹肩上,毛躁的触觉伸进她的上衣里,那头发像是有无尽的长,将她的上半身缠了个严严实实。   安汶竹差点没喘上气,她的呼吸伴随头发的蠕动聚在腰间而突然一滞。   安汶竹头顶上方传来女人尖锐的笑声,震耳欲聋!“桀桀桀,你跟本没睡,对吧?”   几根干枯如树枝的东西攀上她的脸,她挡在脸前的头发被拨开,那东西的形状依稀能猜出来,是双皮肤干裂的手。   那鬼东西想去抚摸安汶竹的眼,才继续至下巴往上摸索着,“啊!”   她眼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只听得啪的一声,让人窒息的头发消失了,渐渐地,舱内恢复了吵闹。   但这闹声也是有讲究的,不是像人就没事了,好歹也要像个正常人啊。   安汶竹心里泛着苦楚,原先舱内有多少人,现在就有几阵婴儿的啼哭,她的胆子算小,这么久过去,迟迟不敢睁开双眼。   突然,一双小手保住她的小腿,紧接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手更多。但这次,在快要接近眼睛时,一个窄小的拳头打上她的右眼!   拳头正好微微超过瞳孔一小部分,安汶竹只感到她的右眼让滚烫的血水笼罩,这只眼睛大概率是废了!   她登时被人激怒,再次进化的鬼藤带着深灰的浓雾,将骇人的瞳孔遮掩,可在安汶竹被捅瞎的另一只眼上,她则清晰地看到了鬼藤所见之景。   一方是满地凸起的幼手,另一方,她看见了全机舱里都站满了人,准确来说,应该是冤死的亡魂。   她微微颔首,霎时间,鬼藤穿透每只亡魂的身体,消灭鬼魂如同喝水般简单。   只是太多攻击目标,她的身体难免有些吃不消。   “可惜了,你们很会吓人,只是在绝对实力面前,也只能成为炮灰。”   她拿手中的鬼藤作长鞭,打到地上,震起的风冲撒白花花的烟雾,阴凉感渐渐退去,客舱的空调一般较为寒凉,但不至于从头到脚都冷到麻木。   安汶竹一抬眼,王安宁盯着她的眼睛,问道:“做噩梦了?看你痛苦的,我还差点以为你要口吐白沫了呢。”   “你说得都什么跟什么啊,现在几点了。”   王安宁低头看着手表,“凌晨五点了,票上的时间是七点半到,我估摸六点多就差不多了。”   安汶竹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几乎是同一时间,其他人也挨三顶四的醒来,周围立时充斥人气,空姐推着餐车走来。   推车的声音简直同她刚刚听见的如出一辙,莫非真在某个瞬间,让不同时空的两架飞机重合了?   直到下飞机,其他乘客也没遇到什么意外,有人在等舱门开启时怒骂道:“还以为世界上真有啥邪乎的东西,害得我一整晚睡不好觉,真的是,我下次回去的时候也要这么骗他们。”   安汶竹嘴角扯了扯,他大约是没希望了,等他口中说的下次时,机场还会不会正常开启都是个问题。   所以今日仇今日报,今日不报死了后,一具人骨半夜坐起来给自己俩巴掌,当初怎么就没踹他两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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