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是否吻了我?”
  易景年醒来时约摸已是戌时,屋内除了他以外空无一人。      他试图坐起来,却意外拉扯到了后背,疼痛感传来,又跌坐了回去。      洛怀宁此时正端着两碗热乎的元宵站在易景年房门前,不知如何开门。   最终她选择踹门,正当她欲转身关门之迹,瞥见了已然醒来的易景年。      她将元宵置于桌上之后,快步走到床边,询问道:“太子殿下,你觉得怎么样了呀?没事吧?”      易景年摇了摇头,开口:“无碍。可以麻烦你扶我起来吗?后背的灼疼感难忍。”      洛怀宁听完,立刻坐在床边挽住易景年的一只手臂,扶着他的身子后将一旁的软垫置于他身后,才让易景年缓缓靠着床沿。      做完这一切之后,洛怀宁又规规矩矩地站于一旁。      易景年见她异常乖巧的举动,不免疑惑,“今日可是你进了火场救我?”      洛怀宁点了点头。      易景年在火场地记忆过于模糊,只记得有人一直在喊着他的名字,万万没想到尽然是以前完全瞧不上的娇滴滴的洛怀宁救了他,诧异地问道:“你一个女子,进火场不怕有毁容颜,将来不便嫁人吗?”      洛怀宁听到“嫁人”二字,这就不服气了。   “首先似乎是因我跑开始不小心打翻了烛台,才害得太子殿下你险些丧身火海,所以怀宁一定得去就太子殿下。其次女子并不是一定需要较好的容貌才嫁人,且并非一定要嫁人的。倘若我因此毁了容颜,也无怨无悔。”      洛怀宁怕易景年不信,又补充道,“我绝对不会要求太子殿下娶我的,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如若有人查出是因为我的过错导致了太子殿下受伤,即使我是丞相之女也难逃其咎。”      易景年听着这长篇大论着实头疼,感慨道:“我过往怎的未发现你如此能言善辩?”      洛怀宁走向桌子旁,抬起一碗元宵走到易景年床边,回:“人自然是会变的,此番话就当太子殿下夸我了。今日上元节可否共邀太子殿下一起吃元宵呢?虽然这一碗小小的元宵对于太子殿下而言、可能过于简陋了望您见谅。”      易景年虽然对于元宵无感,但碍于洛怀宁救了自己一命,不好拒绝,正想抬手接过碗,却又牵扯到了后背的伤。      洛怀宁听到易景年“嘶”了一声,忙问:“怎么了?后背的伤很疼吗?”      洛怀宁掏出李院正给他们二人配置的药膏,“这是李院正配置的膏药,说是每日涂上一到二次,用上十天半个月便可痊愈。现在这也没有旁人?要不我帮太子殿下上个药?”      易景年深知男女授受不亲,可见洛怀宁一脸无所畏惧地模样,他身为男子自然也没有太多顾虑。      易景年缓缓解开里衣的带子,缓缓退下衣衫,转了个方向,好让洛怀宁擦药。      洛怀宁用指腹从小小的药罐中挖出少许,轻轻地点涂在易景年的伤口处,时不时地吹一吹,虽然伤口不大,但烫伤的痕迹明显,如若不是易景年替他挡下,或许此刻躺在床、上的便是她自己了。      洛怀宁怀揣着愧疚之心,涂得格外仔细,任何一个小小的疤她都不放过。   可对于易景年来说却是一种煎熬,他清晰地感受着洛怀宁的手指在他的背上游走,她还时不时的吹上一口气,是怕他疼吗?   每一处涂过的伤口,都像是感官被无限放大了一般,让易景年无比煎熬……   他很怕自己一个冲动便转身将洛怀宁压在身下……      他从未有过这种想法,可今日却推着洛怀宁生出了往日不曾有过的妄念……      一定是她母后日日在自己耳边念叨要给他选上妙龄女主婚配,当然洛怀宁的名字从他母后口中、出现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他的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      一定是这样的。   不然他可不会对洛怀宁这样的女子有非分之想。      但他今日在火场之中分明清晰地感受到过,唇齿间柔软的触感,可火场中分明只有他们二人,那便只能是洛怀宁,她偷吻自己?      她一定是还想当太子妃!      洛怀宁擦完药后小心翼翼地替易景年将里衣拉回了肩上后,转身不再看向他。      易景年看着又异常规矩的洛怀宁,思索着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她难道不想看自己的身体吗?      易景年百思不得其解,还是问出了口:“今日在火场,你是否吻了我?”      洛怀宁被这么一指出来后,又不自觉地脸红,她咳了一声、转身解释到:“太子殿下,在火场中昏迷不醒,我又拖不动您,只能选择先让您清醒过来。我那不算吻您,那叫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那是什么?”      洛怀宁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人工呼吸是一种急救措施,不到万不得已,我才不会这么救人呢!”      “人工呼吸呢,就是指通过嘴对嘴将我口中呼出的二氧化碳,吹入你的肺中,多次往复你也就醒过来了。”      洛怀宁一本正经地解释着,脸上的温度也降了下来,这是科学方法自是没什么可羞耻的。      易景年见洛怀宁不似在扯谎可又不敢完全相信,自顾自地琢磨着。      想来和一个古代人解释这些他也未必能懂,她直接坐在桌边,端着自己那一碗元宵吃了起来,嘟囔了一句:“元宵要凉了,太子殿下也快些吃吧。”      易景年端起碗,用汤匙搅动着碗里的元宵,“我不爱吃元宵。”      洛怀宁“啊……”了一声之后,小声嘀咕道:“白做了这么久元宵,他居然不爱吃,早知道少做一点了。”      洛怀宁不知其实易景年的听力极好,这句话完完全全落在了他的耳朵里,他并未犹豫多久,舀了一颗汤圆置于口中。      豆沙馅从皮中跑出,甜甜的豆沙给人一种心情愉悦的感受。   易景年也不例外,虽然今年的上元节多灾多难但也不算没有收获。      望着坐在桌前自顾自吃元宵的洛怀宁,心头莫名有一种怪异之感,甚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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