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月笑着食指挑起她的下巴：“想起来这几天都没见到你，想你了。” 　　隐匿在暗处的时晏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顾惊月还有这一面？ 　　姜芷抿着唇，神态极为矫揉做作地低下头，一副害羞模样：“讨厌，说话还是这么不含蓄。但是，”她眨巴眨巴眼，“你怎么没穿我昨天给你的裙子？” 　　“晚上的宴会，我打算穿着它。” 　　姜芷“啊”了一声：“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是来看我的，你只是要参加宴会。”她鼓起腮帮，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顾惊月哭笑不得，只得安抚道：“看你是主要的，只是顺便参加一下宴会而已。” 　　姜芷高兴了，歪着脑袋：“真的？” 　　顾惊月宠溺地笑笑：“当然。” 　　姜芷开心地揽住她的胳膊：“那我们出去玩吧？” 　　“好。” 　　商场里。 　　“话说回来，你没有带礼服过来吗，怎么要我那件呀？之前你一直拒绝接受，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审美出问题了，这两天正打算丢掉呢，再晚点你可就见不到它了。”姜芷拿着一件粉色的裙子，往顾惊月身上比划。 　　顾惊月任由她摆弄，嘴上也没闲着：“顾念念在衣服上动了手脚，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但我不放心。” 　　“她又开始作妖了？”姜芷不满地皱起眉，“这才消停几天呀。” 　　顾惊月无所谓道：“顾念念嘛，很正常。以前偷换我成绩单，在学校造我的谣，还有怂恿父亲把我送给合作方的老男人，这些恶心事，她干少了吗？” 　　姜芷把裙子交给一边的女员工，使了个眼神，女员工识趣地鞠躬走开。 　　姜芷挽着顾惊月坐下：“说的也是，私生女就是私生女，只会干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阿月，你别老生她的气，你多看看我，你看，我多讨喜呀。”她瞪大眼睛撅起嘴，晃了晃脑袋，惹得顾惊月抿唇轻笑。 　　她拿起一块服务员送过来的甜点，送进顾惊月的嘴里：“阿月，张嘴，啊——”顾惊月乖乖吃了一口，她笑眯眯地说，“吃甜的心情会变好，阿月有没有乖乖听我的话，多吃好吃的呀？” 　　顾惊月无奈：“我的手下都开始嫌弃我太能吃了，这都怪你。” 　　姜芷反驳：“他们懂什么，人生在世就是要及时行乐，吃穿玩，这才是我们富二代该做的事。” 　　“说不过你，一肚子歪理。” 　　姜芷一双妖媚的狐狸眼狡黠地弯起，她拍了拍手，服务员应声走过来：“小姐，您需要什么？” 　　“把你这里粉色和红色的裙子都给我包起来。”姜芷的手指挥一般环绕了半圈，“这件，这件，还有这件太丑了，就不要了，其他的都装起来。” 　　“又买？”顾惊月瞪了瞪眼，“阿芷，我说了我不喜欢粉色和红色，你给我拿几件白色的还差不多。” 　　姜芷按住她：“哎呀，你就别说话了，反正你家柜子又不是装不下。再说了，除了白色，你还喜欢什么颜色呀？整天穿的跟守丧似的，得得，你自己净会买些白色的，还差我这几件？今天说什么都不许拒绝，我一会儿让他们给你送去a市。” 　　姜芷特别喜欢给她买粉色，说是女孩子就是要多穿粉色，又喜欢给她买红色，说她要是穿红色一定非常合适。 　　但是…… 　　顾惊月打量着身穿黑裙的姜芷，不屑道：“你也没比我好多少，整天一身杀手黑。” 　　姜芷努努鼻子，不服气道：“那不还是为了搭配你的守孝白呀，我倒是喜欢五颜六色，但是有个只喜欢穿白色的闺蜜，会显得我很蠢很呆好吗？” 　　顾惊月说不过她，举手投降：“好好好，你愿意买就买吧。” 　　姜芷像个打了胜仗的小兵，转头对不知道该不该动手的服务员催促道：“快点包起来呀。” 　　服务员连忙点点头，满眼都是业绩业绩，欢天喜地地取衣服去了。 　　两人手拉手满商场逛，姜芷又一时兴起地给顾惊月买了些首饰、化妆品，顾惊月一开始就告诉她买了自己也是放在一边积灰，但依旧没有打消姜芷给她买东西的热情。 　　路过一家西装专卖店，姜芷又兴冲冲地把她拉了进去。 　　顾惊月忙不迭阻止她：“你去年就非给我买了一套，现在又想干嘛？” 　　“哎呀，衣服这东西还嫌多吗，等你以后有了男人，随便一件西装就能哄得他们服服帖帖的，多好。” 　　藏在不远处的时晏突然觉得自己挺憋屈的，作为一只鬼，他竟然还要因为怕被人发现躲起来，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顾惊月扶额：“阿芷，这个话你从十五岁那年就开始说，到现在你见过我跟哪个男人交往过吗？” 　　时晏两只耳朵竖起来。 　　“哎呀，你只是还没有遇到喜欢的嘛。”姜芷说，“男人如衣服，等你以后尝到男人的甜头了，就不会满足一个男人了，我姜芷别的没有，就是钱多，以后我不光养你，连你的男人也一起养，以后呢，不光是男人的衣服，男人我都会精挑细选打包好给你送过去。” 　　不等顾惊月说话，姜芷拉着她的手撒娇地晃晃：“哎呀你就陪我去看看嘛，刚好最近子公司那边新来了个小嫩模，样子很不错，就是脾气有点硬，我打算亲自选一件西装送给他，这样就显得有诚意嘛，男人最吃这套了。好不好嘛？” 　　顾惊月拿她没办法，只好答应：“好，但你别太显眼了，那男的要是反手借机利用你炒热度，再等网上那些人骂一通，你呀，别找我这哭。”她说到这里捏了捏姜芷的鼻子。 　　姜芷一把挂在她手臂上，笑嘻嘻：“不会的啦，我就知道阿月最好了。” 　　在顾惊月视角的盲区，时晏伸手抚摸着那一排排展示的西装，每一件都剪裁精美，价格昂贵，可惜，他没有机会再穿了。 　　一侧的试衣间门打开，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走出来。 　　男子气质温润如玉，一举一动仿佛是上世纪儒雅的贵族绅士，头发打理成背头，一些碎发落在额前，容颜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