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心跳
  顾惊月若有所思点点头:“那你以前都有些什么本事?”   “这个问题太愚蠢,我拒绝回答。”   顾惊月眨了眨眼睛,突然凑近他:“你不会是忘了吧?”   时晏呼吸一滞。   比起问题,现在更让他为难的是,从侧面凑过来的那张脸。   美得像一件艺术品的一张脸,微微歪着看向他,一双素来清冷的眸子里,竟带上了几分求知的好奇。   这一刻,时晏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没有死,否则为什么他似乎能感受到眼前人绵缓的呼吸声,为什么胸口处传来了缓慢而清晰的心跳声。   可他还没来得及抓住那一点稍纵即逝的活着的错觉,顾惊月便撇开头,煞有介事分析:“照你说的,你应该是丢失了一部分记忆。看来,我需要找机会去见见这位时家小少爷了。怪病吗?那么,只要借着给他治病的幌子,就能见到吧。”   这个时候,房门敲响,顾惊月啃着薯片去开门,一个模样和蔼的妇人提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   “桂姨。”顾惊月眉开眼笑,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快进来。”   桂姨换了鞋,见顾惊月好奇地透过袋子缝隙往里看,笑眯眯地说:“刚去买的食材,新鲜着呢,都是你爱吃的。”   大半个身子陷进沙发里的时晏好奇地看了过来,用精神力询问:“她是谁啊?”   顾惊月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先对着桂姨说:“刚好冰箱都空了,您上回做的糖醋排骨我这几天一直馋呢。”   然后又用精神力回道:“我请的家政阿姨。”   桂姨笑着往里走:“是吗,那我跟阿月还真是心有灵犀啊,今天正巧打算给你做这一道。”   两人一路说笑着走进厨房,厨房里干干净净,桂姨撸袖子开始洗菜。   “昨天去哪玩了?”桂姨问。   昨天顾惊月在商场的时候给桂姨发了消息,说自己出去玩了,在外面吃饭,让桂姨不用过来了。   “昨天,逛了商场,打了两场架。”顾惊月说,“顾奇昨天被我扫了面子,晚上就让人蹲我家楼下伺机报复,被我打跑了。”   “你笨呀,这样做会被记恨上的。”   “我会怕?只可惜他是个怂包,不敢亲自过来。”   突然,顾惊月一个斜眼,撇到厨房门口探出来的脑袋。   时晏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想起顾惊月昨天一回来就把自己扔床 上,原来是因为打架打累了。   顾惊月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走远点。   时晏一脸讪讪准备离开,突然,桂姨顺着顾惊月的视线看过去,表情惊讶:“哎呀,有客人啊,阿月你也不告诉我。”   顾惊月和时晏对视一眼,同时懵逼。   “桂姨,您看错了吧,哪有什么客人啊……”顾惊月瞪了眼时晏,挡住桂姨视线,手藏在背后对着时晏疯狂示意。   时晏也瞪大了眼,慌不择路往顾惊月房里跑,门“哐当”一声被关上,顾惊月听着这声音,眼皮抖了抖。   这家伙还能再蠢点吗?!   “什么声音啊?”桂姨没有顾惊月那么高,踮着脚往外看。   “风吹的,是风吹的。”顾惊月移了一步把她挡的严严实实,“最近风大,你知道的,我老是忘记关窗户。”   桂姨看着她觉得好笑:“阿月,你怎么了?”   “我……”顾惊月这才意识到自己紧张得有些明显,松了松脸上的表情,“没事呀,桂姨你忙着,我去看看今天的新闻。”   顾惊月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脚才一踏进去,时晏就扑过来:“刚刚什么情况?她难道看的到我?”   “别大呼小叫的,桂姨只是普通人。”顾惊月叮嘱着,“一会儿你就呆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不多时,客厅里电视声响起,桂姨端着刚出锅的菜走进客厅:“阿月,来吃饭。”   顾惊月闻着那馋人的香气,在餐桌边坐下,抬头看见桂姨将手在围裙上抹了两下,又要走,便叫住她:“桂姨,一起吃点吧。”   “不啦,桂姨吃过了才来的,今天有阿月最喜欢的排骨,可不好跟你抢。”桂姨眼睛弯弯的,看向顾惊月的眼神里满是宠溺。   顾惊月默然应允,视线移向餐桌。   桂姨手艺很好,每一道菜都秀色可餐,香气扑鼻。   糖醋排骨色泽金红油润,像裹着一件闪闪发亮的外衣,夹一块入口,排骨酥烂,味道香咸,口感细腻鲜嫩可口,每一块排骨都带着长辈关怀的温柔。   青菜一直不在顾惊月所喜欢的菜谱里,但是桂姨总喜欢给她做,每做一道荤菜总要给她搭配一道素菜,说是给她解腻,而桂姨又酷爱青菜,久而久之,顾惊月也就吃习惯了。   桂姨炒的青菜外貌也十分可观,青翠欲滴,像软化的碧色翡翠,软耷耷地躺在盘子里,一层一层交错叠在一起,抱团取暖一般。   顾惊月端正地坐着,动作优雅,夹一块排骨,又夹一块青菜,只是几道普通的家常菜,却被她吃出了高级聚餐的感觉。   不多时,两个菜盘一干二净,只剩下盘底的油水。   桂姨走进来,见怪不怪收走了她的盘子,对她说:“屋里都收拾好了,不过你是不是把房间上锁了,我怎么打不开呢?”   正拿餐巾纸擦拭嘴角的顾惊月闻言一顿,想起了房间里的时晏,眨了眨眼:“我的房间今天就不用打扫了,桂姨,你辛苦了,我今天会把这个月的钱打给你。”   桂姨应着,拿着脏盘子又钻进厨房。   桂姨走后,顾惊月把时晏放了出来。   “你那个阿姨真的看不见我?”时晏问。   顾惊月摇头,桂姨其他的表现都很正常,应该只是看到她的眼神,猜测家里有其他人。   “不过,你反应那么大做什么?”顾惊月说,“你才是鬼,要怕也应该是人家怕你才对。”   时晏:“不是你让我躲起来的吗?”   顾惊月:“我可没让你把门弄出那么大声音。”   时晏:“那你也是有一半责任的,咱俩半斤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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