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父女对峙
  “你…”程染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难以掩饰的愤怒在胸腔里堆积,却仍然保持着面无表情。   可程锦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这就看不下去了?我还有很多这样的东西呢,你要不要观摩一下?”   程锦轻笑出声,脚下的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清脆的声音。   “明天的婚礼上你最好别搞什么花样,否则,这些东西通通都会被曝光给媒体。”   她话音一落,却没在程染的脸上看出任何慌乱和无措,顿时皱起眉,自己拿出这些东西可不是为了让程染摆出这幅要死不死模样的。   那就是冲击不够了,还得再加一剂猛药。   “曾经的元家独女,竟然经历过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你说,如果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她的名声会不会…”   程锦嘴角噙着浓浓的笑意,将桌上的玻璃杯端起,又松开手,任由它在地上碎成一片。   “就像这样。”   程染架在桌子上的手臂不由得颤抖,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了心底的怒意,抬眼看向程锦,眼眸中怒意喷涌而出,缓缓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来。   “你想怎么样?”   “我只想明天的婚礼,顺利进行。”程锦高傲的抬起了下巴,活像只胜利的孔雀。   说罢,不屑的看了程染一眼便挑身离开。   程锦一走,程染脸上原本的紧张冰冷暴躁化成了泡沫,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嘲讽之意。   她拿起桌上的照片,三下五除二将其撕成了粉末,丢进客厅的碎纸机中销毁。   离开的那么快,是怕那个人等着急了吧?程锦,你且放心,明天的婚礼一定会顺利进行…!   次日,清晨。   “叮铃铃…”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带着雾色,放在枕边的手机嗡嗡作响,程染霎时清醒了不少,连忙接通电话。   “老大,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程染揉揉眼睛,轻轻拍打脸颊,淡淡的开口询问,“如何?”   “我顺着你给我的线索,查到了那家医院,据说出事后不久就被查封,原因是医疗事故,当年您的母亲应该并没有彻底死亡,而是处于假死状态,正巧程锦在场,便动了歪心思,收买了一群小混混,让他们将你的母亲侮辱致死,还拍下了视频。”   果然如此,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只是让程染惊讶的是,这么恶毒的招数竟然是一个五六岁的女孩想出来的。   当年程锦也还只是个孩子,只不过碍于元丹的存在,程金并不敢光明正大的把私生女带回家,但却早早让程染和程锦接触过,想来是打着让不谙世事的孩童开口要求的主意。   电话对面的人又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冬雨亲自去跟踪了程锦,原本安排好的逃婚取消了,而且有意外发现。”   “具体的查清楚了么?”   程染了然,还真是把程金自私自利的性子遗传了十成十,一刻都不得消停。   “不确定,好像是个U盘。”   这是不打算给自己活路走,很好,她还没顾上分神收拾程锦,她倒好,自己上赶着找抽。   “彭!”   房门突然发出一声巨响,程染眯着眼睛快速翻身下床,手快速的动了一下,一把小型匕首便从她的袖子里面落下来。   她捏住刀柄,用指尖一下一下摩擦着刀背。   一群穿着佣人服装的女人从门口涌进来,领头的那人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掀开被子,随即转头看向了冷眼站在床边的程染,叉着腰道:“大小姐,得罪了,我们是奉了先生的命,前来给大小姐更换婚服。”   听到这里,程染将手背在身后,重新把匕首藏了回去,不虞的看向女佣。   “把东西留下,我自己来就行。”   “这可不行,先生说了,务必让我们帮大小姐更衣完毕,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大小姐也不要为难我们。”   “我自己会换。”程染皱眉看向领头那人,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呵!”女佣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拿过托盘里的婚服往床单上一扔,趾高气昂的说道:“还真当自己是大小姐了?不过是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哪儿来这么大的气性。”   话音一落,女佣随即抬起手,示意其他的女佣摁住程染。   “啊!”   伴随着一声尖叫,只见程染快速出手,一把抓过领头的女佣,双手交握,用力一扯,胳膊立刻软塌塌的垂了下来。   “你!”   女佣气急,下意识的想要抬手给程染一耳光,却疼得抬不起手。   “我说了我自己换,你们是自己滚,还是要我把你们一个一个踢出去?”   其他女佣纷纷愣在了原地,不敢动也不敢离开。   “你这个贱蹄子,竟然敢打我,你信不信我告到先生那里,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告状?只有小孩才会做这种蠢事,我要是你,我就把嘴缝起来。”程染勾起唇角笑了笑,一双眼不屑的瞥向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真是不知死活的玩意,还敢拿着鸡毛当令箭。   “都嚷嚷什么呢?”就在这时,程金从外面走了进来,抬眼就瞧见房间里众人对峙的场景,顿时眼皮一跳。   今天可是大婚之日,慕家到底是世家大族,面子不得不给,这是又在闹什么?   领头的那个女佣小跑着凑到程金身边,抽噎着半跪下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哭哭啼啼的说道:   “先生,小姐不愿意让我们帮忙更衣,所以不小心打伤了我们,您千万别怪小姐,是我们没做好,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程金垂眼在女佣身上溜了一圈,伸手用力往上一推,随后把人拉到身后去。   坐在床边的程染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含笑,内心毫无波澜,颇有几分看戏的意味。   “你这逆女,非要闹得家宅不宁才肯罢休?”   程金大步走到了程染的面前,抬手就准备招呼她一巴掌。   却不想,程染用更快的速度掐住他打下来的手,冷漠的开口道:   “怎么?父亲是想让来往的宾客都看到,新娘在大婚当日被人扇了巴掌么?”   程金顿时愣在了原地,他突然就有些后悔放过当年那个小女孩了,现如今竟让她长成了这般伶牙俐齿的模样。   “哼!”他轻哼一声,甩开了程染的钳制,眉眼透着一股狠厉之色,“今天的婚礼,你最好别给我搞什么花样。”   “那若我非要让父亲您不满意呢?”程染似笑非笑的抬起头,毫不畏惧的跟程金对视。   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了,万万不能出了差错。   “呼…”程金强忍下这口气,坐在了程染身边,摆出一副慈父的模样来。   “阿染啊,你也知道,我们程氏现在急需慕氏的帮助,我身为父亲,自然是不愿意的…”   “可是慕家大少权势滔天,他虽然是个残废,但也时日无多了,他人一死,我重新给你换个身份,嫁个喜欢的人,又有何妨?左不过是做戏而已,辛苦辛苦罢了,程家是你的娘家,家里好了你日子也能过得好,有娘家做后盾,嫁出去的姑娘也有底气。”   亲情攻势?呵,可惜她程染早就不吃这一套了。   “既然这样,我何不一开始就嫁给喜欢的人呢?”   “你…逆女!当初就该直接掐死你。”程金顿时大怒,“腾”的站起身来,眼神逐渐变得阴鸷,“程染,你可别忘了,你母亲的遗物可是还在我这里,看来你是不打算要了?”   程染一口气堵在胸口,银牙差点咬碎,真是个贼狐狸,这么多年了,程金还是一点没变,披着羊皮的狼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到手的肉呢,他是铁了心要把自己嫁出去的,甚至…不惜踩在底线上来回碾压,竟是要用亡母的遗物来钳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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