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削官
  裴凌鹿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被人攥住了手他努力挣开,却听见母亲妥协的话,突然如被抛弃一般,他哭出了声。      母亲不要他了,他才不要被这个女人管教,什么姐姐,他才不要有一个流氓姐姐。      “伯娘可有请夫子教他识大体,认字,怎么反应还同孩童一般。”男儿九岁以上便可参加科考了,他这差了好几步。都七岁了行为举止跟乡野村妇教出来的顽童有甚区别?      柳氏一脸心虚“鹿儿前几年是请了夫子来着,夫子教了一个月后便不教了,来来回回请了好几个都没人敢教,这便放弃了求学路,想着等他再大些让他习武。”      裴裳看着她,眼里充满了敌意,他们家没有对不起她柳氏怎就将她好好的一个弟弟教成这样,长此以往不就废了吗。      “韵儿,备车!”她现在立马回相府。      柳氏急了,慌忙道“大小姐呦,您这是要带着鹿儿去哪?”话闭,裴凌鹿哭的更狠了。      虽不是亲生骨肉,可这前前后后都是计划有序,容不得差错的呀!      裴裳凌厉道“我带我弟弟回家,不行吗?”      刚刚还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韵儿无奈只能照做,但是脸还是疼。      柳氏才意识到什么,忙愣在原地不动,只看着他们走。      丞相府里,裴清正与管家议事。      “父亲!”      裴凌鹿看着父亲面色不大好,想起今日太子说的话。      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裴清看过裴凌鹿,闭眼慢道“你昨天刚走,今日便来了,还有你将他带来作甚,你祖母准了吗?。”最近的事压的他喘不过气。      裴裳走上前硬将裴凌鹿推过去,“你看,这是你亲父亲。”      裴凌鹿有些害怕,眼里充满了恐惧,看着眼前的老男人瞬间没了勇气哭成了泪人“我要回家,你们都是坏人。”      “坏人?父亲你听到了没,鹿弟被二伯家养成了什么样子,亲生父亲是坏人。”她的声音像是在逼他妥帖。      裴清被吵的烦躁“闭嘴,你们都下去吧!”      裴裳让韵儿带着他下去,管家看了一眼老爷又看了一眼小姐,叹气而去。      父女俩拗气谁也不理谁。      一个担忧家族不保,一个发愁父亲铁心不动。      最终谁都挎下脸来。      裴裳没好气道“您好歹也是一朝之相,这嫡子什么的不比其他贵门来的珍贵,还要把之让之前养的道理?”      因此她看向父亲的目光失望又生气。      他怎么会不知道其中原因,只是相府不安全啊。      “爹是一朝的丞相,但爹也是你们的父亲,爹说的话你不听,还反过来质问。”他声音柔和。      裴裳看过父亲,也对,爹好像不是之前那个无所不能的人了,现在好多人都想要他们的命,父亲要付出所有来保全。      “那父亲,你若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如果这件事情兹事体大,难道要死不瞑目吗?”她说着起身跪在了他面前。      “咱们不能孤行了,向太子投诚吧,皇上如今生性多疑难不保您不会受牵连,投靠太子就不一样了,投…”      啪!      痛感来袭,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      “住口,没想到你竟满腹野心,朝中之事不是你一介女主参悟的,陛下岂能是你能绯议?”这个时候他依然坚定任何人都有伤他的心,但是陛下不会,他与陛下年少时曾是兄弟,他不会信的,这种事不会发生。      裴裳瘫在地上发问“自古以来皇帝都是如何能坐上龙椅的?他能骨肉相残焉能不义,他若是顾及你,你怎能被逼到这种地步?”说着眼泪不停的流下。      裴清半信半疑,是啊自己到了何等绝地,如果上面的有心岂能如此?      “天下迟早要易主,我们投诚太子,到时珠胎暗结风光无限啊!”她说的真情实意。      见他还在犹豫,诘问道“您还等着皇上帮您吗?他若给你开路那褒家岂能与你分清界限?难道就因为我与褒哥哥分道扬镳?”      他开始动容,紧张,如果一切都是上面布的局那么还能有什么转机?      “你先去休息吧,容我想想!”若是如此那眼前却是能解燃眉之急。      但是他却看到了女儿的野心,竟如此放肆。      裴裳见状也不多说。      后院中,裴玥正放风筝,风筝刚好掉落在流溪之中。      这会儿正哭鼻子呢,裴凌鹿见状上前便大笑。      “哈哈哈,玩不了喽,你去我家我送你一个有趣又好看的风筝。”他诱惑的语气外加真诚的表情。      裴玥没怎么跟小朋友接触过,一般都是待在后院中玩耍习字,恰一见自是想跟他玩的。      看着两个小家伙对话,韵儿喜笑颜开,忙说“小少爷,日后这便是你的家。”      说着就叫来下人,去准备房间,用品什么的。      裴裳想清净却又不得不来看看,结果便看到这一幕。      裴玥被裴凌鹿骗的团团转,这会正闹着韵儿带两人出去呢。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好看的风筝!”一个在哭。      “就是就是,玥妹妹还小呢长大了就不能玩了。”一个在添油加醋。      韵儿则是无奈,小姐嘱咐过一定要看好他们的。      裴裳叫人拿来竹竿,将溪中了风筝捞了上来。      “裳姐姐,我要漂亮的风筝,这个风筝都湿了,飞不起来了呜呜呜呜!”小家伙拿着风筝冲姐姐撒娇的模样极其可爱。      她用哄人的语气,将风筝在手里摇晃道。“难道这个风筝你要抛弃了嘛?它可是会伤心的,我的妹妹绝对不是那种狠心的,对不对啊。”      裴玥被她哄的收回了眼泪,立马抱着风筝“嗯,姐姐说的对,我要风筝负责。”      裴凌鹿见没有机会回家了,立马耍起赖来,他将风筝夺过来撕烂又扔在地上踩在脚下。      小玥儿被这一举动吓哭了。      “我的风筝呜呜呜呜。”      小男孩调皮的对他们略略略……      “韵儿,将他关起来,不准给饭吃,什么时候不闹什么时候放出来。”说完她便安慰还在哭的妹妹。      裴凌鹿闻言坐地不起。      “小少爷您就老老实实的认错吧,兴许小姐还能饶您这一会。”      韵儿苦口婆心换来的却是一道白眼。      “别替他求情,不挨几顿空肚子他是陆亲不认,让他好好想想往后到底是谁要给他饭吃!”她抱起小玥儿便走了。      果不其然,老祖宗第二日便来了。      刚得到消息时她没什么反应,可这老贰一家子跟个蚊子似的,咋咋呼呼的根本受不了,她便来了。      老贰一家也是怂,都不敢来。      她来了也不打算回去了,一呢她知道裴清是个犟脾气,二呢又怕孙女说不动他这便来了。      “母亲来的突然,府上都还没有准备。”裴清又惊又喜又忧,母亲来做什么,莫不是接鹿儿回去,可……      老祖宗看出来这个儿子的心思了,一路上哼哼。      裴裳倒也不避嫌,一个劲的上去搭话“这大早上的,二伯家怕是没起,他们到是嘴上上心。”      裴清想出言教训几句,被母亲制止了。      “你说的对,我这老太婆啊,年龄大了却是喜静,怕是要打扰你们一段时间了。”说着又看向几人。      裴裳笑道“不打扰,您想住多久住多久,鹿弟呢,他不大习惯可能这几日您都见不着,过段时间就好了。”      说到这,有人表情凝固了。      裴清追加一问“不习惯?多带他转转。”      老祖宗意会到了孙女的话“啧!她自有自己的打算,你这个做父亲的,别问那么多。”      这句话他才意识到原来两人计划好了的。      第三日      朝堂上      太子查案不当,案子牵连甚大,嫌疑人众多。      龙椅上坐着一位白发老人,虽已年老色衰但气势却能压下所有人。      只见他轻轻开口,下面便跪倒一片。      “朕,听闻太子办的案子,背后之人诸多啊,其中就有南派十于臣。”天子开口一言九鼎,下面的人都面面相觑。      纷纷都摘下自己的帽子,跪下举起,异口同声:望皇帝明查,臣绝无二心。      太子对着龙椅上的人,也跪了下去“孤已经查尽元都上下,还望皇上能实事求是。”      “竟然如此,那裴丞相有什么想法?”      皇上站起身,走了几步见裴清沉默不语,又道“太子你来说!”      太子看了裴清一眼,果断道“证人全部押解到中庭狱里,昨日已经饮毒而尽,但墙上却实实在在的写了裴丞相的名字。”      裴清心头一颤,眉头紧锁忙站出来“定是小人所为,万不可当机立断错失良机,以微臣所建,不能顺着这在查下去,此人心思歹毒,明显是想借此案从中作梗霍乱朝纲,而恰巧此人诛心胜筹万不能再查下去。”      皇上凝视着他,半会说不出话来“那裴卿的意思是,此案彻查!”      这时,侍从奉上茶来,皇上愤怒的将茶一饮而尽,将茶杯狠狠的砸了下去,刚好将裴清的额头砸伤。      “简直儿戏,削去丞相一职,降至四品太丞,即刻起闭关三日不得上朝。”话刚落下,就看向了太子“继续查,查不到便是失职,其中厉害不用朕说。”      话闭。      “无事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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