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沉冤得雪
“什么!那小子已经在公堂上审人了?”袁高朗听到葛师爷来报,气的直摔杯子,虽然自己不日即将升官发财,但是他还没走呢,那新来的状元郎就骑在了他的头上。
袁高朗迅速穿戴整齐,怒气冲冲地前往公堂。
陆元忠这边盯着刘麻一言不发,刘麻本来寄希望于汪老爷能够保他,但是就刚刚那一脚来说,汪老爷更不想让他供出他。
刘麻低头看了眼地契,又看向在旁边遍体鳞伤的翠娘。他狠下心,握着地契狠狠撕碎。
既然汪老爷不保他全身而退,那要着地契又有何用。
汪老爷看着他的动作,顿时瞪大瞳孔,“刘麻!你在做什么?”
刘麻咧着嘴邪笑着,“汪老爷,是你先不仁,就别怪小人无义。”他恭恭敬敬的向着陆元忠说出他那晚所见到的实情。
那晚,他本来是准备入睡了,却突然听到花园中传来一阵微弱的声响,他循着声迹前去,竟然看到汪老爷死死的捂住翠娘的嘴,一点一点的撕碎她的衣衫。用着肥硕的身体压着翠娘,在四下无人处,将一朵稚嫩的白花残忍摧残。
他看到翠娘向他投来求救的眼神,他却犹豫,他向前迈了半步,但是一想到若是此时出面,自己可能就会被汪老爷赶出府。
他的家中还有一个怀着胎儿的妻子,他在内心不断地挣扎,眼看着翠娘眼中的光一点点消失,他最终还是跑了。
第二日,汪老爷就找上了他,汪老爷说他知道刘麻那晚就在旁边看着,幸好他有眼力见的没有上前打扰。为了封口,汪老爷赏他五亩地。
刘麻魂不守舍的拿着地契回到家中,被妻子发现异常,询问后才得知了翠娘的事情。他的妻子因为怀着胎儿,所以觉得刘麻当时没有救下翠娘,日后或许会毁了孩子的阳德。
刘麻因为妻子的身体,还是没有选择说出实情。所以在袁高朗判案时,他一口咬定没有见过。
但是不知真的是因果报应,还是什么原因,他那日做了伪证之后回到家中,他的妻子便腹痛难忍。
他知道翠娘被判了游当街示众受辱,他的妻子就躺在床榻上痛苦的捂着腹部大骂他。
他原以为没有机会补偿了,没想到被陆元忠翻了案。
刘麻道出了所有的实情,在外的群众纷纷大骂汪老爷是畜牲,将手中的所有物扔进公堂。
“安静!”陆元忠拍了一下惊堂木,汪老爷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浑身颤抖。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他妻子的母家财产,若是这件事被他妻子知道了,那他就什么都没了。
“大人!他撒谎,我没有做那样的事,我真的没有!”汪老爷声嘶力竭的喊道。
陆元忠盯着汪老爷,从袖中拿出一个玉如意,放在堂木上,语气威严,“汪静帧,你欺压良女,贿赂官员,如今人证物证聚在,还有何可以狡辩?”
汪老爷看着桌上的玉如意,这个东西明明是交到了袁高朗的手中,为何现在却在陆元忠的手中。
见汪老爷没有辩词,陆元忠扔出令件,“罪人汪静帧,即日起没收田产,当街示众三日,外加五十大板!”
令件落地,捕快领命将汪老爷押走。翠娘脸上终于浮现出笑颜,她没想到她能沉冤得雪,围观的群众都在拍手称快。
正在大家为陆元忠的审判结果庆祝之时,袁高朗突然出现在人群中。
“陆元忠!你好大的胆子!未经得我的同意便坐上那个位置,还私自审判案子!你给我下来!”袁高朗扭曲着面孔叫嚷道。
看到袁高朗的到来,陆元忠眼中充满了敌视。
袁高朗指着周围的捕快,吹胡子瞪眼的说道:“你们这几个白眼狼,快将这个刁民给我拿下!”
捕快们面面相觑,不为所动,他们之所以听陆元忠的,就是因为此刻的他手中持有上任文书。
既然陆元忠是新任知府,他们必当是要听他的。
陆元忠面对袁高朗的专横跋扈,也毫不示弱,指着袁高朗的鼻子骂道:“狗官,若不是因为你徇私枉法,又怎么白白冤枉了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真不知道你在任这几年还有多少冤情,现在是我接任临安城知府,你现在没有资格再在公堂上叫嚣。”
“哈哈哈?你接任,若不是因为我不日即将升官,你以为你能这么快就接任知府?这不过是我不要的东西罢了。”袁高朗轻蔑地笑道。
陆元忠听闻,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他将上任文书拿在手中,展示给袁高朗看。
袁高朗看着他手中的文书,一脸震惊,他急喘着呼吸,他难以置信道:“你怎么会拿着这个?”
在人群中看好戏的迦银菱走了出来,向着袁高朗的背影说道:“袁大人,好久不见啊。”
袁高朗扭头看到迦银菱,还有站在她身旁愤愤不平的孟清岚。
他瞬间明了,原来他是中了他们的计。
“好啊,好啊,你们可真是演了出好戏,竟然将老子耍的团团转!”袁高朗猛然向迦银菱冲了过来,想要掐住她的喉咙。
迦银菱后退一步,手捻咒语,中害蛊立马在袁高朗体内活跃起来。袁高朗眼前的人逐个变成了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周遭的指责声也变成了恶魔低语一般。
他连忙捂上耳朵,闭紧眼睛,嘴中不断地呢喃着:“别杀我!别杀我!”
葛师爷看着袁高朗疯癫的模样,不敢上前帮忙。
陆元忠站在高堂之上,头上的公正廉明是如此的耀眼。他下令将袁高朗押入大牢,此生不得放出,一辈子只能做一个阶下囚。
那些曾经被袁高朗欺压过的百姓纷纷上前唾弃他。
袁高朗像魔怔一般哈哈大笑。
“若不是身份受限,我也想上去揍他两拳。”孟清岚愤愤不平的说道。迦银菱安抚着她,“好啦,这件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吧,他想必也吃够苦头了,我们还在公堂之上,不宜生事。”
孟清岚看向全神贯注,铁面无私的陆元忠,不自觉地放柔了语调,“没想到这个小书生竟然还有这样威严的一面。”
迦银菱注意到梦孟清岚的眸中泛起的涟漪,忍不住打趣道:“咳咳,某些人不是说不喜欢柔弱书生吗?怎么现在眼睛都快看直了。”
孟清岚被迦银菱打趣,立马掩饰道:“哪有!我就是......就是觉得他这样还挺不错的,我起初以为他是一个懦弱的人,但是当他站在那里,他的眼神就异常坚定,我很敬佩。”
听着孟清岚对陆元忠的赞美,迦银菱在心中想着:这发展趋势,可以!
陆元忠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后,下堂来到迦银菱与孟清岚身旁,朝他们深深鞠了一躬。
“多谢二位姑娘帮忙,若不是你们,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陆元忠用炽热的眼神看着孟清岚,她瞬间脸红,连忙摆手道:“小事一桩,陆公子日后若是还有需要,都可以同我联系。”
迦银菱用眼神暗示陆元忠。
陆元忠结结巴巴的说道:“还......还真有一事。”
孟清岚问道:“何事?”
“我能否看姑娘舞剑?”陆元忠小声的请求道。孟清岚一愣,“噗”的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