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傅爷体力惊人
秦一一进到客房后,再一次打开了衣柜。
里面原本花花绿绿的衣服已经全都被换成了各种款式的紫色衣裙。
她看了看自己脚上的拖鞋,毛绒绒的,也是紫色。
想起自己离开别墅时顺走的那件紫色小香风…
所以,傅季辞以为自己喜欢紫色?
他为什么会注意自己的喜好?
算了,不管了,先洗个澡睡一觉,明天再想。
她甩了甩头,从衣架上抽出一条睡裙,走进了浴室。
淋浴间的置物架上添置了各种洗漱用品,盥洗台上也放置了各种洗护化妆品。
看到这些新的变化,她不禁开始怀疑。
傅季辞是不是早就料到她会再次来到这里?
她将手中的睡裙用力揉了揉,一把甩在地上。
这种被人拿捏的感觉,真是气人!
她发誓,等今晚一过,她便离开这里,永远不会再来!
谁来谁是狗!
此时,隔壁傅季辞的房间。
白启屏住呼吸,紧紧贴在与秦一一房间连接着的那堵墙,试图辨别里面“那只鬼”的动静。
而傅季辞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双手抱臂。
“她还在吗?”
“嘘—”
白启扭头示意傅季辞不要出声。
他将耳朵往墙那边挤了挤,好一会儿,才从墙壁退了回来。
“好像听到了花洒的声音。”
傅季辞歪头想了想,“在洗澡。”
白启惊呆了,鬼也需要洗澡?
“好了,你出去。”
白启幽怨地看了傅季辞一眼,认命般出了房间。
看来,傅爷在恋爱中很可能会是一个渣男。
这种利用完他就把他赶出房门的做法,真真是渣!
渣且怂。
自己不敢做偷鸡摸狗的事,就差遣他去听墙角…
几分钟后,秦一一洗完澡出来,目光在那张两米宽的大床/上停驻许久。
她在纠结。
上一次,她虽然在别墅待了三天,但是从来没睡过这张床。
她是偷偷潜进来的没错,但基本的礼貌她都懂。
不该她拿的,不能碰的,她都不会动。
这一次,她能睡床吗?走了几万步,她真的快累死了,全身酸痛。
纠结到最后,她还是只从床尾抽了一条毛毯,裹住自己,卷缩在靠近床脚的地上。
没过多久,困意袭来,她刚睡着,书桌上的手机屏幕便亮了,伴随着振动。
她极其不情愿地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书桌边瞄了一眼,有个来电显示。
谁会给这个手机打电话?
她要不要接?
可是,这个手机严格来说,不是她的。
她没打算接听,但手机持续振动,锲而不舍。
…烦死人了。
书桌传来的聒噪声令她萌生了一种逃离的冲动。
对,她本就不是这个别墅的人,跟这里的一切也格格不入。
那张大床,那些衣服,那些看起来就很昂贵的护肤品,还有那个男人。
手机的振动声终于停止。
她长舒了一口气,低头打量了一下/身上的睡裙,反手就扒了下来。
将脚上的毛拖踢飞后,她踮着脚,一步一步踱到门边,手握上门把手,一转。
门外,整个身子几乎贴在门上的白启被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吓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他触电般弹跳开,用力过猛,后背撞上走廊的护栏。
客房的门拉开了一条缝,过了两秒,缝隙渐渐变大,直到门完全打开。
白启的瞳孔放大,冷汗涔涔。
他知道,方才是那只鬼开的门,这会儿很可能正往自己这边靠近。
谁都没注意到,主卧的门开了,一床黑色的被子从里面飞出来。
下一瞬,一个人影闪身而出,抱住了被子,而被子里面似乎裹着个什么人,正发出“呜呜呜”的叫声。
白启揉了揉眼睛,认出方才那抹人影是傅季辞。
傅季辞三两下将被子绕了几圈后,一把扛上肩头,转身回了主卧。
“交代下去,封锁别墅各个出口。”
撂下话后,傅季辞一脚将卧室的门带上,动作粗鲁。
却在将鼓囊囊的被褥从肩头放上/床时,小心翼翼,生怕摔了。
秦一一好不容易才从被褥中钻出来,大口揣着气,同时怒目圆瞪着站在床边俯视着她的男人。
傅季辞其实看不到秦一一,但他能基本确认她所在的方位。
“别瞪了,我又看不到。”
秦一一继续瞪着他,两眼几乎冒火。
她知道他看不到,但这不妨碍她生气。
两人就这么在黑暗中对视着,纵使一个隐身,一个看不见。
忽然,床尾有一小部分凹陷下去。
傅季辞一个大跨步,整个身体挡在门前。
黑暗中,他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出口的话也带了点强硬。
“别闹。”
秦一一胸口起伏剧烈,后槽牙咬得嘎嘎响。
他是怎么预判她想开门溜出去的?
他有上帝视角吗?
还有,他这什么语气?是在命令她吗?
傅季辞听到空气中磨牙的声音,软了语气,“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不用这么提防我。”
他稍稍靠近了些,“那晚是你救了我,我只是想报答你。”
秦一一将他的话与客房里那些衣服跟化妆品联系了起来。
原来,隔壁那间房真的是她专属的客房。
就因为她那晚的拔车相助?
对她来说,那晚救他不过是举手之劳。
她刚好有隐身的能力,刚好撞上他需要的时候,天时地利人和。
都是刚好,也是碰巧。
空气中的呼吸声变得平缓又轻微,傅季辞知道她情绪已经平复,于是与她打着商量,“今天太晚了,你就在这睡一晚,别再折腾了。明早,我会让人准备好墨镜跟口罩,不会让人看到你的样子。”
怕她听不懂,他又补充了一句,“这样你走的时候,就不用隐身。”
听到他提起“隐身”,秦一一也没有太过讶异。
他都知道她的存在了,自然也知道她会隐身。
只有白启那个白痴,才会以为她是鬼。
她想了想,憋出两个字,“谢谢。”
门外传来“哐当”一声,是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
傅季辞“唰”地一下打开门,只见白启跌坐在地上,一脸受惊的样子。
“鬼…鬼会说话?”
白启才上楼,只听到了秦一一说的“谢谢”两字,其他的都没听到。
秦一一觉得白启多少大惊小怪了,“鬼为什么不会说话?”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
他是没看过电视吗?
秦一一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句反问,恰好越发坚定了白启对她是一只女鬼的认知。
白启的身子抖得跟个筛子似的,舌头都捋不直,“你,你是一只,一只,什么鬼?”
秦一一想也没想,“饿死鬼。”
白启想起被她吃掉了一大半的晚餐,脱口而出,“怪不得这么能吃。”
黑暗中传来一声闷笑。
秦一一扭头望去,傅季辞正握拳抵唇。
她磨了磨后槽牙,“怎么?吃你家大米了?”
白启后知后觉自己冒犯到了这只饿死鬼,当即闭了嘴。
“白启,你还有事?”
傅季辞的话对白启来说,简直是一颗救命稻草。
他连连摇头说没有,并极其上道地开溜了。
傅季辞重新将门合上,走到床边,挨着秦一一坐下。
他看不到秦一一,但床尾的凹陷处泄露了她的位置。
“你很喜欢捉弄人?”
傅季辞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中显得越发磁性诱人。
秦一一只觉得似有一股魔力蛊惑着她,让她不知不觉放下防备,“不是。我很少动用技能,加起来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傅季辞眼波荡漾,心中一股暖流淌过。
其中三次,她给了他。
“车钥匙在你房间的床头柜。”
“嗯?”
傅季辞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秦一一摸不着头脑,她眼珠子在黑暗中转了转,惊喜道,“是我的车吗?你终于要还给我了?”
傅季辞表情微微惊讶,像是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一瞬过后,他恍然,“原来你一直惦记着。”
“那不然咧?你不会以为我追过来并且藏了三天是为了你口中的报答吧?”
秦一一没好气,心道若不是为了她的垃圾车,她能来来回回靠两条腿跑十几公里…
她扫大街都撑不到这么远。
傅季辞清了清嗓子,“你的车,我让人拿去修了。”
“为啥?”
秦一一“唰”一下从床尾站了起来,那块凹陷处很快回归平整。
傅季辞将目光转向空气中,表情无辜,“车太破了。”
秦一一两手叉腰,面上露出不喜,想起他看不到,于是道,“你这样很没礼貌。”
没经过她同意擅自将她的车拿去送修不说,还嫌她的车破。
“抱歉。”傅季辞垂眸,掩去眼底的一抹笑意。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
空气中传来闷闷的声音,不难听出她心情还是不爽的,多少有些违心。
过了会儿,那道声音又响起,“我的车什么时候能修好啊?”
傅季辞盯着自己的鞋面,垂着头,俨然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大概…要十天半个月。”
“这么久?”秦一一提高嗓门,见他唯唯诺诺,到嘴的责骂生生咽了下来。
“好吧,你也是好心。”她踱至门边,嘴里嘟囔着,“唉…真是不想再来一次…”
傅季辞听她的说话声飘到了门那边,猛地起身,大跨步往门边走,一手将门摁住,语气急切,“你要去哪?”
秦一一此时被他逼至角落,吓得不敢乱动。
他看不到,但她看得一清二楚。
他整个身体笼罩着她,胸腔起伏越来越剧烈,一张英俊帅气的脸凑近,鼻尖若有似无地点着她的耳垂。
她咽了咽口水,动弹不得。
她不知道他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激动,她只是想回隔壁客房睡觉。
傅季辞一侧脸颊被秦一一的几缕秀发撩/拨着,在这月黑风高的狭小空间里,发香夹杂着体香钻进他鼻尖,惹得他浑身燥热难耐,额间青筋暴起。
在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前,他的唇已经贴上她的耳垂,轻轻吮了一下。
秦一一出于本能两手往他胸前一推,傅季辞没有防备,被她推得一个踉跄往后倒。
顾不得许多,秦一一转动把手开门,拔腿就要跑。
傅季辞从地上一跃而起,大手往床/上一捞,抓起被子反手就往门口大力一甩。
“噗通”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哼。
秦一一被/砸在地上,一时之间难以爬起来。
愣神的功夫,傅季辞已经蹲了下来,将她连人带被在地上滚了几圈,而后扛进了隔壁她的专属客房。
随着客房的门重重关上,白启在一楼摇头咋舌,心想楼上俩口子战况未免太激烈了些。
他家傅爷体力一向惊人,也不知道那只鬼能不能吃得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