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夜半探查
“未曾想,小江画师不仅画艺有身临其境之感,就连膳食这方面也是食欲倍增啊。”
看着桌子上的菜肴,温听澜坐在了对面,由衷的夸奖道“也不知日后会便宜了哪家姑娘。”
“郡主谬赞,人在江湖,技多不压身。”也许是被夸的有些许的不好意思,江逾白脸上出现了一抹淡色的红晕。
“夸你便乘着,总拒绝就不太好了。”
“郡主说的是。”江逾白笑了笑,拿起筷子,夹起菜便往温听澜的碗中放去“郡主尝尝。”
约摸一刻钟后。
二人吃完,丝毫不做停留的收拾完,拿着东西出府便上了马车,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到了客栈门前。
待马车停下后,江逾白主动帮温听澜拎着东西,二人一起上了二楼,本来温听澜是做好准备了,连面巾都遮的严严实实,但未曾料到,一开门,是一点味都没有。
“郡主可还满意?”
一道声音在二人的后面响起。
温听澜回头,笑着回道“陆公子有心了。”
“在下作为县官,郡主遇事,自是要第一时间解决。”陆从白道。
道完谢,温听澜摘下了面巾,走了进去,房外的江逾白与陆从白对视了一眼后也走了进去,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陆从白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房外,陆从白刚准备下楼,迎面枫影走了过来,她压低了声音“太傅,炎柳来报,霍凛烨之子霍衡被接入安王府,且,今日早朝,霍远恒自请卸甲归乡。”
闻言,陆从白陷入了沉思,太子掌权后,安王所有一切都要上交,霍老将军跟安王关系匪浅,霍衡年纪尚幼却整日出入风月场所,怕是很难培养成才。
想着,他对着枫影吩咐道“明日便是最后一日,通知寒阴,萃意楼闭门两日,让他尽快研制解忆散。”
枫影领命便离开客栈。
房内,因昨日上手过一次,今日加上江逾白的帮助,房间内也没气味的原因,二人约摸只忙了一个时辰便解决完了。
温听澜一边收拾着金针一边吩咐着各种忌讳事宜,阿姐送的这针可是帮了不少忙,改日等回京,必得好好陪陪阿姐。
待江逾白让最后一人服下药丸后,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郡主,陆公子说,午膳已备好,在昨日那间房。”
温听澜应了一声,她转头看向了江逾白“正好,小江画师也一起吧。”
“恭敬不如从命。”
……
某间房内。
陆从白站在窗前,低头望着熙来攘往的街道,眸中的羡慕一闪而过,这些是不属于他的。
不多时,温听澜与江逾白走了进来,他回头,只见,温听澜头上那只白玉发簪已变成流苏发簪。
但他并没有过问,而是面含微笑“郡主,江画师,请。”
看着满桌的菜肴,温听澜瞬间所有疲惫一扫而空,待坐下后,还未等她动筷,一个端着食盘的人走了进来。
“这是特意为郡主准备的酸梅浆,可缓解疲惫,有开胃健脾等效果,是饭后果汁。”说话间,陆从白看向了一旁的江逾白“不知江画师要来,所以未准备,江画师见谅。”
江逾白笑了笑“无妨。”
……
京城,安王府。
沈淮安身着一袭白衣站在窗前,静静的望着庭内练武的少年人。
忽的,一阵清风突袭,散在耳畔后的墨发随风而扬,远远看去,倒是为他添上了些许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没有她在,这王府的确是比平日多了些许的平淡味。
他正想着,不多时,逐风走了进来,他正欲行礼,沈淮安却开口阻道“不必,何事?”
“属下今日在萃意楼外遇见苏太傅,但属下并未进去,待苏太傅出来,属下一路尾随至一条巷子,但苏太傅却再未出来过。”
“后,属下本以为会无功而返,却恰巧遇见苏太傅又进了那楼,本想等其出来,但最后,萃意楼却传出消息说,要关几日楼。”
“而苏太傅,再未出来过,属下怀疑……”说到这,逐风没再继续。
“他可有发现你?”
“并未。”
沈淮安沉默了片刻,“称病未上朝,却出现在萃意楼……”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你可还记得去巷子的路?”
“记得。”
“今夜去一次。”
“是。”
苏枕河是个性子多疑之人,警惕性高,逐风不可能尾随这般顺利,看来,今夜得亲自去趟萃意楼了。
想完,他朝着院内望了一眼“告诉霍衡,今日的识文便免了。”
……
傍晚时分,残阳落下,染红半边天。
大厅内,饭桌上,霍衡坐在沈淮安的对面,感觉着周围的压迫感,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有何事便说。”
听着沈淮安那冰冷的语气,霍衡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为何偏偏是我?”
闻言,沈淮安放下了筷子。
“霍府世代为良将,难道要在你这一代断了?或说,你可有想过如何跟列祖列宗交代?他们又是否愿意见霍府从以前的战誉到如今的凋零?”
“你整日出入风月之地,花天酒地,可有过哪怕片刻有过一丝悔意?本王虽有意将你培养成才,但却并非那强人所难之人,你若不愿,现在即可收拾东西离府。”
“本王还有些事,你慢慢想吧。”丢下话,沈淮安起身离开了大厅。
而霍衡却陷入了沉默,谁不想成为一个世人所夸赞的英雄?可那也得有命啊,霍府虽为将,但无一不是战死在散场。
可他,要的是寿终正寝,想了片刻,他叹了口气,罢了,为国牺牲,也挺好,只愿日后再无战争,百姓安居乐业,起码,不是被敌将所杀。
……
沈淮安身着一袭夜行衣站在萃意楼门前,似是在寻找角度,不多时,他向后退了几步,脚尖踮起,一跃而起便落在了房屋上。
很快,一块瓦片周围露出的一丝光吸引了他的注意,由于脚步轻的原因,房间内的人并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