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银丝火焰图案
  见梅娘这样一幅神情,蓉珈不禁疑惑,难道她真的不知道?   可是那一世在此处见到的梅娘显然不仅仅是个招呼客人的,青鹳楼里的丫鬟都服从她的管教。难道是此时的梅娘还没有上升到那个层级?   念及此处,蓉珈微微阖上了眼:“叫你们能管事的出来!”   安宁公主今日和青鹳楼杠上了。   梅娘又是一阵瑟缩:“能管事的都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草民现在就派人出去找他们?”   呵,好得很!   蓉珈不再多说,只是靠在薛离胸前。   她其实没有吃出问题,但为了钓出那条大鱼,只能出此计策。现在眼见着大夫要来,鱼也没钓到,心中难免烦闷。   “本郡主见她说的话宛如放 屁,安宁公主不如将此人先押入刑部大牢,审她个十天半月,看看这酒楼东家究竟是谁,连公主都不放在眼里。”   话音一出,梅娘抬起眼,死死盯着笑靥如花的红衣女子,随即又一声呜嚎:“求公主饶命!草民突然想起来东家曾经给草民一个地址,说有急事去那处找他,草民这就去找找那地址在哪儿!”   蓉珈给松芝使了个眼神,她便跟了过去。   等元宵领着颤颤巍巍的老大夫姗姗来迟时,蓉珈已经站在地上活蹦乱跳了,俨然没有一副病患该有的模样。   元宵再次看傻了眼。   蓉珈揉揉肩颈,冲老大夫招招手:“来给本宫看看,本宫可还有别的什么症状。”   这是会有什么症状的人吗?   老郎中也不敢造次,只能迈着蹒跚的步伐走到蓉珈跟前,搭着她的手腕子细细品究起来。   突然,老郎中双眼一睁,混沌中隐隐透着光亮,蓉珈忙凑到跟前:“你且说给本宫听听。”声音小如细蚊,生怕被人听到。   老先生便也凑近了些,声音颤抖:“公主身强体健,老朽很久没把过这么好的脉象了。不知公主找老朽来,究竟为何事?”   老郎中自然疑惑不已。先前那俊俏小伙子不由分说,拦下正在给人看病的他,一路背着狂奔至此处,他还以为是哪家的人要归天了,才这么火急火燎。   没想到过来一看竟是这般模样,他倒也不敢多嘴,只能默默询问。   蓉珈一听老先生的话自然明白,自己身体好更是乐呵,瞅了眼伫立在一旁面容冷峻的薛离,对老先生说:“你去给本宫随便开一副养神助眠的药,然后找这位公子要就诊费去。”   药方开完了,人也拿了钱离开后,松芝手捧一块方帕走了回来:“公主,就是这处地方。”   梅娘没再跟来,想来是心虚。蓉珈拿过帕子,手头一摸上去,就知道质感不一般。看着只是极素的一块方帕,边角却勾着银丝,细细端倪,倒像是一团火焰的图案。   银色的火焰图案……蓉珈脑中翻滚着自第一世以来全部的回忆,都没有找到与这个团相关的印象。   看来这回是真的有进展了。   帕子上写着的地址她只虚虚扫了一眼,便揣进怀里:“好了,我们回宫吧。”   松芝噎了一口气进喉间:“公主,您这就好了?”   蓉珈本就还是小丫头模样,耍起混来倒也正常:“本宫刚刚吃坏了肚子,好在身体素质高,它自己好了,又有老郎中开的药,回去调养调养就是。”   松芝不再多言,一行人火速进了皇庭。   一路上,蓉珈得知了明诚郡主比自己年长四岁,本名阙歌,是西琼三王爷的嫡女,而这三王爷正是西琼三皇子昭樽。   西琼是怎样蓉珈前几世都不曾有功夫关心过,如今看来西琼老皇帝也命数不久,哪位皇子继承大统尚未可知。   蓉珈同阙歌年纪相似,很是谈得来,进了皇庭后便邀请阙歌在她宫里小住几日。   显然,她要把握住这次机会,也许就能避免九年后西琼无端的边境入侵呢。   阙歌也很是开心,便答应了蓉珈的邀请。   “公主,那属下呢?”元宵也不知道这个安宁公主为什么一路揪着他不放,愣是把他一路带回宫中。   他虽然算是公主的手下,但毕竟也是个十四五岁的小伙子,又不是侍卫,呆在皇庭之内着实有些突兀。   蓉珈笑眯眯看着元宵一脸惶恐又局促的模样,心中想着,以后你可有感谢我的时候。   她也不知道元宵在之前那几世为何会做了宫人,但眼下一切都还未发生,有她蓉珈在,怎么能不罩着自己的小弟。   她朝着薛离努努嘴:“元宵,从今日起你也是本宫的侍卫了,你先同薛离回去住吧。”   “属下遵命。”元宵显然还在愣神,一旁的薛离就拖着他离开了。   “郡主,那老奴呢?”被晾在一旁许久的宝哥也面如菜色。   “啊,本郡主差点给忘了。蓉珈,我这随从身体不大好,你能不能给他找个敞亮舒服点的住处,最好别离我太远。”   这下蓉珈给犯了难。理论上来说成年的王宫贵胄不得留宿宫内,但是宝哥是异族人,又是明诚公主心腹,似乎给安排与薛离同住比较合理。   她正准备开口,一道温润的声音悠悠响起:“臣那处倒是可以收留阁下。待次日早晨你便可虽我一道入宫。”   收留……?   阙歌自从得知傅成川身份后,一路上不时地朝他投去目光。现在见他看了口,顿时乐道:“那样便有劳傅公子了!”   所有人都安顿完毕,天色也晚,蓉珈让松芝带阙歌去了偏殿的寝宫,自己一溜烟钻进屋里,从怀里取出那块帕子。   帕子上的地址也是用银丝一笔一划勾勒出来的,且手法细腻、收尾完善。蓉珈虽不喜女红,但身为公主,一眼便能瞧出这银丝质地上层,不亚于自己的那些丝制品。   她从衣柜中翻出一条自己的帕子,两相对比。   南洲的宫廷女红都从民间选拔而出,勾勒手法轻巧灵活,制品大多呈现出气派的感觉。而这块梅娘拿来的帕子勾勒手法显然不同,相较之下不仅细腻,更多了一分严谨,无论是字还是图案都给人一种紧凑感。   青鹳楼的东家难道是别国的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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