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这个地方好似听他们提起过
然而蓉珈的话还没出口,就有一道倩丽的红色身影跃至比武场正中,不偏不倚打断了二人的比试。
“本郡主刚从这习武场外经过,就听到里面的打斗声,想来必是一场酣战,果不其然。”
女子身着红色修身骑马服,一头秀发高高竖起,飒爽且利落。脸庞精致,五官深邃,一双晶亮的眼睛利刃般钉在场上二人身上,蓉珈一时看晃了眼。
场上二人当即停了手,薛离默不作声重回蓉珈身后,傅成川也一抬手:“薛侍卫好武力,傅某佩服。”
身后,一阵仓皇的声音连滚带爬传来:“郡主,诶,等等老奴!”
来人虽声称老奴,但年纪看着不过二三十,身形高大魁梧,却低身弓腰,动作夸张诡异,又穿着奇装异服,显然不是南洲人。
他从蓉珈身旁直接穿过,仿佛压根没瞧见她,直奔比武台上的女子:“郡主,不是说好这次来南洲不张扬吗?”
郡主?究竟是哪位郡主,她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么飒爽的女人。
也许是蓉珈的眼神太过专注,松芝注意到自家公主的好奇,娓娓上前道:“安宁公主正在旁观两位大人的比试,不知阁下是?”
红衣女子咧嘴一笑:“我啊,别管我是谁,我就是一路过的。宝哥我们走!”
“慢着。”蓉珈不缓不慢拦下二人,“二位看着不像是南洲人,又自称郡主,远道而来便是客。若是本宫就这么让二位离开了,倒是有失我皇家待客之道。”
清脆的声音在习武场上空回响,红衣郡主身旁的宝哥诧异地看了蓉珈一眼。
素来听闻南洲有位娇生惯养的安宁公主,他只料是个小丫头没放在心上。今日一见,却没想到这个好看得不像话的小丫头却是能说会道,丝毫没有同龄人的稚嫩,反而这老成的气派,倒像极了亲王夫人。
宝哥这才给蓉珈鞠了个躬:“不知安宁公主在此,先前失礼了。老奴是明诚郡主的随从,郡主来南洲游玩,不想惊动皇室,还望公主就此放我二人离开。”
明诚郡主……蓉珈的大脑开始飞速启动。可是她从未听过这号人,也不知她二人是从何而来。
就在蓉珈思忖着回应时,傅成川在一旁开了口:“明诚郡主远从西琼而来,既然在此遇上了,我南洲又岂能不招待一番。安宁公主正巧要回宫中,不如郡主同我们一道参观一下,如何?”
蓉珈:“……”
好一个傅成川,显然是在寻机会报复她。本来还想着趁这次出宫的机会,好好在宫外游玩一番,现在倒好,玩是玩不成了,还背上个迎接远客的任务。
等等,这远客从何而来,西琼?
蓉珈眸子瞬间一敛,一道亮光从中迸发而出:“正是,明诚郡主远道而来,本宫见郡主甚是亲切,正想好生款待你二人一番,郡主就不要驳了本宫这个面子了。”
九年后西琼在南洲的边境骚 动不安,才给了薛离那个假死的机会。虽不知这明诚郡主具体是何身份,但好歹也是个郡主,同她搞好关系,说不准以后能避免那次的边境异动。
蓉珈看着明诚二人笑得一脸灿烂,宝哥脸上也挂不住,低下头蚊子嗡嗡般跟身旁女子说:“都让你千万注意了,这下倒好,交代的事没办妥,还要去趟皇宫。”
明诚郡主反倒不以为意:“多些安宁公主邀请,本郡主恭敬不如从命,宝哥,我们一道去南洲赫赫有名的皇庭内看看去!”
……
蓉珈出宫时带着三个人,回头路上身后浩浩荡荡跟了六个人,元宵也被她顺道捎了回来。
日头高高挂在天上,照得人一身薄汗,双眼冒烟。
有人一心想着快快回宫,比如说松芝。
松芝虽跟了蓉珈多年,又性格稳重,但这时也不过是个十八岁没见过大世面的丫鬟,一听要回宫,喜上眉梢。
也有人懒懒散散、拖拖拉拉不想回去,生怕走快了一步就一脚踏进了宫门,比如说蓉珈。
走到一半,她不走了,停在一间清汤寡水的酒楼门前:“本宫饿了,就在此处先吃一顿吧。”
酒楼门上写了三个大字——青鹳楼。
她稍微侧过身,瞅着身后几人,确切来说是薛傅二人的表情。
但二人看起来面色如常,傅成川一脸笑眯眯,显然没有异议。而薛离一副能冻死人的表情,蓉珈怎么看怎么心中不适。就这么一张死人脸,自己究竟当初是怎么看上他的?
元宵这个楞头瓜似乎有些异议:“咦,青鹳楼,这个地方好似听他们提起过,说是什么来着……”
不等他话说完,蓉珈一拍他的脑门:“想这么多,你不饿吗?直接进去不就得了!”
于是一行人四男三女,大摇大摆进了青鹳楼。
“哎哟几位爷,爷和几位姑娘?”一进门,扑面而来的熟悉香气熏得蓉珈半眯起眼,年轻许多的梅娘看着也瘦些,脸上的胭脂水粉却丝毫不见少的。
“呃,几位客官……”但毕竟还是年轻,此时的梅娘在见到这么一大帮子人后,肉眼可见的脸上抖了三抖。
其余人不清楚,但这里蓉珈是熟客。她接过话茬:“给我们一间最上等的包厢。”
说完,她不忘朝梅娘抛去几个媚眼。
但梅娘没有接住她的媚眼,而是一脸狐疑盯着蓉珈看了会,最后才在松芝严厉的目光和薛离的压迫中收回了眼:“好嘞几位客官,请上五楼!”
青鹳楼的装修风格同几年后相比丝毫不逊色,蓉珈不禁感慨,这样一处地方究竟背后是什么人经营的,属实要品味有品味,要格调有格调。
最后都能吸引上那三人聚在此处商谈正事。
对啊!为什么那三人会选择来青鹳楼这种花月之地,究竟青鹳楼是何人在经营?
一个可怕的念头陡然从蓉珈心里浮出。
除了这个念头外,上上等包厢内熟悉的装饰也让她心头一颤,仿佛那一日,那一掌还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