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害怕
姜锦诗拿着筷子,一边拿眼神一刀一刀的杀着严文卿,一边使劲捣自己碗里的米饭,仿佛那米饭就是严文卿一样。 严文卿也不知道姜锦诗哪来的那么大的气性,不就是吼了她一句吗?用得着这么给他摆脸子看吗? “咳,那个……等会儿下班了,我带你去买东西,想要什么就买什么。” 严文卿不会安慰姑娘,只能使出自己最强有力的武器——有钱。 姜锦诗再生严文卿的气,也不能和钱钱过不去啊。 只是她这气来的很莫名其妙,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 擅自打开别人的房门查看隐私确实是她的不对,严文卿生气也是无可厚非。 何况现在严文卿已经说了会带她买东西,她还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对不起。” 姜锦诗低着头,用蚊子一般大的声音向严文卿道歉。 严文卿没听清,“什么?” “对不起。”这一次的声音比之前倒是大了些,只不过还是难以辨清。 严文卿虽然没有听清她的话,但是靠猜还是能猜到七八分的。 他轻笑一声,给姜锦诗夹了一块排骨,便不再多说。 吃完饭,严文卿便带姜锦诗去了高定店给她买了好几个名牌包。 看着姜锦诗满意的神情,严文卿默默掏出手机在自己的备忘录上又画了几个勾。 “对了,”姜锦诗转头对严文卿说,“下个月我可能要去外地比赛。” “比赛?”严文卿想起来了,他第一次见到姜锦诗的时候,就是在一次钢琴比赛的预选赛上。 那时他作为投资人被邀请来观看比赛,只不过那时他正为一单海外的生意忙得焦头烂额的,来看比赛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会遇见姜锦诗,她一身纯白色的修长礼服,勾勒出姣好的曲线,或许是为了舞台效果而做的微卷的长发造型,以及她所弹奏的,那首再熟悉不过的,《少女的祈祷》。 这首曲子的旋律一响起来,他就被吸引去了目光,而后不仅仅是曲子,就连台上穿着白色礼服的人,也莫名的让他移不开眼。 他从来都没有和姜锦诗说过他要和她结婚的真正原因,因为就连他也觉得匪夷所思。 而这个就像是一颗埋在他心里的种子一般,不断的汲取其中的养分,开始生根、发芽。 姜锦诗跟他说着说着话,身边突然就没了动静。她转过头去,严文卿一脸的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锦诗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都没能回过神来,她皱了皱眉,伸出三根手指轻轻在严文卿肩膀上拍了拍。 “严文卿。”姜锦诗叫着他的名字。 声音和触碰打断了他美好的思绪,严文卿转头,脸上是温柔之后留下的淡淡冷漠,“去吧,需要我帮你订机票吗?” 姜锦诗摇了摇头,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严文卿,“不用了,老师说会统一定的。” “那就好。” “周三……爷爷说想见见你。”沉默了一会儿,严文卿突然开口。 姜锦诗点点头,“嗯。” 再之后,严文卿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沉默的走着。 姜锦诗刻意慢了一下,落后了他几步,一直盯着他的背影。 严文卿并没有发现刚刚还并排齐走的人这会子已经落在了后面。 姜锦诗拎着昂贵的购/物袋,深吸了口气,“严先生。” 严文卿转身,这才发现他和姜锦诗之间已经隔了好些距离。他微微皱眉,不明白姜锦诗为什么会离她那么远。 姜锦诗冲他笑了笑,伸出手指了下自己旁边的车,“我已经到了。” 严文卿的表情奇怪了一下,随后变为正常。 “啊,行。” “那……我先回去了。” “好。” 姜锦诗发动车子,和严文卿挥手告别之后驶出了停车场。 她一边开车一边回想着刚才严文卿的反应。 从她说要去比赛开始,严文卿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且…… 姜锦诗细细回忆起当时和严文卿的第一次见面来。 他有些不耐烦的坐在观众席上,戴着他那一成不变的金丝框眼镜,即使是坐在角落也是引人侧目的存在。 姜锦诗刚上台的时候就发现了他,只不过严文卿的样子一看就是年轻有为的富豪,和自己这样的人肯定是没有什么交集的。 两个人就像是XY轴一样,永远只有零点这一个交叉点。 她曾经怀疑过是不是因为她的钢琴弹得好,但自从签了协议后严文卿并没有让她弹过一首曲子,甚至家里都没有摆放过钢琴,这才让她将这个疑虑打消掉。 可是……刚刚严文卿的行为,又让她将这个疑虑重新提起。 钢琴…… 姜锦诗摇了摇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先回家再说了。 回到家,保姆刚好要出去,于是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姜锦诗想了想,严文卿恐怕晚上没时间回来吃饭,只有自己和保姆,于是说随便弄点简单的就好,她不挑食。 她不挑食……不挑食…… 姜锦诗猛然想起,在他们领完证出去吃饭的那天,严文卿突然暴怒,说严夫人对花生油过敏,自己还吓了一跳。 她姜锦诗在普通家庭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虽然平常做饭都是用的菜籽油,但有时也会买花生油,她从来都没有任何的过敏迹象! 那么究竟是谁,对花生油过敏呢? 姜锦诗心里隐隐产生了一个想法,但是她不敢去承认,她突然变得害怕,心脏那块好像有只无形的大手在捏着一样,让她呼吸不上来。 她靠在扶手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保姆见她这个样子,忙上前扶住她,“夫人您怎么了?” 姜锦诗摆摆手,跌坐在楼梯上。 过了几分钟,这种像应激一样的反应终于停了下来。 姜锦诗满头大汗,她对保姆说,“能帮我放一下洗澡水吗?” 保姆点点头,小跑着去浴室给姜锦诗放/水去了。 姜锦诗眼神呆滞的盯着一个小点,“姜锦诗,你在想些什么?你和他不过是协议关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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