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头痛
   “你入我承香殿时,是先前的宫娥喜儿被许氏买通加害与我,你该明白我平生最恨背主之人!”      江浸月目光中带着厌弃,“而当时小和出事,我为能保住小和的性命跪于温室殿前,是你陪伴左右,你也该明白我并非是个刻薄之人。”      顿了顿又道:“巫蛊之事,向来为宫中大忌。你可知无论本婕妤如何,你定是活不成了,你拿的这些银子就是你的催命符!”      水香此时已经肠子都悔青了,哭着道:“奴婢知道婕妤您待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一百个好,奴婢真的是被猪油蒙了心,现在后悔万分。”      江浸月冷漠的看着她,不再说话。      水香抽噎着说道:“奴婢上有年迈娘亲,下有幼弟幼妹,全家都指望着奴婢一人,奴婢实在是……”      江浸月叹了口气,不顾水香再说些什么,便同织云出去了。      织云啐了水香一句,问道:“婕妤,既然我们要按兵不动,水香不就没用了?还留着她干嘛,不如寻个由头打发了。”      江浸月抬头看了看天,“她对不住我在先,我若是恩赦了她,以德报怨,她定会尽心尽力为我所用。只不过,要先关她几天,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       几场绵绵春雨后,便入了三月。      因着太后有恙,免去了阖宫觐见的礼节。江浸月只觉奇怪,太医局说太后身体并无大碍,可总是不见好,还大有加重的趋势。      皇后率领众嫔妃日日至中正殿为太后祈福,更是请了位德高望重的僧人入宫诵经。江浸月因有孕自是不必去的,但为表孝心,还是亲手抄录了佛经送去中正殿聊表心意。      水香被关了十日,江浸月一声令下,将她放了出来。      江浸月端坐主位,看着跪于面前的水香,厉声道:“此事我本可以将你交给皇后娘娘发落了去,可你毕竟侍奉我许久,顾念着主仆情分,且先饶了你这一遭,日后该如何做,你心中有数。”      水香已如惊弓之鸟一般,惶惶道:“奴婢明白,奴婢叩谢婕妤,愿为婕妤做牛做马以报恩德。”      江浸月点点头,让织云把她带下去,只做些粗活就是,又吩咐织云好生看管,若再有异心,一并发落。      雱榭嬷嬷很是赞同江浸月的处置,“婕妤宅心仁厚,恩威并济,让奴婢佩服。”      江浸月一笑道:“嬷嬷您折煞我了,您在宫中多年什么样的事儿没瞧见过,我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太极宫传来旨意,道是赵淮会至承香殿陪江浸月用午膳。      江浸月早早的吩咐尚食局准备,至午间却有些昏昏欲睡,懒靠在榻上打着瞌睡。      赵淮来时,正见江浸月的小脑袋如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失笑道:“怎么困成这样?昨夜没睡好吗?”      江浸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连忙起身行礼,颇为羞涩,“皇上来了,怎么也没人通传一声。”      赵淮扶住她的双臂,“若是通传,只怕你又要来迎,朕想你多歇歇。”      江浸月顺势起身,莞尔道:“多谢皇上关怀。”      织云已将膳食呈上,雱榭嬷嬷又查验了一番,退于一侧站定。      赵淮虚扶着江浸月落座,很是殷勤,“朕瞧着你倒比从前还清瘦,是哪不舒服吗?”      江浸月苦着一张脸道:“近来总是恶心干呕,吃什么都不香,周太医说是害喜,也没什么法子。”      赵淮知她有孕辛苦,“难为你了。”      一顿膳用的江浸月是食不知味,连平日里最爱的辣子鸡也不过用了两筷。赵淮柔声细语的哄着她,才将将又用了碗粥。      春光明媚,用过午膳,二人于院中闲散着步,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江浸月指尖绕着丝帕玩,闻听李长禀道:“恭喜皇上,花蓉殿派宫娥来禀报,瑶宝林有身孕了。”      赵淮面上一喜,“哦?当真,可请太医瞧过?”      “太医方至花蓉殿替瑶宝林诊过脉,确是喜脉无疑。”      江浸月指尖动作未停,说不上心中什么滋味,亦道:“恭喜皇上,瑶宝林当真有福气,承宠不过三月便有孕了。”      赵淮负手而立,剑眉一挑,“怎么,吃醋了?”      江浸月握着粉拳轻轻推了他一把,“哪呢,妾是替瑶宝林高兴,也替皇上高兴。”      赵淮顺势握住江浸月的手,笑道:“在朕心中她怎能于你相较,她的孩儿亦不能与你的孩儿相较。”      这些话江浸月听听便罢了,贤惠道:“瑶宝林有了身孕,皇上该去瞧瞧。”转而又对织云说,“去将我那个翡翠玉镯拿来,咱们随皇上一道去。”      “你有着身孕,不必挪动,朕去就是了。”      江浸月微微笑着,“妾与瑶宝林共同侍奉皇上,分属姐妹,瑶宝林有喜,妾怎能不去贺一贺呢。”      赵淮欣慰道:“好好好,朕听你的便是。”      至花蓉殿时,皇后与众嫔妃已至,只温修仪与沈美人于安寿殿侍疾,忽而未曾前来,正说着话。瑶宝林坐于众人中间,含笑一一应着。      李长唱礼,“皇上驾到,江婕妤驾到。”      赵淮牵着江浸月的手入内,皇后等人纷纷行礼。      “都免了吧。”      昌顺夫人瞧见二人手上动作,吃味道:“皇上当真宠爱江婕妤。”      江浸月将手从赵淮掌中抽出,退后半步,亦行了礼。      “朕惦念江婕妤的身孕,自然常去坐坐。”      一句话噎得昌顺夫人说不出话来,垂睫掩下眼中嫉妒之火。      赵淮大步迈入,站于瑶宝林面前,“坐吧。”      瑶姬听话坐了,“谢皇上。”      江浸月暗暗瞧着,见瑶宝林气色不是很好,脸色也不如从前红润。      “太医怎么说?”赵淮问道。      瑶姬徐徐说道:“这几日妾总是觉着恶心,便请了太医来瞧,太医说已有一月身孕,妾不敢瞒着便禀报了皇上皇后。”      婧昭仪颔首道:“害喜啊是常事,过了这几个月就好了。”      玳姬却道:“近来妹妹的身子总是不大好,成日里不是头痛就是浑身无力,若不是太医说有了身孕,妾当真要担心坏了。”      赵淮问道:“怎么近来身体不适吗?”      瑶姬抿唇微微摇头,“妾没事,皇上不必担心。”      话音刚落,瑶姬神色一变,双眉皱起,抬手指尖抵着额角,表情十分痛苦。      玳姬见状连忙上前关切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又头痛了?”      皇后眼中带着怀疑,“素娟,想必邹太医还未走远,快去叫回来给瑶宝林再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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