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穆得被困火灾”
叶朝,身高一八零,长相帅气,身形高大,国际高级情报组织CL高级成员,此刻正被一群大鹅疯狂围攻,惨叫连连,不知东南西北。   穆得静默了两秒,一声不吭的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棍子,挥舞着赶走了那些大鹅。叶朝如临大赦,死死抱着穆得的手臂不肯撒手,活脱脱一个巨型返祖现场,看的围观群众目瞪口呆。   “老大,你要再晚来一步,就要失去你衷心的下属了。”叶朝鼻涕眼泪一把流,乱蓬蓬的卷发上还夹杂着一片鹅毛,模样看起来可怜又欠揍。   穆得只感觉额筋突突直跳,但还是耐下性子,对他说:“先起来,大庭广众之下哭哭啼啼的算什么样子。”   闻言,叶朝吸溜着鼻子从地上爬起来,这才看清四周全是看热闹的村民,脸一下子就红了,梗着脖子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被鹅围攻啊!”   “散了散了,没啥好看的。”村民吆喝着,一哄而散。   叶朝借着水管简单冲洗了一下,完事后准备回车里,这辈子都不打算出来了。这时,他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与此同时,林川举着摄像机,对准那张帅气的脸,迅速摁下快门:“非常好,这简直是我这趟最大的收获了,一定能上头条。”   林川自顾自说着,看见镜头里的那道身影正气势汹汹的朝自己走来。   叶朝伸出手,气哄哄的说:“你拍什么呢?也给我看看呗。”   林川敏锐的一躲,叶朝抓了个空,他嬉笑着说:“想看啊——明天手机上新闻头条。”   “你敢!你信不信我把你相机给仍咯?!”叶朝说着,趁他不注意,往前一扑,生拉硬拽从林川手里抢来了摄像机。   然而等他翻看里面的录像时,却什么也没有。一抬头,发现内存卡正在林川手里,后者对他扬起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哼,”他冷笑一声:“要不要打赌,明天你要是能把这个视频发出去,我就跟你姓!”   林川怔了怔,眼珠滴溜一转,说:“我不信你能把世界上所有电脑都给黑了。”   “你到底给不给?”叶朝气得跺脚。   “不给!”   “……”   两名少年吵吵闹闹的走远,若撒见身旁人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只是脸上显出一种与平时不同的担忧神色,只听他问:“你觉得是巧合还是故意?”   若撒于是把目光转向已经走远的两名少年身上,说:“我从不相信巧合,但就目前来说,他是没有威胁的。”   穆得静默了片刻,黑漆漆的眼眸盯着消失在道路尽头的人影,垂眸说:“先观察几天再说吧,反正那小子不简单。”   ——   事情处理完之后,工作人员就相继离开了,早晨还热闹的村庄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按照计划,穆得他们还不能离开,要守到明天早晨等医院来把人抬走之后。   若撒对此也并无异议,左右不过是在车里睡一觉。蒲曼邀请他们去家里歇息,但被若撒婉言拒绝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临近中秋,夜晚的月亮像只银盘一样晶莹剔透,照耀着眼前清澈的河流。宁静的村庄偶尔有一阵风吹过,带来人间的烟火气。   若撒只穿了一件黑色T恤,露出小半截白皙的手臂。她靠坐在车头,紧身牛仔裤衬得两条腿修长笔直,隐约可见性感纤细的腰线。秀发在夜风中凌乱飘舞,精致动人的五官在深沉的黑夜中更显得神秘冷漠,那双冰冷的眼睛仿佛把世间万物都隔绝在外,连皎洁的月色都照不进她心里去。   穆得站在河畔看了半晌,心口忽然没由来的一痛,就像是被人用力捏了一把。   不管若撒在别人看来如何绝情冷漠,但在他眼里她似乎还是八年前那个有着真挚笑容的少女,笑起来眉眼弯弯,会把头发束成高高的马尾。   他走过去,把夹克外套披在她肩上,学着她的姿势靠在车盖上。   若撒顿了顿,刚想说不用,可想了想,夜晚的风的确很冷,又忍住了。   林间蝉鸣声阵阵传来,却令人有种不切实际的心安。   “如果是你的话,接下来会怎么做?”穆得知道这样好的夜色不应该浪费,可是除了聊案情,他也找不出别的话来了。   “穆警官确定要听我的看法?“若撒侧眼看他。   穆得摸了摸鼻尖:“还是算了吧。”   若撒轻轻嗤笑了一声,四周又恢复了安静。   穆得用余光打量着身旁的女人,她的美并不是网上那种单调重复的美,而是在精致的五官下,有一副更完美的骨相,即使不用任何装饰,也能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与众不同的个人气质。或许是五官中带有混血感,导致她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格外明艳的长相。   穆得一开始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这种感觉,直至在莫里斯一家古老的欧洲博物馆里看到一副油画,画中少女身穿红色绸纱礼服,修长的天鹅颈连接肩胛到锁骨的位置,线条流畅优美。脸颊圆润,瘦而不柴。   他只消看一眼便被震慑住了,那种独属于上个世纪欧洲贵族的复古气质和深邃感,正是若撒一眼给人的感觉。而且看的人会觉得,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张相同的脸。   他的视线顺着她的耳廓往下,看到了胸前那枚小小的,平平无奇的十字架。   若撒注意到他的视线,转过头看他。   穆得抬起脸,眸光清澈柔和:“这枚十字架你好像戴了有八年了,或许更早。”   若撒吸了口气:“有十五年了吧,我也记不清了。”   “是文森特家族的信物吗?但弗朗西斯跟杜邦好像都没有。”穆得问。   若撒的手不自觉抚上那枚十字架,在指腹细细摩梭:“是我真正成为黑手,党那天教父给我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穆得紧紧盯着那枚十字架,脑海中闪过一道不切实际的念头,问:“我能看看吗?”   若撒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这是穆得跟她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被她允许碰这个东西,因此怀着一种无比神圣的心情——触感生凉,表面光滑圆润,就算是银子熔炼时也会留下缺陷,但这块东西上,完全没有。   在他用心感受这个小东西的奇妙触感时,并没有注意到若撒局促不安的手。   “好了,其实就是铑矿石打磨制作而成的,是很稀有的一种材料。”若撒转了转脖子,十字架自动从穆得手中滑了下来。   ‘铑’这种材料他是听说过的,奇珍无比,但眼前这块少说也有十几二十克,比得上一座别墅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穆得轻轻皱眉,盯着她的侧脸说:“你刚加入文森特家族时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教父为什么要给你这么重要的东西?”   若撒平静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这些她当然怀疑过,但无论是旁敲侧击,还是调查询问得到的结果如出一辙——说明教父真的很看重她,并且把整个文森特家族交到了她的手上。   穆得也这么想过,但还是说不通,若撒那时候太小了,还没有具备一名优秀的法律顾问该有的潜质,纵然她天赋出众,文森特老爷子也不可能贸然做出如此大的决定。   所以这其中,必然有问题。   正当穆得准备把心中的猜疑说出来的时候,村里突然传来一声:“着火啦!!”   不好!!   两人同时一惊,只见村中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根本来不及思考,两人立刻就向村庄跑去。   “怎么回事?谁家着火了?”穆得拉住一个提着水桶朝河边跑的村民问。   “还能是谁,老徐家呗,大晚上的大家都在屋里,老陈出来上茅厕突然就看见老徐家着火了,连忙招呼大伙儿赶紧救火,你说他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该死!”   穆得边掏手机打火警电话,边咒骂道。   若撒环顾四周,几乎都是闻讯赶来救火的村民,农村设施落后,根本没有消防栓这种东西,此刻大家都是提着水桶,一桶一桶到自家端水出来,再一盆盆浇上去,然而这样庞大的火势根本不是几桶水就可以扑灭的,效率实在是太低了。   “蒲曼呢?”若撒突然问。   几个村民同时一怔,大家纷纷环顾四周,却并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该不会是还在,睡觉吧……”说着,那人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   穆得根本来不及听完那村民的话,赶紧跑向蒲曼家。   “穆得!”   “老大!”身后,叶朝也闻讯赶来了。   穆得一口气跑到路口,就被眼前的火势逼到不得不停下来,火势比他想象的还要大,滚烫的热浪将每个企图靠近的人逼退,火焰从二楼窗户张牙舞爪般探出头来,肆意剥夺着这座房子的生命。   身后赶来的若撒跟叶朝看到眼前这副景象,也愣住了,火光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屋里蒲曼被烈火灼烧而死的残忍景象,仿佛也把他们带进了这片修罗场中。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沉痛而悲哀的,面对天灾无情的掠夺,渺小的人类唯一能做的竟然只有旁观。   就在这时,里头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呼救声,很快就被房梁垮塌的声音掐断。   穆得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他环顾四周,扯下了村民挂在晾衣绳上还在滴水的被褥,披在身上,不同于以往任何时候的温柔从和,此刻他脸上只有毅然赴死的决心和坚硬。   “穆得!”若撒突然紧紧拽住他的手腕,眼睛瞪大,脸色苍白,几乎是带着祈求一般的语气说:“太危险了,你会没命的!”   刹时,穆得对她咧开一个说不清是什么含义的微笑,火光将他的轮廓衬得坚硬深邃,眼眸清亮入水,冷静坚定。   若撒微微一怔,慢慢松开了手,嘴唇蠕动:“你小心,一定,要活着回来……”   后面半句,穆得没听清,因为他已经扎进了滔天火势中。   蒲曼睡到一半时突然被一簇火光惊醒,睁眼一看,窗帘不知何时燃烧起来,铁栏摇摇欲坠,如果她没有及时苏醒,此刻已经被铁栏活活压死了。   她尖叫着跑出房间,才发现一楼的火势比上面还大,沙发和窗帘的窜天火势已经把房梁点着了,如果不赶紧离开,她必死无疑。   但这时,她突然想起了自己还在灵堂的儿子。没有一丝犹豫,她放弃了逃生的机会,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冲向灵堂,她要把儿子带出来!此刻她已经全然忘记了惧怕,脑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支撑着她被浓烟熏得阵阵发晕的身体,向前走去。   但她还是来迟一步,灵堂就是这场大火的中心,存放着遗体的棺材已经被大火吞没,不用想,她儿子已经被这场大火焚,烧殆尽。   身体里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断了,她颓然的倒在地上,临死前嘴里还在念叨着:“子安,子安……”   她安静的闭上眼,已经决心跟着儿子一起去死。突然,她身体一轻,像被人轻轻托起,从地狱的边缘一把将她拽回人间。   “蒲曼!蒲曼!”穆得担心她已经被浓烟呛死了,用力拍了拍她的脸。   蒲曼费劲的睁开眼,看见的是白天那张熟悉的脸,紧接着,她脸上多了块沾水的帕子。   “捂住口鼻,我带你出去!”那人在房梁尽断,坍塌摧毁的轰鸣声中,大声对她说道。   穆得抬头看见又一根木头正处于他们的头顶上方,摇摇欲坠。   “快走!”   几乎是同一时间,穆得拉着女人,往前一扑,木头倒在他们身后,崩裂出无数火星。   穆得将湿被褥盖在蒲曼身上,自己仅用一块帕子捂住口鼻。轰然一声,一块木板倒下来,情急之下,穆得将蒲曼往前推了一把:“快走!”   出口近在咫尺,只要冲出这里,她就安全了。可是……   她转过身,穆得还被困在里面,身后的滔天火浪,唯一的出口被一块木板挡住了,他被困在这座房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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