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梦
  “那就请陶苏上来帮我们解一下这道题吧。”         虞知得意的,笑而不语。手作势放在唇边,似乎想要遮盖住自己鲜明的笑意。      可恶。      陶苏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紧紧的握到了一起,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虞知。      虞知看着陶苏一点一点地向着自己走来,并且跟自己并肩站在台中间。      粉色的吊带包臀裙称得她身材苗条,整个人很娇小的。      看到陶苏脸上的小表情风云变幻的,虞知的心情突然好到不行。      真别扭。      陶苏将虞知不怀好意的目光敛入眸底,后背瞬间僵了僵。      “这题我不会。”超级果断,是让虞知感到极其错愕的果断。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了几秒,最终还是陶苏没忍住瞪了一眼虞知,他才收敛。      这哪里是瞪,明明是撒娇卖萌。         “好,那陶苏同学离老师近一点,老师好好教你。”虞知故意地拖着长音,低下头随意地抽取了几张白纸,递给陶苏。拿纸的过程,视线一直没能从陶苏身上离开。      指尖碰触到白纸的边缘,目光才完完全全注视在白纸上。然后露出了一个让陶苏觉得后背发凉,毛骨悚然的微笑。      虞知:“好好做题,陶苏同学。”      陶苏:“我谢谢你。”      补习班时间结束,陶苏拉着陈舟快步跑走,“陈舟,下次说什么我也不答应你来了,我再也不想见到那个虞知了。”      陈舟被陶苏拉着走,可是很不解。明明两个人之间的磁场还不错啊,为什么陶苏这个抵触这个虞知。      总之,她俩是仇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和解。      白日里,淡蓝色的天幕,像洁净的丝绒,没有一丝一毫的浮絮。      他目之所急,皆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含雪。 因着装步履沉重,心也起沧澜。他咀嚼着心事,触及那张承载着她字迹的纸张,就像摘折片刻的霞光,戴在了脸上。      “这是什么,小姑娘写的情书?”鹤赢洵趁着虞知在发呆,一把夺过“我看看。”      “没什么。”虞知把纸拿过来,放在身后“快考试了,让他们别总是玩了,好好学习几天。”      “知道了,虞老师。”鹤赢洵拍了拍虞知的肩膀。      “别打趣我了。”虞知扫了他一眼。      丁达尔效应出现,光有了它的形状。陶苏回到家,关了房间里的所有灯,打算睡回笼觉。没想到回笼觉的时间更是一觉睡到了跟陈舟约定去补课的时间,这几天的高强度复习,让他们都有些吃不消。一觉醒来疲惫与倦意并没有消失殆尽,反而加重。真的很累,如果没有历史记载,她真的以为万里长城是她睡回笼觉的时候盖起来的。收拾好行李,对着镜子美汁汁地画打了一个底,爱上化妆了,那种精心准备与勾勒最后画的啥也不是的感觉,就像人生,令人咋舌。   离开家坐上前往补习班的车,光线透过车窗正以缓缓流动的韵律惬意地梳理着她淡粉色裙子上的绒绒羽毛。她将这一岁月静好敛入眸底,抱着附和美意的想法抚摸自己外套上的毛衣时,愣是让她薅掉了几根毛:“介是揍嘛,还掉毛。”            坐电梯抵达补习班所在的楼层,电梯门开时眼前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她记得她是来补习功课的没错吧,而不是来参加什么大冒险。      有时候生活的确很狗,但是不能骂。此时此刻伸开五指并没有用,但是肢体反应来的太快,她下意识地伸出五指乌龟速度挪步:“bro——们——好——你们在吗,这是在干嘛?”      纯粹不掺杂质的黑暗被微弱稀薄的风声,像是转动齿轮般的梦。      狡黠白净的脸颊染上微醺的风,耳边传来断断续续地脚步声。      “谁?”她敏锐的察觉到了脚步,出声询问道。      “是我。”      他说话的声音珠落玉盘像吟赋。      来的人带着面具,干净的轮廓边缘也被面具的打磨成了钝感的圆弧,只能透过残缺的轮廓光影,试图窥探与她带着相同面具背后的人。      她伸手滑稽地摸索着,虚虚地搭上他带着的臂弯,笑起来眉眼如月弯,唇瓣微抿似椿缨初开,珠圆玉润的声音绽于樱纯琼鼻间:“苏醉,是你回来了吗,实话告诉你哦,我今天戴的美瞳没有度数,我现在处于含虾(瞎)量很高的一个状态。”      她开心的说完,看到阳光施舍出的几丝光线缠绕他的指骨,蜷起的指缝间有沉浮的光。      目光清醇甘和流连在他脸上,头顶清冷如月辉的灯光遍洒苍茫,她目光凝睇于他的身上,如雪的白色光圈像神明神谕的搁浅。      她的眼波流转,再次凝望时,眼睛里泛着淡淡的水色,不时眨眨眼睛,不乏调皮与狡黠之色:“我叫派大星,住在太平洋比基尼海滩比奇堡贝克街126号的石头下面,好久不见,苏醉。”      “要跟我一起跳舞吗?”他带着面具,绅士地将他的手伸了出来。      “我很荣幸。”      凭借第六套小学生广播体比赛她拿了第三的成绩,她有信心能在不踩苏醉的脚的同时,可以把这场圆舞跳好。      但是事实证实盲目自信的后果只能是被现实啪啪打脸。手轻捻搭于他的肩,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他掌心,茫然不知下一步该如何。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地笼罩,仅是呼吸过拥有他清冽味道的一道风,好像是真的一般。      “苏醉,你怎么总是踩我的脚?”陶苏抱怨道,从她10岁玩农场菜被偷光的那一刻,她就暗暗发誓,女人要靠自己。鹿眸慧黠婉转,与他交叉在一起的掌心暗暗发力,带着他迈出了圆舞曲的第一步。      这一步是迈向新世界新时代的大门!这一步是她放手一搏的笃定!这一步是比基尼海滩与人类之间的文明友好关系建设!      “你有没有觉得咱们是像在花丛中飞舞的凤尾蝶,还是喝了二两酒的大螃蟹?”跟着音乐的节拍,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不时踩到他脚尖的碰触在音乐的衬托下也像是在欲语还休:“苏醉,你怎么不说话!”她歪着头看他。      忽然的,带着面具的苏醉消失殆尽,她的眼前又出现了一片黑暗。      “原来是梦。”她从梦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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