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长公主出手
“哟,这敬嫔去未央宫,去的可是够勤的。”长乐长公主坐在轿撵上,看着敬嫔和魏婕妤往未央宫的方向走去。
“公主,现在可是要去养心殿?”贴身宫女银秋站在一边问道。
“去,皇后手里没有证据都敢去,纳兰氏没有证据就敢这么闹,本宫手里,可是有证据的,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秦墨嫣说着,看了一眼银秋手里端着的证据。
“回公主,现在是申时正。”
“皇兄现在怕是在见大臣,咱们一会儿再过去吧。”
于是正当秦墨川刚刚和那些老臣唇枪舌战一番之后,还没来得及喝口茶,李德安就进来禀报,说长公主求见。
“让她进来。”
“嫣儿给皇兄请安,皇兄万安。”秦墨嫣脚步轻盈的走进来行礼。
“起来吧,怎么,你夫君离京了,你便忘了朕这个哥哥了,都多长时间没进宫了?”秦墨川走下龙椅,拉着自己的妹妹坐在软塌上。
“想吃什么,朕着人去传。”秦墨川脸上,满是宠溺。
在外人看来,秦墨嫣就是陛下的庶妹,但是秦墨川知道,这就是自己的亲妹妹,因为二人的母妃都是先皇的玉妃,只不过玉太妃离世后,秦墨川被记在了太后的玉蝶下。
“不用了皇兄,我来是有正事儿的。”秦墨嫣突然正经起来。
“哦?那你得赶紧说说,让朕也听听。”秦墨川看着妹妹一本正经的模样,突然来了兴致。
“哥,我看到敬嫔去未央宫了。”
秦墨川的脸突然拉了下来。
“嫣儿,后宫的事儿,自有皇后管着,你是公主,少掺和这些事儿。”
秦墨川了解自己的妹妹,她很少掺和后宫的琐事。
“如果只是后宫的事儿,嫣儿可以不管,但是此事牵扯的太多了。”
“嫣儿,你所谓的正事儿,不会就是告诉朕敬嫔去未央宫了吧,贤贵妃还病着,嫔妃们去请安也是应该的。”秦墨川试图帮着贵妃说话。
“好,银秋,把东西呈上来。”秦墨嫣不想看到自己的哥哥太过于偏袒贤贵妃。
“奴婢参见陛下。”银秋端着一个托盘进来,跪下行礼。
“这是何物?”秦墨川疑惑。
“回陛下的话,这是一封未燃尽的信。”
秦墨嫣把信拿了过去,“你先下去吧。”
“这可是好东西啊,贤贵妃和敬嫔设局,让纳兰小主给自己的兄长写信,让自己的兄长认下所有的罪,您看,这草稿都帮纳兰小主打好了,就是手底下的人做事儿不利索,这种可以要人命的东西,居然没有烧完。”
殿内,此时是一片沉默。
秦墨川闭着眼不想说话,秦墨嫣看自己的哥哥想动怒,便再也不敢说话。
李德安在一旁伺候茶水,感觉到了这诡异的气氛,便躬身站在秦墨川的身侧,不敢再动。
“嫣儿,你是最懂朕的,你明知道朕不想再追究,为什么还这样做?”秦墨川平淡的语气,不怒自威。
“因为嫣儿知道,哥哥是位明君。”
秦墨嫣的话彻底点醒了自己的哥哥。
他登基两年,处理事情还算是果断,但是只要一牵扯到贵妃,他就迟迟下不去手。
“嫣儿。”秦墨川看着这个比自己还清醒的妹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后宫中,贤贵妃的手段,嫣儿也是见惯了的,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嫣儿知道她是皇兄的宠妃,嫣儿一个已经出嫁的公主,尽量不要插手。可是我们的一再纵容换来了她的得寸进尺,一个后宫都不够她闹的,现在居然敢把手伸到前朝,皇兄忌惮白太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看在他是父皇忠臣的份儿上多次忍让,可是现在前朝后宫联合起来,那江山社稷……”
“够了!”秦墨川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秦墨嫣的心揪了一下。
李德安赶紧拜道,“陛下息怒。”
“嫣儿知道哥哥喜欢贤贵妃,可是您的宠爱换来了她的什么?”秦墨嫣别过头去,不敢再看自己的兄长。
“嫣儿,朕懂你的意思,可是现在,白太师一族,还不能动。”
秦墨嫣现在根本就不想听他说这些,起身行了个礼,便告退了。
“嫣儿,嫣儿。”任凭秦墨川怎么喊她都不肯回头。
“李德安,去送送。”秦墨川深吸了一口气吩咐道。
殿内只剩下秦墨川一人,看着被秦墨嫣放在桌子上的证据,想起了那个被自己宠爱了两三年的女子,当年,自己和贤贵妃一见钟情,白太师也是忠臣,自己想去直接请父皇赐婚,但是被太后抢先了一步。
就这样,他在做太子的时候,沈氏为妃,白氏为侧妃。
他登基后,沈氏为后,白氏为贵妃。
皇后稳重,贵妃张扬。
这几年,贵妃做过什么,他还是有所耳闻的,只不过碍于白氏一族的面子,又因为自己她的情谊,一直没有揭穿她摆了。
但是白氏一族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忠心耿耿的白氏了,而他的贤贵妃,也不是当年那个十七八岁的白思艳了。
“陛下,喝盏安神茶吧。”李德安端着茶进来,知道现在陛下在气头上,他把茶放在桌子上,自己低头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喘一下。
“悄悄地,把敬嫔传过来。”秦墨川淡声吩咐。
“嗻。”
敬嫔刚出未央宫就被带到了养心殿,此时的秦墨川换上了一身金黄色的龙袍,端坐在御案后,满身杀气。
“臣妾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金安。”敬嫔走进来行礼。
秦墨川淡淡的应了一声,敬嫔以为是叫自己起身,就自己站了起来。
“朕没有让你站起来。”秦墨川的声音,异常的冰冷。
敬嫔只能“噗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朕听闻,前几日,你在御花园命人打了纳兰常在,可有此事?”
“是,臣妾知罪,请陛下责罚。”敬嫔跪在地上,她没有想到陛下会亲自审问这件事。
“目无皇后,以下犯上确实该罚,但若是因为受了他人的指使而被罚,岂不是很冤枉?”秦墨川端起一盏茶,饮了一口。
“陛下,是臣妾自己不懂规矩,责打了纳兰常在,冒犯了皇后娘娘,惹圣上烦心,但是此事不管别人的事儿啊。”敬嫔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
坐在上首的秦墨川无动于衷。
敬嫔的额头上磕出了血丝,嗓子都喊哑了。
秦墨川才开口道,“你若现在招,或许朕还能保你一命。”
然后又说道,“你父亲在白太师手下做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