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被打的三爷
  第二日爷叫人压三爷去前院书房时,这件事在府里已经闹的沸沸扬扬的。   不知道怎么的,消息长了腿一般的飞窜在各个人的嘴里,演变出了多种的版本。总之主人公不变就对了。   有鼻子有眼的阐述着那天王氏是当场缉拿住不学好的丫鬟。还有更甚的流言蜚语是王氏已经将人偷偷的打死了,有真有假的的流传。   晚玉着实是稍稍推波助澜了一下,哪里知道众人对于这类事件的好奇,竟然传的邪乎起来。   与晚玉美滋滋的就差欢笑起来的神清气爽不同,厉姨娘脸阴的和二老爷一样。   “姐儿大了,该懂点事了。这事不就是你亏,现在看看?老太爷那指不定口风就变了!”   不过是短短的月余,厉姨娘的心路历程跌宕起伏。从开始的惊喜不安到如今的忐忑不安。   “三姐姐就喜欢沈家二爷,既是她喜欢,就由她嫁过去岂不美哉,成全了一桩美事。况如今我们二房如此风评,还是避避分头罢!”   晚玉手中拿着针线,头也不抬的说道。   “人三姑娘比你懂事!知道什么东西好,什么东西不好!三哥儿自个不成器,害的四姐没了到手的婚事”厉姨娘最后的表情尤为恶狠狠。   “姨娘说话当心些罢,祸从口出。小心被有心人听去”晚玉起身,按着厉姨娘坐下。   “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什么到手不到手的,煮熟的鸭子都能飞。再说了,姨娘想想。嫡母不慈,父亲没建业,我嫁去沈府,就有好日子过了?三姐姐有大太太护着,大房可比我们好多了,这日子才能过下去”   厉姨娘顺手理着筐上的丝线,若有所思的听着。朱鹤捧了一盏刚煎的玉米须茶来,晚玉往着厉姨娘那推了推。   “姨娘喝口茶顺顺吧!有我的自有我的,没也不能强求。姻缘这东西,就是这般的。此下谁说不是我的福气,若是嫁去过得不好了,才是真真的坏事”   晚玉挑了挑眉,大有这门亲事黄了最好的意思在。厉姨娘说不上来什么“姑娘总有千句万句来堵着我!”   “姨娘安罢!还要去太太那伺候,姨娘走心些”   雀枝和朱鹤两个丫头,一个去外面看热闹顺带打听事了,一个在外面和老妈子们咬耳朵。连厉姨娘的红儿,都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唯有一人例外,王氏赏的红玉。她就倚在了门帘边上,绕着小辫,既不进去服侍姑娘,也不和旁人说话。   前院里,三爷被摁压在板条上,小厮举起大板在打着。二老爷咬牙狠命,犹嫌打不够重。   “狠狠的打!荒唐至极!败坏家门,实属我不幸。昔日太太宠你,我全当她只得你一儿子矜贵。如今为时已晚,酿成大祸,还不往死了去打!我今日先做一个罪人,打死他才好”   皮肉和棍板接触的拍打撞击,回荡在了书房的院子里。说完这段话,二老爷气喘吁吁,面色泛青的强挺坐在八仙椅上。   众人皆叫不好,早有人在提三爷来时,就去王氏那传话了。花姨娘拦了一脚,只说是老爷不许底下人传话。来回一耽搁,人都要不好了,王氏才来。   “老爷要打死他,先打死我了再说。我们娘俩好在地下搭个伴,好一同的走黄泉路”王氏同李柱家的忙忙赶来,看到儿子这般模样,顾不上避讳人,扑了上去。   王氏颤抖着手探了探气息,唉声大哭。   “哥儿就是有万般不好,老爷也当怜惜怜惜我罢。笼统就一个儿,老爷不如打死我,我也不活了啊“   王氏出来时,有人急匆匆的各处散报了。   “不好了。二老爷叫了门房的人拿了板子来要打三爷,就要打死了,太太去拦着了”   厉姨娘呆楞了一下,晚玉见状连忙随着厉姨娘要去书房。等母女二人到时,王氏护着三爷抹泪哭诉。   晚玉赶忙上前看了看,见三爷还尚有些唇色,气息不弱的样子。应该就一些皮肉伤,方安下心。   “姐儿还是避讳着些,外头的门客小厮。还是我去”五姑娘得到消息要去,她姨娘拦着。   “姨娘此时说这话干什么,还不先去看看”这事情的发展,五姑娘都有些焦急“还是去看看,打死人就不好了。六妹妹就别去了,小心吓到她。我们去太太那,姨娘也一起。”   大房的人走到一处,都一并同大太太要来看看。   “如今大家都在,老爷不喜欢,打死我们母子也是干净。好抬了花氏,岂不便宜。何不就一同打死我们,落了个轻松”王氏咬牙冷呵,恶恶的盯了一眼花姨娘。   “三哥疼的都冒汗了,夜间定是要发热。还不去悄悄请了人来看看,抬了长凳送三爷回太太那才好。”   晚玉见俩夫妻对峙,忘了三爷,上前来叫人先把疼出汗快奄奄的三哥抬下去。   二老爷看着懂事的女儿,望着被打的面上苍白,豆大汗珠的儿子。悲从中来,偏生不争气的是儿子。   “你看看你妹妹,你有没有脸去看她。这事情闹出来,她怎么说亲?”二老爷颤抖的指着。   “老爷太太全都消消气罢,要紧的事儿怎么处理”李柱家的见状,噗一下匍匐着叩首回话。   “怎么处理,打死他干净。免了以后的祸端,我也好见天地祖宗去”   这话说得抬长凳的老妈子人一哆嗦,加快了步伐抬三爷走了。   花姨娘在外面站着,颇为紧张。一面求菩萨保佑勿波及到四爷,一面止不住往里面探脑袋。   大房的一行人才走出二门,就撞到了三爷被抬出。大太太吓的直拨佛珠“怎么样了?先抬去他母亲那,叫人请了太医了没?”   金钗跟护在后面道“拿着老爷的帖子去请了”贺氏看着惊心,等到屋内,乳娘同丫头拿剪子剪了裤一看,皮肉鼓的泛红色青紫,一条一条的紧肿起来。她一时想避讳,大太太道无妨,事有轻重缓急之分。   一时屋内有了哭声,三爷哎呦哎呦的喊不大声。三姑娘五姑娘都站在了外面,大太太看着心焦不已,使唤人快点先去请郎中来,不拘是谁。   老太爷知晓后,迈着还算健朗的步伐来了。到书房口,想了一会摆手返回。   “管不了那么多了,教训了一番就好了。老子管小子,是我没好儿子。等他们俩夫妻吵好了,再来找我”   在旁的人听这话,内心荒凉之感升起。   “老太爷来了,在外面站了一会就走了。说是老爷太太好了,去找他”小厮悄悄的走进,在喧嚣中开口。   这话如石子落谭,激起圈圈涟漪。   二房夫妇停下了争吵,厉姨娘晚玉随着王氏去。花氏和四爷也要跟去,王氏扭头呸了一声“黑心窝的妇人,你们去,我儿子不用活了。不如休了我,你抬花氏,我们娘俩自个会王家过去。他舅舅总会可怜,收我们”   话语越来越离谱,二老爷气得就要再次拿三爷压着打,闹着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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