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信物
“你当着他们的面把祁糖糖推下楼下,不怕他们找你麻烦吗?”顾渊微微颔首问道。
祁家对他们的厌恶是能深深感受到的,对于他们的偏心,又让顾渊想起了他那位虚伪的父亲。
将年幼的他赶出家门,还派人追杀他,要没有池妤的养父母他早就死了。
走出医院后,太阳已经下山了,天空洒满了晚霞,天色也慢慢沉了下来。
“啊”听到顾渊在问自己,池妤的心猛然一颤,勉勉强强的回了句,“身正不拍影子斜。”
她和祁家的因果还没有结束,还需要一段时间,等真正结束之后,在离开也不迟。
先把身体养好再说,她察觉到这幅身体抵抗能力太差了。
顾渊总感觉眼前的池妤,有些怪怪的,不仅言行举止上怪怪的,对自己也是挺奇怪的。
特别是她那双眼眸,看向他的时候熟悉中带着几分陌生。
还没等顾渊问出心中的疑惑。
一辆黑色的宾利便停到了他们的面前,从车上下来了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身形虚弱的像纸片一样,风一吹可能就倒了。
“请问,这位小姐您外婆可姓宁?”男人虚弱的问道。
“我外婆确实姓宁。”
得到池妤中肯的回答,男人直接双膝跪地,双手奉上信物。
池妤蹙了蹙眉。
一眼就认出了她手上的信物,是出自外婆之手。
池妤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皱着眉说,“长辈跪晚辈,这可是折寿的。”又询问道,“你可认识我外婆?”
她记得外婆经常提及当年救了她的那位恩人,多年的恩人一直让外婆铭记于心。
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做人不能忘本。
当池妤看到男人的面相被惊到了,眼低乌青,嘴唇暗紫,面色惨白,眼球都快凹进去了,一看就要命不久矣了……
能有外婆信物的人,不能不救。
“你最近这一段时间是不是常觉身体不舒服,一直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自己,每天都睡不好,这种情况持续了半年?从三个月前吃啥吐啥,一直靠营养针续命?”
池妤准确的说出了他这一状况。
男人脸上的表情也从衰转为了惊,一直点头,证明了她说的这些。
司机一直惨扶的男人,生怕他一个没站稳,摔的头破血流。
他们能找到池妤来救命,全靠她外婆留下的锦囊。
“不瞒小姐说,半年前江总参加完好友的葬礼回来之后,身体就不太好,去医院体验,也没查出来什么病,三个月前突然加重,体重爆瘦,我们也别无他法了,连夜从京都赶来了厉城,只求这位小姐能救救命。”
单凭他的穿着,池妤就猜想他的身份没有怎么简单。
没想到是从京都来的。
最让她好奇的是,外婆一辈子都呆在安居镇,没想到还能和京都的人扯上关系。
应该是外婆,让他们拿着信物来找她的。
“你说,他是参加完葬礼之后就变成这样了?”池妤心里大抵是明白了什么,轻轻瞟了一眼他,继续说道,“你和那死者或者他的家人,可有什么恩怨?”
这个问题问完之后,那男人脸色肉眼可见的又白了几分。
憋了半天,也吐不出来一句话。
这样子一看就是做过什么亏心事,不然他的身体也不会亏损成这样。
池妤抬眸看了看天,厉城的黑夜在慢慢降临,她晚上十点还有事情要干,催促道。
“这位先生,还是老实交代比较好,我不知道你们的恩怨,便没有办法救你,你在这样下去,顶多就剩下两个月的时间了。”
司机有些震惊了,他家先生参加完一场葬礼回来,染了病怎么就剩两月时间了。
这丫头真狠,当着别人的面说别人快要死了。
这些话把男人吓出一身的冷汗,嘴唇发白,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他面露难色,望向池妤声音酸涩的,向池妤诉说着他们的恩怨。
一旁顾渊复杂的眼神也看向池妤,从未有一刻离去。
听完原由之后,池妤淡淡着笑了笑,“你背后插刀害他跳楼自杀,这是因,你身体变差命不久矣,这是果,你要是想活命,就把要在他坟前发誓,好好的善待他的妻子儿女,他要是原谅你,这死劫便能破。”
世间一切皆有因果关系,有什么因,就有什么果,这是无法逆的。
“多谢小姐,您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报答的。”男人话摆又要跪。
顾渊将他轻轻按住,用疏冷的语气重复着池妤刚才的话,“长辈跪晚辈,这可是折寿的。”
池妤嘴角轻笑一下,并没有再说话,用眼神和顾渊交流,‘干的好。’
男人手臂轻轻碰了碰司机,司机搀扶着男人,递上去一张黑卡,“池小姐,这里面有三百万,是我家先生孝敬您的。”
“不必了,我帮你了这是因,你带给我什么果,这就要看造化了。”
池妤看都没有看那张黑卡,高贵清洁的就像‘出淤泥而不染’。
她外婆要是知道,有人拿着她的信物来找自己,最后还给了钱。
估计还不知道怎么数落她。
临走的时候,男人叫住了池妤问道,“这位小姐,名字能留一下吗,我以后定会报答你。”
“姓祁。”
等他们背景远去之后,男人手里紧握着信物,直接化成了灰烬。
……
离祁家别墅大概有两三米的距离,他们停下了脚步。
顾渊问道,“外婆什么时候教你的占卜之术?”
他是知道外婆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神婆子,但却不知道她老人家什么时候将这门技术传给了池妤。
池妤在独自面对顾渊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
她的确是有以前的记忆,但身边突然多了一个青梅竹马,难免会心生尴尬。
毕竟,她在吸血鬼族是有名的单身狗,连恋爱都没有她谈过。
池妤停顿了一会后生硬的回答,“外婆她并没有教过我,我都是翻她书自己悟出来的。”
她永远也忘不了。
为了学这个,她脑细胞都快不够用了。
那段时间经常头疼。
最后,她的努力并没有被辜负,还是让她给悟出来了。
“你自己悟出来的?”顾渊用半信半疑的眼神打量着她,又报出来了自己的生辰八字,让池妤帮他看看,“1999年9月9日上午九点九分。”
“你这生辰八字,听着挺吉利的。”
池妤开始帮他算,在顾渊的凝视下,她的脸色越来越沉重。
难道是她算错了?
这不可能啊!
又低头帮他算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