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战前夕
“好!“众人不断拍桌叫好。
“凤屿主,生为一介女辈竟能有如此风范,贾某佩服!”贾冠拍桌而起说道:“我贾霄靖,定鼎力相助!”
“阮家世代与凤家交好,也定不会坐视不理!”阮怀安也起身甩袖道。
“凤小姐帮我楚某疗伤,我楚家也定当支持!”楚均儒也自告奋勇的道,显然他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很好了。
一个接着一个的族主起身相助,而坐在右排三座的男人一身谢家标志性的暗红紫衣,广袖一甩起身道:“我谢日辰当然也会鼎力相助,只不过,这欧阳家心狠手辣,先救出白公子和凤小姐要紧。
况且他们手中还有一个不知是万毒壶还是炼灵壶的灵器,我们冒然前去,未免是打草惊蛇不够严谨,伤了孩子们便不好了。”
白岂明也颔首认可:“那众族主先告知各族子弟做好准备,我们商讨一晚,明日一早便出发。”
众人应好……
此时的白云霄和凤兮已经被分别带入了刑牢中。
凤兮被架在刑台上,两个侍卫走进拿着一个个光是看着就让人闻风丧胆的刑具。
“这小妞听他们说好像还是凤吟屿的人呢!”那两个侍卫闲聊着:“公子怎么吩咐的?”他问着另一人。
“先抽二十鞭,不让弄死。”另一人事懒散的说道。
“要不,我看咱们……”侍卫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下流的弧度看向凤兮。
“你们要干什么!”凤兮还没从刚才的阴影里出来急忙喊道:“别动我!”她叫喊着,用手脚推搡着二人。
“看样子,还是个小孩!”两人更兴奋了,凤兮拼命的呼喊着衣服都被扯下好几块布条。
“听说啊,这凤吟屿的姑娘嫩的一个个都能掐出水来!”
“快来让大爷尝尝,说不定开心了少抽你两鞭子!”
忽然,两根银针直直插到了二人的脖颈穴位,没有致死,但二人却瘫坐到地上。
“二……二小姐!”二人惊慌失措,急忙跪倒在地上。
“你们拿公子的话当什么!不想要命了吗!”欧阳慕晴厉声冲二人道。
“二小姐,饶了我们吧!”二人齐道:”我们……”
“自行去领五十板!”欧阳慕晴大手一挥拔出银针,二人急忙连滚带爬的跑了。
“来人!”欧阳慕晴发话,随后便走进了两个侍卫:“把她带回去,要是再有人有其他想法,别怪我不客气!”
二人道“是”后,便带着凤兮回到了之前的牢中,血迹已经被清理掉了,但凤兮还是不由得后怕,其他人还没回来。
凤兮便缩到墙角团成一团,把头埋在膝盖里,这样也许才会获得些安全感。
不知过了多久,牢门再次被打开了,凤兮抬眼看去,便见到白云霄一身血迹,白衣染上了一条条鲜红的道子,凤兮急忙过去扶他坐下。
“你…你没事吧……”她询问着,但语气明显的哽咽,显然是刚哭过。
“你怎么哭了?”白云霄问道,但见她凌乱的衣衫便又急问:“他们把你怎么了!”
见他一脸焦急凤兮急忙摇头:“没事,他们没对我做什么,被欧阳小姐拦下了。”
白云霄叹气,眉头微皱:“你就不该同我来。”
“这算什么,我难道要你自己来受苦吗!”凤兮忽然严肃:“闷葫芦,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胜过我见过所有的春风夏雨,秋叶冬雪。胜过我踏过的所有南水北山,东麓西岭,这所有的四季春秋,苍山泱水,都不及你冲我展眉一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我心疼你的孤独,心疼你自己抗下所有事,心疼你难过,心疼你自责。闷葫芦,白云霄,白南风!我就是爱上了你,我就是……唔”
凤兮口中再也说不出话来,舌尖上有着另一个人血的腥甜,眼前的人,是她满心喜欢男子的模样。渐渐地,凤兮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温度。
入夜,凤兮躺在一张无比简陋的草席上休息,她今天实在太累了。白云霄坐在一旁,握着她小巧而又冰凉的手。
静静端详着眼前的小丫头,观察着她的桃花眼,她纤长的睫毛,和刚尝过甜软的小嘴。
白云霄不禁浅笑想起了刚才他们二人的对话。
“你为何喜欢我?”白云霄问她。
凤兮小嘴一抿,笑道:“喜欢你呀,是春风微拂面,夏雨落满田,是秋阳人冬雪,止水落烹油。初见你时便是惊鸿一瞥,自那以后,南柯一梦满是你,日日是你,月月是你。总之,我就是心悦你!”凤兮源源不断的道着,说得白云霄脸都红到了耳根。
凤兮还想接着说,但白云霄已然不停了,起身去帮她收拾床褥。
凤兮便从怀里拿出了那个她时时刻刻带在身上的荷包,那是她亲手绣的,绣给她的闷葫芦的!
凤兮悄悄走到他身后:“这个给你!”她双手递过去。
白云霄回头,便见到了她手里的荷包,接过来打量了一番,这荷包虽用的是上等的布料,但这绣工……属实是极为一般……
“你绣的?”白云霄开口问道。
凤兮点点头,竟还有些骄傲的开口:“是不是很好看!这是我绣了好多个里面最好看的一个了!”
白云霄嘴角浅笑,再次自己打量了一番:“好看!真是好看极了!”
说罢,他便也把自己腰间的玉佩摘了下来递给凤兮:“此物给你,这是我的贴身之物,此物……一生只能许给一人,我将他送予你。”
凤兮笑着接过,看着他那对好看的丹凤眼,眼睛笑成了月牙形:“闷葫芦,我听闻男子若是将贴身之物送予女子,那便是要与其共度一生的!那你以后……是要娶我嘛?”
白云霄不答,凤兮便接着追问。他奈何不了她,只好低头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轻吻她的额头:“待我们回去我便向爹提亲!”
……
清晨的第一缕破晓冲破天际。
“报——”林府弟子匆忙跑了进来。
“大呼小叫的做甚!”欧阳朔厉声训斥。
“鬼王,九大家族以临镜外!”弟子开口说道,话闭,欧阳朔握着骷髅椅子的手猛然紧了紧。
幽都镜外,齐聚了九大家族,慕家从不参与这些,但也是给众人提供了回灵丹,各大族主带着自家子弟向幽都里走去。
“爹,我们这次可是要将林府赶尽杀绝?那诡小姐怎么办?”楚子凌一脸担忧地看着楚均儒。
楚均儒也皱眉瞧着他:“若她肯归降,众家族定不会为难她,但如若她不肯……那也没法子了……”
楚子凌握紧了拳头低下了头不再开口默默走到了队伍的末尾,他一定要劝欧阳慕晴归降保她一命……
孟衡宇走在摆弄着毛笔的齐溪身侧,看着自己身旁这个悠哉悠哉的少年不禁皱眉。
“白鸢,认真点,这可不是寻常小打小闹,一个失神可都要丢了性命的。”孟衡宇严肃地说道。
齐溪冲他仍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在空中比划了几下毛笔,一派正气凌然的样子开口说道:“不就是区区欧阳林府,看小爷不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孟衡宇见状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休得妄言,认真看路。”
齐溪揉着脑袋“哦”了一声,将目光转向了前方的阮茕。
阮茕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紧挨着众长老们,眉头紧促的握着手中的弓。他心里定是担心极了,早知那日自己走后小兮会被叫去楚云生他定是要一起去的,那白大公子真是不知道给他的小兮下了什么药,连这闻风丧胆的欧阳林府都敢陪他前来,等到时候带小兮回去,定要将她牢牢看在自己身边。
相比气势汹汹的阮茕,在他身后的谢昏辰倒显得有些神情担忧。
只见他跟白荼走在一起,白荼默默的走在他身侧,而谢昏辰则是眉头紧锁。
看着眼前偌大的杉木林,心中的预感越来越深。
众人刚走进杉木林,一团团黑气就将他们围住。
“大家小心!”前面的长老说道。
谢昏辰急忙将白荼护在自己身后。
白彭泽盯着这一团团黑气思索了片刻开口:“大家屏气凝神,这黑气能入人心神,大家净心,不要受其影响!”
谢昏辰护着白荼一步步慢慢向前走去,但自己的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一幕幕场景。
“阿言,快到哥哥这里来!”小男孩张开双臂冲正牙牙学语的孩童说道。
“阿言,哥哥给你摘竹子好不好!”小男孩爬上竹子冲下面笑得灿烂的小女孩说道。
“阿言……”小男孩说道,前面还在懵懂时期的小女孩转过头来可爱极了。
“阿言妹妹……”小男孩带着小女孩在雪地里玩耍。
衣角被人拽住,谢昏辰猛地回神,便看见了自己眼下的白荼正担忧的看着自己。
“宴温哥……你怎么了?”白荼柔声问道。
谢昏辰冲他浅笑着摇了摇头:“无妨,小心些。”
说完又重新将白荼护在身后,向前方走去……
地牢之内,白云霄将一碗粗茶淡饭端给了凤兮。
凤兮接过,看着碗中几乎是一碗清水般的不见两粒米。
“闷葫芦,你说会不会我们真的出不去这林府地牢了……”凤兮语气中有些哽咽。
白云霄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别担心,白门主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凤兮红着眼睛看着他点了点头:“对!娘和阿姊们还有星河一定会来救我的!”
白云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开口浅浅问道:“你同阮公子……”
“我同星河自幼便交好,他是最疼我的兄长,阮家每个人都把我当成亲生女儿般疼爱。”凤兮说道,眼中洋溢着幸福。
白云霄神色沉了沉,眼前这个小丫头有那么多人疼爱,自己对她的爱……对她来说也许只是微乎其微的一点罢了吧……
似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凤兮凑近他牵起了他的手,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的盯着他:“闷葫芦,我定会好好爱你,爱到天荒地老,爱过春秋四季,爱到凤吟屿的桃花凋谢,爱到白泽门的柳枝尽毁……”
“凤兮……”白云霄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在他娘离去的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被爱,感受到爱……
“白云霄,我心悦于你,你呢?”凤兮开口问道。
白云霄看着凤兮的小脸,用吻表达了一切,薄唇相触,亦是结果……
至于是否心悦于你,当然是……我也亦然如此。
……
欧阳林府的夜格外的阴森,月光映照着每一座宫殿,一个黑影飞快的越过屋顶超一处方向走去。
蒙面男子悄悄翻进窗户,还没转身就被刀刃抵住了脖子。
“何人?竟敢深夜擅闯林府。”欧阳慕晴的眸光阴冷,压低声音冲着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人说道。
“晴姐姐,多日不见怎还如此生疏。”带着蒙面的男子用两根手指将那刀刃推到了一旁,身后的欧阳慕晴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也怔在了原地,她实是想不到楚子凌这混小子能这么大胆,竟敢只身一人深夜闯进守卫森严的林府之中。
而让她更没想到的是楚子凌竟一个转身搂住了自己,许久不见,这小子又长了些个子,都比自己高出去一块。
楚子凌将欧阳慕晴抱得老紧,恨不得把她嵌入自己身体一般。
“晴姐姐,我好想你……”楚子凌将脑袋埋在欧阳慕晴的颈窝处开口说道。
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欧阳慕晴有些站不稳,但还是将他一把推开。
“不是都说了再也不见,你来此做甚?不要命了吗!”欧阳慕晴瞪着他说道。
楚子凌满眼委屈的看着欧阳慕晴:“晴姐姐,我想你了,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你跟我走好不好……”
欧阳慕晴眼神中染过一丝温润,但也被黑夜掩去:“我不会跟你走的,你快离开吧。”她毅然决然地说道。
“晴姐姐,明日就要开战了,我不想你……要不……你归降吧……”楚子凌眉头紧皱的开口说道:“你放心,我定会向他们替你求情,一定会保你一命的……求求你……跟我走吧……”
欧阳慕晴看着面前红了眼眶的少年,一滴泪水在月光之下格外刺眼。欧阳慕晴眼中微怔,急忙转过身去:“我不会跟你走的。”
“阿晴……”楚子凌抓着欧阳慕晴的手哀求道:“求求你了,跟我走吧……”
“我是欧阳林府的二小姐!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退缩,但我万万不可!”欧阳慕晴开口,说完后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想你死……”楚子凌握着欧阳慕晴的手收紧了些。
欧阳慕晴眸光沉了沉,二人都没有说话,在这寂静的夜里,反复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忽然,欧阳慕晴猛地转身,一掌劈向了楚子凌的脖颈,楚子凌顺势便晕了过去,欧阳慕晴急忙将他接住。
看着怀中的少年,一滴泪水落在了他的脸上。
子凌……我不忍再听你说下去,我怕再听听你的声音我就会退缩,再看看你的脸我就会放弃。但是……欧阳慕晴可以跟你走……可诡小姐不能……
……
次日午后,幽都玄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