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反咬
  皇后的御赐之物又如何!沈家永远如日中天,她才能永远是皇后,可是沈家不可能永远如日中天,所以她也注定做不了一辈子的皇后。   沈其山和沈芳寻父女俩如意算盘打得好,暗中谋划着弑君夺权,又担心败露,所以打算找元骏骥去做替罪羊?自己上一辈呆傻,竟然真的义无反顾的跳进了沈家布置好的牢笼,可是今生……她绝不会让沈家如愿。   不仅如此,她还要沈家给上一世的元骏骥和元骏骥身后的那支铁骑陪葬。   元亭瞳缓缓的闭上眼睛,打算闭目养神一会儿。   两个丫鬟虽然面面相觑,但是却也终究没有在说什么,路过一处闹市的时候,茯苓叫停了马车,走下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镯子扔到了偏僻的地方。   就算是有人捡到了也不会想到这竟然是皇后娘娘的赏赐的,最隐蔽的处理方法就是让在人最多的地方。   马车再次缓缓驶离了这条巷子,他们刚走后没多久,便有一个一直躲在暗处的身影跟过来,捡起了地上的碎片,小心的用帕子包好塞进了怀中。   元亭瞳又让车夫在街上多转了几圈,考察了一下哪里适合开个酒铺子,心中大约有些想法了,这才回到了王府。   元蓁蓁母女俩还没回来。   这倒是在元亭瞳的预料之中,一般这种宴会,不到天黑是不会结束的,眼下方才黄昏,怕是还有一会儿。   于是元亭瞳命人打来热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泡了花瓣浴,方才擦干了头发,莲水苑的下人便来了,说方姨娘请她过去。   “知道了。”元亭瞳头都没回,一边给自己的头发摸头油一边道。   她早就预料到方姨娘会找她的麻烦了,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沉不住气,方才一回来就急着找她。   许是自己方才开始反击,眼下她还不习惯的原因。   黄芪小跑着跟在元亭瞳后面,小声道:“小姐,奴婢方才找人打听过了,老太太……老太太也在。”   元亭瞳的脚步猛然顿住了。   元老太太,元亭瞳的祖母,上一世的元亭瞳总是觉得她太过于严肃了,所以向来不喜欢往她跟前靠,可是自己当初要嫁给沈旭阳的时候,元老太太是元家第一个站出来反驳的人,自己被元家软禁起来后,根据自己身边的三个丫头打探回来的消息,元老太太曾经一力要求元世鼎将自己接回来。   实际上,元老太太是个难得清明的老太太,也是整个侯府为数不多的真心待自己的人。   对自己严厉,那也是有原因的。   “小姐,怎么了?”黄芪看元亭瞳忽然停住了脚步,以为她是内心忌惮,便轻笑着道:“小姐莫怕,老太太虽说严肃了一些,不过对小姐可是真心的,今日之事小姐又没有错,她也不可能会责怪小姐的。”   元亭瞳看着黄芪,忽然干笑了一声,轻轻的摇摇头,连黄芪都能看清楚谁是真心待自己,上一世的元亭瞳竟然看不清楚。   “无妨。”元亭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抬脚接着往莲水苑走。   上一世的自己不仅糊涂愚蠢,还有些自以为是的冥顽不灵,如今重活一世,元亭瞳不想辜负任何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   还没走到莲水苑门口呢,元亭瞳便听见元蓁蓁哭哭啼啼的声音:“母亲,祖母……女儿……女儿只是觉得委屈。”   元亭瞳无声的勾了一下嘴角,心情大好的抬脚进了门,对着主位上穿着华服的老太太微微屈膝:“瞳儿见过祖母。”   元老太太听见声音,头微微的看向元亭瞳,可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没有聚焦,有些双眼无神。   元亭瞳心知肚明,那是因为老太太早些年得了眼疾,自此之后眼睛便再也看不见了,也正是因为这样,侯府的掌家大权,才会落到方金莲一个妾室的手中。   元亭瞳打量了一下元老夫人,显然她是方金莲找来的,身上穿着的衣裳很是随意,她朝着元亭瞳微微点头:“起来吧。”   也不用别人请,元亭瞳径直就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大姐姐这是……在诉苦呢?”   看起来方金莲很想翻个白眼,不过被她强行忍住了:“二姐儿,你姐姐向来都是柔弱温婉的,你怎么能威胁她呢?皇后娘娘的那个镯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来是打算用皇后娘娘来压自己一头了。   “温婉柔弱?”元亭瞳冷哼一声,也委屈巴巴的瘪着嘴道:“祖母明鉴,大姐姐将我拦在御花园门口,大骂我是贱人的时候,可一点也不柔弱。”   这话一出,屋内几人都陷入了一阵沉默,连哭哭啼啼的元蓁蓁都忘了哭,脸上一片涨红。   几个丫鬟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元蓁蓁假装柔弱实则阴毒这件事情,几乎整个侯府的人都知道,但是却从来没人敢直接说出口,元亭瞳这……可真是一个勇士。    “放肆!”方金莲大吼一声,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强迫自己放低了声音道:“二姐儿,你一个女儿家,怎能说出如此不堪入耳的话语?还强行冤枉给你姐姐?”   “冤枉?”元亭瞳八分演技,两分真情,演的异常真实:“怎么大姐姐说我就是事实?我说大姐姐就是冤枉呢?大姐姐骂我的时候,我身边的丫鬟可是都听着的。”   黄芪和茯苓忙出来给自家小姐佐证,方金莲刚要开口,元亭瞳先声夺人:“姨娘若是不信,我可以去求皇后娘娘找了花园的人前来问话,想来当时在那里的人肯定不止我们几个吧。”   “此等事情岂能传到皇后娘娘耳中?”方金莲道:“你方才打碎了娘娘赏赐的镯子,光是这一个罪名就够我们全家死上一回了,竟还要去皇后娘娘面前丢人现眼?”   元亭瞳看着元蓁蓁,心中一直在暗暗感叹,这种反咬一口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本事,脸皮是得有多厚?   元亭瞳轻飘飘的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姨娘,这镯子为什么会碎呢,是因为大姐姐推了我一下,我撞到假山上撞碎的,如果真要算起来,罪魁祸首是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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