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娘娘,您会弹琴吗?
“长安?!”御佐和岚闻言,怒目圆瞪看着寒烟,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这个长安想做什么?造反吗?!为了一个兰昭仪居然敢和本宫对着干,谁给她的胆子!”
她心中气恼不过,直接从浴桶里站了起来,寒烟立马地上香巾,帮着擦干了身上的水,她穿上衣裳径直走到了寝殿。
“他不过是一个阉人,有什么胆子居然该和本宫撒野!”心中实在是气恼,可却无可奈何。
长安从小就服侍在沐云霜身边,随后又被沐云霜送给了傅成渊,甚至说三人的关系极其要好,她回到宋晋,处处都在忍让长安,甚至会时不时的讨好打点,没想到,这长安居然干得出这种事情。
“兰昭仪,那个贱人,今日侍寝了?”御佐和岚看向寒烟,眼中透露这凶光,她双手死死的嵌入了被子,恨不得在被子上面戳出一个洞来。
“兰昭仪和陛下一同吃了午饭,如今……已经在乾阳宫歇下了…”寒烟吞了一口口水,打着寒战的点头,她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奴婢去查了宫中的记录,今日陛下本想要来找娘娘的…”
这话不说还好,说出口之后,御佐和岚的情绪更加激动,她直接将床榻上上的被子踹了下去,一拳狠狠打在了被褥上面,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林兰,这个贱人!居然敢和本宫抢东西!她是什么东西?好大的胆子!”她歇斯底里的开口,“去,去给本宫想办法,把那个林兰给本宫处理掉,本宫要让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寒烟犹豫的站在那边,直到被御佐和岚踹到在了地上,这才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晚膳时间发生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后宫,人人都对这位兰昭仪无比好奇。
“兰昭仪是宫中妃嫔里位份最高的,她父亲林天牧更是一品大官,她侍寝,是迟早的事情。”沐云霜躺在床榻上,听着绘春和桃喜有一句没一句的唠嗑。
绘春对兰昭仪并无多好的印象,毕竟是宫中的妃嫔,而自己的主子是皇后,“娘娘,奴婢不喜欢兰昭仪,您说,这兰昭仪会不会恃宠而骄, 成为第二个岚妃。”
“我倒觉得不对。”桃喜听到,立马摇摇头:“奴婢觉得,那个兰昭仪是好人,人温柔不说,就连长相也是各位好看,听闻都城的那些小姐们说,兰昭仪不曾入宫之前,丞相府可是被媒婆踏破了门槛的。”
“踏破门槛又怎么样?”绘春耸耸肩,有些不乐意,“如今她入了宫,便是陛下的妃嫔,一辈子都只能在宫中一直到死。”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沐云霜静静的听着,却什么话都没有多说,
“是啊…一直到死。”她喃喃自语道:“不管是她,亦或者是我,或者是别人,我们入了这深宫,只有在这深宫中老死的结果,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娘娘别伤心了,这不是还有奴婢们陪在您身边的。”桃喜眨巴着眼睛,笑嘻嘻的说道,她站起身,“奴婢在小厨房煲了粥,娘娘若是饿了,便吃一点吧。”
用手支起了身子她揉了揉有些肿胀的脑袋,“去端一碗来,刚好饿了。”
桃喜立马离开,不一会儿,门就被打开却见她匆忙跑了进来。
“怎么了,粥哪里去了?”绘春见状,不由问道。
桃喜好似看到了什么,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娘娘,来了,那个…那个兰昭仪来了。”
“林兰?”沐云霜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连绘春都有些疑惑,“桃喜你是不是撞鬼了,兰昭仪现在应该在侍寝,怎么回来这里?”
桃喜连连摇头:“我怎么会看错了,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兰昭仪,兰昭仪站在门口,娘娘…要不奴婢把兰昭仪带进来吧。”
“带进来吧。”沐云霜没有半点犹豫,说道:“绘春,去盛两碗粥来。”
两宫女点头,很快离开来寝屋。
沐云霜拿起一旁放着的衣衫,自己流利的穿好,随后坐在了桌旁,只看到桃喜带着一女子走了进来,赫然是兰昭仪。
“嫔妾参见皇后。”兰昭仪面上带着微笑,说道。
“你不在乾阳宫来这里做什么?”沐云霜微微蹙眉问道,但还是示意兰昭仪坐下来。
兰昭仪也不见外,很快便坐在一边,随后说:“陛下并未让采嫔妾侍寝,只是和嫔妾商讨了诗词歌赋,陛下很喜欢嫔妾…”
她的脸有些许羞红,沐云霜看得出来,那是专属于小女儿家看到心上人的喜色,曾经她也有。
“娘娘恕罪,嫔妾并非故意炫耀,只是陛下并无意让嫔妾侍寝,所以便让嫔妾回来了,但秋水阁的那些姐妹们,定然是对嫔妾恨之入骨,嫔妾无处可去,只能来娘娘这里了。”
她说着,眨眨眼,眼中满是期盼,认真的看着沐云霜,“娘娘…”
绘春端着两碗粥上来,摆在了桌上。
沐云霜将粥摆在了林兰面前,就连目光都有些许温柔,“马上就是大年了,你喝完粥暖暖身子,等下便回去吧。”
林兰目光中流露些许悲伤,漂亮的桃花眸都黯淡了些许,“小心端着那碗粥,她抬头,却看到了放在一边的古琴。”
“娘娘,您会弹琴吗?”她突然开口问道。
沐云霜正喝着粥,听到林兰的话不由一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了放在那边的古琴。
这古琴是傅成渊送她的,但已有许久没有弹了,“娘娘,您若是嫔妾抚琴,嫔妾便回去。”
“兰昭仪,这里是凤仪宫,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讲道理了!”绘春登时怒极,看向林兰的目光也没半点好感。
沐云霜摆摆手,“你为何让我抚琴?”
“嫔妾听说皇后娘娘琴艺才绝,这才想要…”说到这里,兰昭仪嘿嘿笑了两声,看着沐云霜,眼中满是期盼。
她本想拒绝,可看着林兰的模样,心中却不又想到了从前,想到了曾经自己的那段岁月。
当时,是另外一个人,她抚琴,他舞剑。
琴剑划过之处,皆是韶华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