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边境陷落
西北荒漠黄沙滚滚,昏黄的天空之中挂着一轮被烟尘遮蔽显得有些昏暗的落日。
一阵狂风吹过,卷起巨大的烟尘,犹如一条巨龙一般在这荒芜的旷野上肆意驰骋。
就连一些鸡蛋大小的石头,在这狂风之中,也会被直接卷起,随着沙土向着荒漠中的一座孤城前行。
玉门城,帝国西北边陲抵御蛮夷的重镇, 十几米高的城墙上面布满了刀剑、和箭矢的痕迹,早已干涸的鲜血呈现出了暗红色。
在这翻滚的黄沙之中,就犹如一只正在蛰伏的巨兽,那壮美的画面绝不是生活在帝国腹地的人能够想象得到的。
只是这壮美当中还潜藏着多少凶险就只有卫戍在这里的将士能感受得到的了。
周安站在写着玉门这两个大字的大旗旁,勉强让自己的眼睛睁开了一道缝隙。
他在这里已经三个年头了,像这样的大风天一共也只遇到了不到五次。
看着就在自己身旁不远处摇摇欲坠的新兵蛋子,他转过头笑道:“这就扛不住了,没经历过黄沙大风,永远也成长不起来。
放心吧,这样的天气,那些蛮夷是不会搞事情的,即便是他们最好的战马也扛不住这种大风!”
新兵想要说些什么,可嘴巴才刚刚张开,一阵狂风就裹挟着沙子灌到了嘴里。
老兵却好像很有兴致:“再有半月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我娘上次来信说给我寻了个婆娘,这次回家就成亲,到时候再生……”
他正在想象着以后的美好生活,但身体却猛地僵硬了一下,接着软软的摔倒,刚好砸在新兵的身上。
新兵看着老兵背后的一大片血迹,和巨大的贯通伤,眼睛瞪到了最大,足足过了三四秒钟才歇斯底里地大喊:“敌……敌袭!”
随着他这一声呼喊,无数道由机括射出的弩箭铺天盖地地飞到了城墙上空,坠落而下!
新兵眼睁睁地看着一支箭在自己的眼中越来越大,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整个人都缩在了老兵还温热的尸体上!
城门外,荒原上,黄沙中,一队数千人的骑兵奔腾而来,每一匹马都披着重甲,即便是在这样的狂风中,依然没有受到影响。
城墙上的守军死伤过半,还活着的,见到这一幕内心也被绝望填满。
正在休息的守城大人,甚至还没来得及穿上盔甲,厚重的城门就已经被这些重甲骑兵的巨锤战斧,撕成了漫天的木屑……
眨眼间,数千名骑兵跨着战马好似兵从天而降一般占据了边疆重镇。
可是这也只是这场灾难的开端,一夜之间,帝国在边境设立的几乎过半的戍边重镇都被如此这般地攻陷。
第二天一早的朝堂之上,从午门一直到早朝大殿,有一匹飞速疾驰的战马载着一名身插鸡毛的通讯兵,一路狂奔,通讯兵口中不停地高呼“边境急报”、“报——西北战事来报”……
通讯兵跪在朝堂之上,“边境节度使呈上战报,昨夜数个边境重镇失守,请皇上增兵!”
皇上听到“战报”二字,神情凛冽严肃地一下子在龙椅上坐直了身体“快把战报呈上来”“各位爱卿有何看法?”
大皇子首先禀奏“儿臣觉得我天.朝上国不可纵容蛮夷入侵,此次若不出兵平息边患,将助长蛮夷的嚣张气焰,以后将无法服众!”
二皇子也附议“儿臣觉得大皇兄所言极是,我天.朝近年来连年丰年,国库充实,兵强马壮,岂容外族入侵,
如果这个时候都不给蛮夷点颜色看看,一来让蛮夷小看了咱们,以后想要震慑收复边境就更难了,
二来边境居民也会对皇室失去信任,长久以往难保不会叛降敌国,我国土将被侵蚀!所以儿臣以为此次必要派遣精兵强将赴边增援,重创蛮夷!”
沈凌云马上附议“臣同意两位皇子的意见,此战不可避免,而且战之必胜,扬我国威!”
李怀木也紧跟着附议“臣同意两位皇子和沈大人的观点,请圣上颁布出兵令!”
皇上脸色稍缓“有你们这些有志气、有血性的爱国忠臣何愁我天国不强盛!看到各位爱卿同仇敌忾,朕心甚慰,眼下该派谁去镇.压边患?众爱卿可有人选?”
兵部侍郎刘大人禀奏“臣以为当今朝廷有一人可以胜任,今年的探花得主沈如龙年轻有为,文武双全,可担当此大任!”
廷尉也附议道“臣也以为将门虎子沈如龙,正当年轻力壮,精力充沛,又精于兵法战技,是最合适的人选!”
二皇子禀奏“儿臣同意两位大臣的看法,沈如龙是我朝青年才俊,正当大好年华,正值建功立业之际,逢此国难,正可大展拳脚,施展才华。”
眼见着众意难压,沈凌云无奈只得附议“皇恩浩荡,当此危难,我沈家自然是当仁不让,沈家愿集全族之力,精忠报国,以谢皇恩!臣举荐犬子沈如龙带兵出征!”
沈如龙上前深鞠躬“臣愿挂帅出征边境平定战乱,扬我国威,誓不辱使命!”
皇上看到众臣下众志成城,心中安慰,面露喜色“既然众爱卿意见一致,那就让沈如龙挂帅出征,领精兵十万,明日午时,朕率众大臣于午门为沈将军送行!预祝沈将军出师大捷,大展国威”
“是,臣领命!”沈如龙躬身谢恩。
下了朝,沈如龙火速赶回家,此次带兵出征边塞,不知道几时才能回朝,把楚雪莹一个人留在家里,他怎么也放心不下,更何况前日还有大理寺命人来擒拿楚雪莹审案。
楚雪莹的房间里,“雪莹,快收拾东西,随身衣物、必需品,越多越全越好!”沈如龙面色焦急地冲楚雪莹道。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别急,如龙,你说与我听听”楚雪莹忙缓和沈如龙的情绪。
“出大事了,边境告急,昨夜,西北蛮夷偷袭占领了我朝数座边镇,皇上派我带兵赴边镇.压,所以你必须跟我走,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下来,大理寺见我不在肯定会为难你的!”
“行,如龙,我跟你一起去边境,让你一个人去犯险,我在家也不放心,还不如与你同去,我们生死都在一起!”
“只是,去之前我要回一趟楚家大院,那里有我藏起来没被抄没的现成的丹药,这次去一定能用上!”
在回楚家大院的路上,楚雪莹心思翻涌,即将随沈如龙奔赴战场让她的心里空落落的。
当然她不是怕死,就算真的死了,能和自己的夫君死在一起也算是一种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