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心病还需心药医
他看着二人配合默契的收了那灵兽,眉头微皱,没有上前,只是默默离开了。
“刚刚吓我一跳!”凤兮道着揉了揉头:“那么可爱的小鹿,真是可惜了。”
阮茕则叹气,揉了揉她的头说道:“小兮,你能不能长些心,每次都这样冒冒失失的,还要我来帮你收拾烂摊子!”阮茕训斥她。
凤兮拍他的肩,后而抬眸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边跟他说道:“好啦!你给我收过的烂推子也不少了!不差这一次啦!”
后而凤兮冲他傻呵呵地笑着,说来也惭愧,每次凤兮在外闯祸,都是阮茕给她收拾残局,阮茕倒是也都习惯了了。
飞鸟惊扰了山林,一声长啸划破天际,凤兮急忙拉着阮茕向那声音来源之地跑去。
顺着满山的柳树看去,垂柳之下,是谢昏辰和白荼,而在他二人面前的,则是一只凶化的狗熊正在咆哮。
“阿荼,快躲起来!”谢昏辰冲身后的白荼喊道。
白荼则仍是站在原地不动,催动法力,手中便多了一柄长剑。
“宴温哥,我来助你!”白荼喊道,说罢后,一袭白衣翩翩凌空而上,稳稳落到谢昏辰对面。
谢昏辰眉头微蹙,那狗熊被白荼一跃而起而吸引过去,两只熊爪震动大地,冲白荼的方向咆哮了一声。
白荼握着剑柄的手又紧了紧,与谢昏辰四目相对开口说道:“宴温哥,看我阵法!”
说罢,白荼一只手运转灵力,另一只手将剑扬起在半空中转了两圈,空中便幻化出了几十柄剑鞘。而谢昏辰则是吹动笛子,那狗熊的正上方一个圆盘阵法慢慢形成。
二人再次对视,谢昏辰加快了笛音,阵法便直直的将那狗熊困在原地。而白荼左手则是再次释法,那几十柄剑便齐齐向前刺去。
但没想到这一举动惊彻底激怒了那狗熊,在一声闷哼后,那狗熊竟如同发了疯般地挣脱了阵法,向白荼冲去。
白荼被刚刚阵法破碎的反噬所震慑,嘴角流出了淤血,剑支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看着向自己扑过来的狗熊,被这仗势吓得根本做不出反应。
“阿荼!”谢昏辰喊道,率先反应过来,一个飞身抢在狗熊之前挡在白荼身前,玄笛在他手中转了一圈,再次被放在嘴边,笛尾的那一束流苏猛地晃动着。
笛音响起,将要扑过来的狗熊拦在了谢昏辰面前,声音婉转,在他们之间形成了一个屏障不断散发着灵力,那狗熊则是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屏障。
“宴温哥......”白荼在惊魂未定之中抓着谢昏辰的衣角小声说道。
谢昏辰腾不出手来安慰她,只是默默的站在她身前,遮住她的视线,瞥见远处凤兮和阮茕二人跑了过来,紧皱的眉头这才慢慢舒展开来。
凤兮看见那发疯的狗熊还有它身后的谢昏辰和白荼时急忙喊道:“南絮!”后而回头冲阮茕喊道:“星河快来!”
说罢,二人纷纷唤出法器站在谢昏辰二人的两侧,琴音掠动,弓弦拉起,但阵法要四个人才能形成,白荼受伤组不成阵法,如今凤兮三人也只能将这狗熊困住。
忽然天边一缕白光,白云霄一袭白衣飘飘出现在半空中,手持长剑在谢昏辰对面的半空中停驻,完成了阵法。
几人见状,便纷纷运转功力,一时间灵力四散,白云霄一记长剑配合阮茕的弓箭刺穿了狗熊的心脏。
后而那狗熊便化为了灰烬,几人这才放松下来。
谢昏辰急忙去扶虚弱的白荼,将她打横抱起。
“多谢几位相助,我先带阿荼去疗伤了。”谢昏辰眉头紧皱,冲几人行了个礼,后而便抱着白荼快步离开了。
阮茕也朝着凤兮地方向走来,但凤兮却蹦蹦跳跳地朝白云霄跑去。
“闷葫芦!你刚才来的课太及时了!多亏了你,否则我们都组不成阵法。”凤兮一脸崇拜的看向他。
白云霄浅浅看向凤兮,但余光却瞥见了走来的阮茕,刚要开口就被阮茕打断。
“多谢白公子相助。”阮茕向白云霄行了个礼。
白云霄抱剑回礼,又将目光转向凤兮,但却看见阮茕弹了她的脑袋一下,后而开口。
“就只知道夸赞白公子,难道方才没注意我吗?”阮茕询问。
凤兮揉了揉自己的头,又一脸笑容地看向阮茕:“星河,你我相识这么多年,我当然知晓你的厉害啦,你最厉害啦!”
阮茕又捏了捏凤兮肉嘟嘟的小脸笑了笑:“就你嘴贫。”
凤兮则围绕着阮茕的身边像一只小兔子般地蹦来蹦去。
白云霄看着二人举止亲密地玩闹着,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默默转身离去了。
晚膳之前众人便出了仿山,凤兮也懒得知晓成绩,反正她既不是第一也不是最后。
有这等时间凤兮还不如去找白云霄,但谁知他一脸冰山样子,连理都不理自己。
“闷葫芦,闷葫芦,闷葫芦!”凤兮追着白云霄的脚步喊道。
但白云霄仍自顾自向前走着,全然不理她。
凤兮便快跑两步直接到了白云霄面前:“闷葫芦!你为什么不理我呀。”她皱着眉头插着腰,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白云霄则是轻瞥了她一眼,后而直接绕过凤兮径直走了过去。
凤兮气得很,心想自己又是何处招惹到了这白大公子,怎的又对自己爱答不理。
“白云霄!你不理我是不是!那我就去找别人玩了!哼!”凤兮看着白云霄的背影气急败坏地说道。
见白云霄仍连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凤兮气得一跺脚,连晚膳都没吃便去了药堂。
刚进门凤兮便大喊:“慕舟意!我有病,我有心病!”凤兮这一喊把屋内的慕知止都吓了一跳。
慕知止把正在整理的药材放下,笑着起身走向她:“凤小姐如此古灵精怪,怎可得心病?”他笑着说。
凤兮一边叹气一边走进屋子:“人生艰难啊!”
“凤小姐真会打趣。”慕知止失笑:“这病我可看不了!”
慕靖城从后院走来:“大老远便听见凤小姐的声音了,心病这东西,只需用心便自然会解的!”慕靖城挥动着手中的拂尘冲凤兮笑道。
“用心?如何用心?喜欢他了不就且用心了吗?”凤兮对这方面真是一窍不通。
慕靖城浅笑:“喜欢只是表面,但用心不同,全身心对一个人好,心是会感受到的。”他顿了顿:“这与喜欢的感觉可大不相同!”
“什么意思?”凤兮还是不懂。
芜恙走了过来:“大致就是,如果他拿刀指着你,你不躲。他同别人在一起,你不疑。他忽然离开你,你会懂。这便是爱一人到深处,才会做出的反应吧。”
凤兮思考一会儿又道:“但他也不会拿刀指着我啊。”她满眼疑惑的看着几人。
芜恙冲她笑着摇了摇头:“这是个比喻罢了。”她又换了种说法:“你便日日缠着他,白公子虽看着是冷酷的人,但一定会喜欢凤小姐这般如此活泼可爱之人的!”芜恙道,眼睛笑得弯弯的好看极了。
“早说,这我便懂了!”凤兮笑得开心。
慕如止在一旁看着她那副样子也是好笑:“原来你心悦白公子啊。”
听他这么一说凤兮还有些害羞呢,笑着低下了头,这时门外便传来脚步声,是位白衣公子。
“这说曹屮,曹屮就到了!”慕知止笑道。
白云霄点头冲屋内众人行礼。
屋内四人,除凤兮外齐齐冲白云霄回礼。
慕知止回礼后道:“白公子来可有事?”他明知故问。
“无什么大事。”白云霄答道,顿了顿看着凤兮:“只是……来唤凤兮回去”白云霄道还有些不好开口的样子。
慕靖城和芜恙不禁相视一笑,凤兮急忙冲他二人使眼色,他二人便又忍住了,这样更为滑稽。
而凤兮高兴地同各位道别后,便蹦蹦哒哒的同白云霄离开了。
“这凤小姐啊,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兄长若对她有意便尽早下手吧。”慕靖城看向慕知止道,眼神有些奇怪。
慕知止急瞪他一眼:“远道,不得胡闹。”他严厉道。
慕靖城便也不多说,摇了摇头挽着芜恙便离开了屋子里。
慕知止回到了椅子上,看着这一桌子的药材,竟也无心再收拾下去了,他平常可不是如此的,今日怎的心神不宁了呢?
遗晚的微风,瑟瑟的柳叶,云映着流水的芬芳,在暖暖的夕阳下,一前一后两个人走在石板路上,惬意极了。
凤兮在白云霄身后跟着,但他像是有什么着急事一般,走得极快。
“闷葫芦!你等等我!你走那么快干嘛?闷葫芦?”凤兮在后面蹦蹦跳跳的跟着他,忽然,她撞到了前面公子的背上,猛地脚下不稳坐倒在地。
“哎呦!”凤兮吃痛。
前面的白衣公子这才转头看她,看着这个坐倒在地的小丫头,眉头微蹙竟说了句:“笨死了。“他道,仍是那样的冷淡语气。
凤兮坐在地上,先是一脸怒气的看着他,小嘴微撅样子可爱极了,而后双臂张开冲着白云霄,想让他把自己拉起来。
但白云霄好似并无此意,只是低头看她,凤兮向他使了个眼神,又伸了伸胳膊,白云霄有些迟疑,环视了一周后确定无人,这才伸出一只手,把她拉了起来,凤兮借机便照着他的脸吧唧一口。
白云霄一惊猛地松开她的手,可谁又想到,这个小丫头竟又摔倒了。
“啊——”凤兮坐在地上哭丧道:“不过就亲了你一口,我屁姑都要摔成八瓣了!”凤兮故作流泪,一脸难过。
白云霄看着她的样子,心中难免不生出一丝愧疚,他叹了口气看着地上的小丫头:“你想怎样?”他问道。
凤兮转眼看向他,一个不怀好意的笑:“背我!”她仍是哭丧着脸道。
白云霄眉头微皱:“不行。”他道。
凤兮这一听,有便宜不占怎么行,故而又装作很痛的样子哭了起来:“痛死了,我都走不回去了,我就亲了你一口你就推我!喜欢你有错嘛!痛死了,痛死了,痛死了!”凤兮哭道,就连湖对面的弟子都能听见,纷纷想这边看来。
白云霄瞪了他们一眼,湖对岸的弟子们急忙离去,而后他又转眼看向凤兮:“真拿你没办法。”白云霄摇了摇头,弯腰蹲了下来。
这后面的一路便就欢快多了,有了人肉坐骑的凤兮倒也开心,两条小腿悬空来回晃荡着,悠闲极了,她把脸靠在白云霄的脸边。
“哎!闷葫芦!”她唤他:“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子啊?”
白云霄不答她,凤兮便接着说:“披肩发还是高马尾?大眼睛还是小眼睛?温柔体贴的还是活泼开朗的?修为高还是修为低的?我觉得吧,你这样的我就喜欢!”她道。
“真的,话说啊,你真是我见过最好看最好看的人!看你的眼睛我就感觉看到了四季,这满天昏霞都不及你!”凤兮说着张开双臂好像要拥抱空气,她眼中笑的开心,有那明亮动人的光,属于她自己的光。
白云霄轻咳:“别乱动,容易掉下去。”他道,而后转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微扬。
夕阳还未落下,晚霞仍挂在天边,几只乌鸦在幽都鬼玄殿上空盘旋,这里无百花之色一片灰暗,几根火柱立在殿外,黑色龙纹的旗子高挂在殿门上,而那殿门上的两颗骷髅头更为骇人,门外一男一女身穿黑色束袖龙纹长袍,头顶黑冠,缓缓向殿内走来。
“父亲。”欧阳姐弟二人行礼,顺看二人脚下的黑毯向上看,掠过一节节台阶,那把骷髅椅上,虽发色斑白,满脸倦容,但让人见了却也是发自内心的畏惧,他抬眼看着下面的姐弟二人。
“跪下!”两个字刚刚落下,欧阳慕晴和欧阳慕远便已经跪倒在地,能有这样威慑力的人,也只有鬼王欧阳烁了。
相传他初立欧阳林府时,屠了幽都所有人,但只因无人证明,有没有证据,这件事便不了了之,而且他残忍至极,屠害生灵,破坏世安。对待下属也极为残暴,若有背叛者,受散灵灭魂之刑,所以世人才称其为——鬼王。
“父亲!是我管教不周,请父亲责罚!”欧阳慕晴双手举到头顶行礼道,眉头紧皱。
欧阳烁看向她,这个他最得意的女儿:“阿睛,你能护他一时,能护他一世吗!”欧阳烁冲她道,欧阳慕睛认真听着,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欧阳慕远也一样,紧绷着身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暗自握紧拳头。
欧阳慕晴扣头道:“父亲!阿远是我弟弟,长姐为母,有我在一日我就不会让他委屈,我愿为他,受罚!”欧阳慕晴再道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