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雪燕
  楚雪莹经过道长的亲自指教对医学知识和药理了如指掌,熟识各种药材,只需一眼便能区分药材的优劣品质。      楚雪莹在道长的悉心教导下善于医治各种病症和炼制丹药。京城闵家流芳堂是百年医药世家,药品上成。对药品的挑选极其挑剔,只用好药材的楚家向来只用闵家的药。      楚雪莹希望闵家掌柜闵家大少爷能看在多年相识的情面上能稍稍便宜些卖给她一些上好的雪燕,至少能买到品质正宗的上成雪燕。      再走过一个路口就到流芳堂了,刚刚走进巷道就有淡淡药材的芬芳随风飘进鼻孔,沁人心脾。楚雪莹步入流芳堂,闵大少爷一眼认出了楚雪莹,既惊又喜,急急地迎上前。      “这是楚家大小姐吗?怎么来这儿?你还好吧?”看到楚家出事,作为老熟人闵大少爷心一直悬着,惦记着楚家和当日大婚的楚大小姐的安危,闵家大少爷一急有些语无伦次。      缓了口气,“大小姐是进了沈家了?今个来是有什么需要吗?哪里有不舒服了?”      楚雪莹看到闵大少爷的表现,心里有了底,笑着打了招呼,说明来意。很顺利地以低于平均价格很多的价格买到了五两雪燕,这已经是她能够买到的最多的优质雪燕了。      抱着买来的雪燕,又因为碰巧知道了父亲的事是二皇子及党羽的故意陷害,解救父亲有了最直接的方向,楚雪莹心情明朗一些了,小燕子一样飞快地跑回沈家大院。      一进了沈家大院,楚雪莹赶紧去沈老夫人的慈宁阁把雪燕交给了沈老夫人身边的侍婢。不成想却遭到嫌弃和质疑。      “这都是些什么啊,从哪弄的这些残次品?这是人能吃的吗?你是不是没见过什么是雪燕?从前怎么说也是官宦之家的小姐,怎么连雪燕都不知道?真是让人笑话!”      “这是我从流芳堂买来的上好的雪燕,我认识闵家大少爷,他不会骗我的,我们楚家以前用的都是闵家的药和郎中,凭着几十年的交往,闵大少爷是不会卖我次等药材的”      “哼!凭你楚家,现在哪还有楚家,人家凭什么卖你情面?还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让你干这么简单的事都干不好,真是没用!这药也白买了,干脆扔了算了。      白花了府上那么多银子!废材!去拎上水桶拿抹布去把整个礼堂的地面擦干净,记得要跪在地上一块一块用力地用手拿着抹布去擦,晚饭前擦不干净就别吃饭!”      “额……我午饭还没吃呢”咽回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楚雪莹砸么砸么嘴儿无奈地拎着水桶和抹布去了厅堂擦地。      沈家的礼堂特别地大,是沈家有大的节日或宴会以及举办家族会议的场所,地上铺的是上好的出自南海的汉白玉大理石,即便是在炎炎夏日,踩在上面也极为凉爽。      大理石的纹理细密繁多,想要每一块都擦得干净通透需要用手指裹上干净的抹布和清水反复擦拭三遍以上。      在这个过程中,人的双膝是一直跪在地上的时间一长不仅麻痛难忍还会让膝盖受寒冷侵袭不能自如活动,所以擦厅堂地面的活是谁都不愿意干的最苦最累的下等仆人的活。      接连遭受打击的楚雪莹身体失养,唇脸一色地苍白,跑了一天,头发凌乱,穿着下人的破旧衣衫。瘦弱的身影跪在地上伸着细弱得好似一折就会断的手臂一下一下卖力地擦着。      大理石地面只有反复擦拭才能看得见光亮,楚雪莹反反复复地一遍遍擦拭,重复着一下又一下,从天明擦到黄昏,又从黄昏擦到月亮升起,汗水湿透了衣裳。      被汗水打湿成络的头发垂落下来贴在同样满是汗水的脸颊上,狼狈极了。这时下朝回府用晚膳的沈如龙发现楚雪莹没有吃饭,跑来厅堂找到楚雪莹。      看到满身疲惫,狼狈不堪的楚雪莹,沈如龙又是心疼又是愧疚与气愤,赶紧跑过去抱紧楚雪莹。      “雪莹,我才离开一天,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一看到吃饭的桌上没有你我就知道不对了,才知道你在这里,      是谁让你做这些的?你怎么能答应,怎么能让他们这么欺负你?对不起雪莹,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沈如龙紧紧地抱住楚雪莹,把头深深地埋进楚雪莹的项窝。      “没事,如龙,我是以侍婢的身份来到沈家的,这就是我应该做的。”      “我现在有沈家容身已经很好了,这些事我能做,一点也不委屈,如龙你不要觉得对不起我,这些不关的事,我还要你帮我去救父亲和家人呢!”      “雪莹,你不要这么说,什么侍婢,什么下人,你楚雪莹永远都是我沈如龙的正房妻子,也只有你能做我的妻子,等这一阵儿过去了,我就向父亲提出给你正室妻子的名分!”      沈如龙扶起楚雪莹帮她披上外衣,向门外大声喊道“来人,沈六(沈家后院掌事仆人),给我过来,我问你是谁准你让少夫人做这些粗使的下人活计的?      我们沈家怎么养了你们这帮欺上瞒下,狗仗人势的糊涂东西!还不快安排人打扫礼堂,以后再让我看见少夫人做这些粗活,你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      给少夫人准备晚膳,要上好的食材,烧好热水,让少夫人好好休息!”说完扶着楚雪莹回到了住处,安排楚雪莹歇下。      沈如龙出了下房,叫人把白天给楚雪莹量身定做的新款衣衫拿与楚雪莹,并派下人去药房取了滋补的中药来给楚雪莹补养身体。      夜已深了,楚雪莹吃了饭洗漱完刚想休息,院子里却慌乱起来,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各种命令呼喝声不绝于耳,楚雪莹疑惑地坐起身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晚了,下人们怎么如此慌乱?       作为百年世家的权贵家族,向来对下人的管束都非常严格,平日里不管多忙下人都只能安安静静地轻声走路,闭口不言地做事。      作为大户人家的沈家不可能会让下人们如此没有规矩的,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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