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求助
   次日一早,卯家少夫人与其夫婿一道而来,二人一见到萧永年就跪了下来。   “求求姑娘救救我的孩儿吧,求求您了!”   正欲喝水的萧永年手一抖,茶水向外溅去,撒了些许在桌子上。   徐择生眼疾手快地跑去擦拭着桌子,擦拭完毕后他道,“昨晚不是已经将孩子给你家送回去了么。”   再说了,这才过去了半夜!   “你家有几个孩子啊?”   怎么感觉这卯家总是有孩儿丢失呢,好似卯家有许多个孩子足够他们丢的一样!   二人急切回道,“只嗣儿一人,再无其他的孩儿了......姑娘,您救救他吧......”   徐择生听后忍不住腹议起来,依着他来看,这孩儿还不如放在他那师傅身边为好,其余不管如何,至少小师弟的安全能得到保障。   腹议到最后,他还是嘀咕出了声,“还说是小师弟的父母呢,连个孩子都看不住,到底是怎么当人父母的。”   声音虽小,但足够让人听的真切。   二人愣怔,可不过片刻又是向萧永年恳求起来。   见这二人言语真诚,救儿心切模样不似作假,萧永年的心神一阵恍惚,眼前似是浮现了孩儿来......   她当即便是心下一软,“可知何人所为?”   “是孙莽!”卯家少夫人速度很快地道出一人的名姓来,“是他把嗣儿给撸走的,他点名定要姑娘前去才能饶嗣儿一命。”   萧永年直起身来,眼中逐渐沁满寒意。   孙莽何人?她可不认得。   不过他既然想要找死,那她便送他至阎王面前!   又是一番询问后,萧永年便随了卯家二人一道前往。   就在萧永年起身刹那,她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手掌顿起力道拍打向茶杯,茶盏直直朝卯家少夫人而去......   屋内三人目瞪口呆,尤其是卯家少夫人,被吓得是一动也不敢动。   “砰!”   “哐!”   两道声音接连而起,是杯盏与菜刀的碰撞声以及菜刀落地的声音。   好险!若是这屋中之人没有一个人反应及时,那这卯家少夫人今日便要血溅当场了。   “呼!方才差点是伤到了人。”   外头跑进来一个汉子,此人身形魁梧,说起来话也是十分的粗犷,见着这菜刀没有砍到人,他还自我庆幸着。   紧接着这后头又跟进来数十人,众人无不叹了口气。   然而徐择生在众人叹了口气之后,就如同点燃的炮竹,当场就同那魁梧的大汉怼了起来,“还说没有伤到人,今日得亏是我师傅在场,要不然这卯家少夫人就要命丧当场了。”   “这不是没事么,我说徐择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的是什么心思,你分明是存心找我的茬。”   那大汉亦不是个善茬,在徐择生怼完他之后,他那火气蹭蹭往上冒着,就连说话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三分。   “是我找你的茬么,啊!是谁提着把菜刀带着一帮子的人来我们村里头闹事,朱犷你不觉得自己的说出的话可笑。”   二人的争论就此拉开了序幕!   “走!”   卯家夫妇二人浑然被这突然出现的变故整的有些懵,在他们还没有反映过来自己遇到了何种局面时,便听得了萧永年的唤声。   “啊?那这位小兄弟这里......”就这么不管这里的事情了么?   “你若想管,自去便是!”   卯家少爷人善,可她萧永年却不是,她不会好心到插手这档子的嫌事中的,若不然,早在卯家夫妇二人进来后未有多久,她便该出去多事了。   她本就是习武之人,耳力自然非同一般,外面发生何事,她岂能不知?事情左右不过是两村之人为着点口腹之欲起了争执。   此前萧永年从来没有想到两日不到的时日内,就这么个小地方也能生出这般多的事情来,如今她总算是见识到了。   卯家少爷闻此言,也不再多话,乖乖地带着萧永年从这场纷争脱身。   然而他们还未走出去多远,徐择生便大声哭喊着跑了过来,“师傅诶,救命啊,隔壁村的那群王八羔子竟然动起刀来了......”   紧随其后的则是那个名叫朱犷的,他拎着先前的那把菜刀在后头追的甚是费力,待见到徐择生躲至了萧永年的身后,他才气喘吁吁地站定住,涨红着脸扯着嗓子喊道,“你给我出来,躲在姑娘家身后像什么样子。”   由此可见,朱犷被徐择生气得着实是不轻。   “我才不出来!”徐择生只道,“师傅您可不知,他刚刚真的动起刀来了,要不是我跑的快,我这胳膊真的要被他砍断了。”说罢,他还给萧永年看了看他破损的衣袖。   朱犷气愤之余还不忘警告着萧永年,“姑娘不要多管闲事!”他全然忘记之前是谁仅以一招轻松挡下了要人命的一击。   萧永年只回身离去,只是她在转身间似一眼瞥过朱犷,就这一眼,便瞧得那朱犷是胆战心惊。   “你......”   正当朱犷被这眼神震慑到满脑子思虑该说什么话的时候,手背忽然传来一阵剧痛,菜刀一个没拿住砸落在了地上,与此同时萧永年的声音传来。   “这伤人的利器还是撇去为好!”   “如若不然......”   话未落下,众人便见有一男子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人群中拖拽了出来,而后笔直地飞了出去,接着他便以一种极为惨烈的姿态摔在了地上。   好巧不巧的是,那人摔倒的位置就在菜刀旁!   “无端生事者,定惩不饶!”   其实真算下来,她也并未下狠手,若换作往常,定要让此等自以为是之人得到应有下场。   一个妄想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其心可恶!   许是萧永年方才的这一系列动作太过震撼人心,争执的双方中一时间没有人敢先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萧永年以一句“好生相谈,莫再动手”将这略显僵持的氛围冲散了些许。   直到他们快要出得村口时,两方的争执声才逐渐地响亮起来。   “这分明是我们泽生师傅捕获回来的狼匹和巨蛇,怎么就成了你们的了。”   “就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她能有多大的能耐,你们要找借口也不找个好一个点的理由......我们可是特地请了高手来捕获的,谁知道过了一夜,竟就被你们溪河村的人给抢先了。”   “信不信我们把择生师傅再叫回来,让她来评评理!”   可早已走远的萧永年哪有这闲心管他们呢,她紧皱着眉头,神色愈发的凝重。   周身的力道已然被她尝试着运行了一遍,一切还是和往常一样顺畅自如,可为何方才她在惩戒人之时却又......   “小兄弟,你是不是犯病了,需不需要带你去医馆救治。”卯家少爷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指了指徐择生那好半天没合上的嘴。   如此委婉提醒,也算是到位了。   只是被提醒的那位好似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张嘴仍是呈惊讶状大大的张着,好半晌才合上。   末了,这徐择生还发出了惊叹,“我的这个师傅,本领果然高深!”   “咦?不对啊。”   又过一会儿,徐择生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冲那卯家少爷吼道,“你才犯病呢,你全家都犯病!”   他就说卯家少爷的话他怎么越想越不对劲儿,这怎么听起来像是骂人的话呢。   ......   临近午时,萧永年在卯家夫妇二人的带领下到得了孙莽所说的地点。   然而就这样的一个荒凉的地方,一眼望去哪像是有人来过的痕迹,萧永年心下了然,她们怕是......   “人呢,我们不会被骗了吧!”徐择生说了句大实话。   可真有意思!想她萧永年为数不多的人生里,仅有过那么几回的受人诓骗,今次也可算的上是一回。   既能够骗到她萧永年,也当属这位名叫孙莽的厉害!   “嗣儿,嗣儿,你在哪儿啊,你若是听得到娘亲的呼唤,你就回一娘亲一声......”找不着孩儿,卯家少夫人的情绪便也跟着激动了起来。   卯家少夫人怕是急过了头,一个月余不到的小孩又怎么会回话的呢。   依她萧永年看来,襁褓中的婴孩儿最会做的便是扯着嗓子多哭喊两声。   “哇——哇——”   萧永年唇角微微勾起,这叫什么?叫做“想什么来什么”,她闭上眼仔细地听着,一声接连一声的婴儿啼哭由远及近而来,愈听到后头,她愈觉得孩儿的哭声仿佛就在耳畔响起。   “原来是在那儿啊!”待确定好方位,她便直面向了婴儿啼哭的方向。   那个方向草木横生错杂,长势也是与众不同,多为一二丈高,且那边是看上去是鲜少有人踏足的痕迹,是以若是随便来上那么一个人,也不会将目光放到那边去的。   “那头是何情形?”   徐择生随着萧永年的目光望去,“那边啊也没有什么不同的,就是有一大块的空地......”   “空地?”卯家少爷仿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来,“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孙莽他们有可能在那边窥探着我们呢!”   “那边的情形与这边截然不同,我们虽看不到那头,可那边的人想要看我们这儿却是瞧得清清楚楚。”   那么,便让她去瞧一瞧吧。   可是有些事情发生的永远是那么让人猝不及防!   还未等她靠近那片草木之地,便有一张大网自里头撒了出来将她萧永年给罩了去,隐约间她好似听到了徐择生与卯家夫妇二人对她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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