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亦为我欢喜
  楚子凌当然不怕他,就算是在白泽门,他这个小孩也是天不怕地不怕。   “怎么?想打架?”楚子凌问他:“先拿稳剑再说吧!”他笑着,其他子弟也有跟着赔笑的。   白云霁一脸怒气,喘着粗气,看着眼前这些拿他取乐的人:“你……你们!”白云霁扬剑便要砍向齐溪和楚子凌二人。   一片绿叶划过为二人拦下一剑,孟衡宇站在了齐溪身前:“还请白二公子见谅。”他替他们二人道歉。   但那白云霁不但不领情,甚至更生气了:“你们都是一伙的!”他怒道,扬剑便也要砍向孟衡宇,齐溪见状急忙用临墨挡下。   他换了一种语气,极其严肃,眼神也极其吓人,给白云霁吓了一跳,只听齐溪道:“话是我说的,你动他做甚!”齐溪道着一把推开白云霁。   白云霁一惊,猛地后退几步,手中的剑也随之落地。   “好了。”孟衡宇拍了拍齐溪的肩示意他别再惹事,便自行回到了座位。   齐溪倒也听话,便就瞪了眼白云霁后回到了座位。   片刻后白荼带着其他三个白氏弟子走来了,在他们前面的是白彭泽,想必他便是教员了。   在座众人起身行礼,白彭泽点头示意。   扫视了一圈看见了空缺的三个位置,不禁蹙起了眉头。   “何人未来?”白彭泽开口问道。   白荼急忙起身行礼后回答道:“南风兄长和凤家四小姐未来。”   “做何去了?”白彭泽问道。   “他二人在慕堂,凤小姐在陪南风兄长疗伤。”白荼回复道。   白彭泽点点头,但语气中还是有些不满:“南风受伤,她凤家四小姐陪同作甚?”   但也没有多说,便同众人开始了讲教。   座位上,阮茕眉头轻皱。   原来这几日寻不到凤兮,她是去慕堂了。   药堂门外杨柳依依,初秋总还是温暖的,叶子还未开始掉落,天气也还未转凉,院中晒着药草,满是香气。   药堂之中,床榻上凤兮缓缓睁开了眼睛,身边那人已经不见,她头有些痛,这一觉睡的她极不舒服。她刚要伸一个懒腰便被身旁的声音惊得一下子就清醒了。   “你醒了。”只听那人道。   凤兮转头看向那声音的来源,仍是那位白衣公子,再看看这屋子里似送丧房的陈设。原来自己仍在白泽门。她转眼看向了白云霄。   远处的慕知止缓缓走来,他仍是一副书生文人的样子,在他身旁,这次换了个人,看样子是个和善之人,笑容挂在脸上,仍是一身淡蓝长衫,腰间系着香包,看样子是个有妻之人。   慕知止看向凤兮浅笑,上前提他把脉:“知意小姐醒了,起来看看有何不舒服的吗?”慕知止问她,自己的身体还是自己明白,有些症状,光靠把脉也是诊不出的。   凤兮在他把完脉后并在白云霄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慕大公子果真是神医,我竟然丝毫无不妥之处。”凤兮在几人面前转了一圈,又跳了两下,冲他笑着。   慕知止浅笑,这凤小姐真是有趣之人,他对其印象十分好:“知意小姐抬举了。”他谦虚道。   这时从后院跑来了一个女人,说是女人,其实也就同凤兮差不多的年纪,十六七岁。   蓝衣广袖百合裙,发丝如瀑般落在肩头,头顶只带了一对珍珠钗子,与其配套的是一颗珍珠吊坠落在眉间,一对大眼睛水灵灵的,两个小酒窝挂在嘴角,皮肤如水般细嫩,可爱如天仙。   只见女人跑来抱住了慕知止身旁男人的手臂,来回晃荡:“靖诚!那壶药我真的弄不了!”女人向他撒娇,声音可爱得很。   只见男人也不觉得尴尬,只是揉了揉她满是灰尘的小脸。无比温柔地安慰她道:“你把它放在那里,我一会去弄,你看你把自己整的,小脸都成小花猫了!”他声音宠溺极了,这一定是他挚爱之人。   女人冲她笑着,眼睛弯成了一条缝。   凤兮看的眼直,这么美好的爱情她之前只见过她阿姐和姐夫,后而她又看向了慕知止:“这位是?”她问道,心中非常想认识一下这一对爱侣。   慕知止看出了他的心思。“这位是舍弟慕靖诚。”慕知止介绍。   名叫靖诚的男子冲她浅笑,明显同刚才那女子的笑容有明显区别。他看这凤兮又自行介绍:“凤小姐,我名唤慕靖诚,乃慕家二公子,字远道。这位是家妻。”他连带介绍了身旁的女子。   “凤小姐好。我叫芜恙。”芜恙看了眼慕靖诚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字…绵绵…”   凤兮听后立马笑了起来,露出一排小乳牙:“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她看着眼前二人:“你们也是有缘,不知绵绵是哪家小姐?竟能碰到如此如意郎君?”   芜恙有些害羞,还有些无奈之意:“凤小姐,我只是靖诚的一个侍女,得他厚爱才得此字,否则一个仆人怎配有字?”芜恙冲她浅笑。   慕靖诚听后倒是不悦:“瞎说什么!你才不是仆人!”慕靖诚轻敲她的脑袋。   凤兮笑着,看了眼白云霄他也正看着自己,而后又看向他们二人:“你们可真幸福,像我阿姐和她夫君一样。”   几人聊了几句后,慕靖诚便带着芜恙一起去后院煎药了,慕知止再次为白云霄凤兮二人把脉后便也去帮忙了。屋中只剩下了,白云霄和凤兮二人。   白云霄看着凤兮想要说些什么,但好似又有些不好意思,他思索了片刻:“凤兮……谢谢你。”白云霄开口说道。   还在闭目养神的凤兮,听后,心情猛地一喜,心想这闷葫芦竟还会对自己道谢,真是件奇事,凤兮嘴角微勾:“你说什么?我怎么没听见?”她捉弄白云霄。   白云霄先是一顿,有些憨傻,之后回过神来,皱眉:“幼稚!”他道。   凤兮听到了他走的声音,猛地睁眼抓住了他的衣角:“好啦,你就不能多说一遍,我可费了好大事羞你呢?”她撇撇嘴,用一口软软的声音道。   白云霄浅笑,重新坐到位置上:“你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吧?”他还是关心凤兮的,毕竟引灵共生这等大事,她一个女子为自己做出如此大的牺牲,白云霄难免有些心疼。   凤兮便忽然故作一副极其难受的样子。   白云霄猛地一惊,有些慌了神:“你怎的了?”便想给她把脉。   他靠的很近,凤兮能清楚的看清他的眉眼,浅笑:“闷葫芦,我发现,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她柔声道。    白云霄怔在了那里,他猛地抬头看凤兮。   白云霄眼睛睁得老大,凤兮纤长的睫毛,在他眼下闪动,唇上软绵绵的温度在心底徘徊,连她的心跳和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   白云霄猛地推开她:“你……你!”他从脸红到了耳根。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紧张极了,心都要跳出来了   凤兮倒是笑着看他:“我姐夫说了,喜欢一个人便要主动一些!”凤兮倚在床榻上冲他道。   “你我二人并非同道中人,你年纪尚轻,不可男女之事,更何况你我乃修行之人。更应静心。”白云霄磕磕巴巴的说,显然他从未遇到过如此之事,他实在紧张极了。   “我年纪尚轻?我今年十有五六,不过差个五年又何止多?”凤兮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弄得白云霄更加紧张了。   “修行之人不可……”白云霄再一次被堵住了嘴。   “你!”白云霄气得都站不稳,最后只好甩甩袖子向外走去。   “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凤兮笑道,白云霄没理会她,径直向外走,凤兮看着他的背影笑得更开心了。   慕知止再出来是只望见了白云霄的背影,不知原因的他有些疑惑:“白公子怎的离去了?”慕知止手里拿着两个药袋子走了出来。   凤兮不愿把具体情节告诉他,安安偷笑:“他呀,有什么事儿吧!”凤兮摆弄着衣袍,显然是有些害羞了。   慕知止不懂其中原因,只当她是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了,他浅笑:“那你便起来喝药吧。”慕知止从药童手里接过药碗给她,自己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喝药。   凤兮坐在床边,两脚在床边摆动着,甚是可爱,她嗅了嗅这苦到极致的药汤,皱眉嘟嘴看了眼慕知止:“太苦了吧……”   慕知止像看孩子似的揉了揉她的头:“煎这药可费了好大劲儿,便忍忍喝下吧,否则你的灵力没个一个月是恢复不了的!”   慕知止顿了顿又道着:“你现在灵力分散不好运转,这药再喝个三五天便可完全恢复。”   为了灵力!   凤兮心想,屏住呼吸,深吸一大口气,便干了药汤,她满脸难受的样子,让慕知止看了想笑。   “我睡了几天了?”凤兮问他。   “两天多了。”慕知止回道,像是长舒了一口气一般放松。   凤兮睡得有些久了,白云霄一日前就醒了,慕知止实是担心,若在醒不过来,不但凤兮性命不保,这白云霄也会遭到反噬,到时这白家和凤家可有大事了。   凤兮大惊,急忙起身有些头昏,她缓了缓急忙道:“遭了,那阮茕不是早走了,若是娘知道了这事……“她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顿了顿“完了完了!她们现在肯定要来捉我了!”她想找个藏身之地,但这地方她又不熟,藏哪啊!   慕知止见她着急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安慰她道:“放心,世家弟子还都在白泽门,白门主召集了修行各家弟子都在教园,我暂且没同白门主说明你们的情况,你尚可放心。”   他没同白门主说因为,他若说出去了,这件事毕竟要关系白家和凤家两大家族,甚至还关系到慕家,他不敢说,只能赌一把。   凤兮倒也想让他这么做,终于松了口气,拍了下慕知止的肩膀:“那边好那边好!真够意思!”   她冲慕知止笑着,重新坐下,同他闲谈:“慕知止,你们慕堂的药当真如此神奇?”凤兮笑着,看了看自己身上,感受了一下灵气果真没什么不同,神医就是神医。   慕知止谦虚一笑:“谈不上神奇,但凤小姐若有什么病症尽管来问慕某便是。”慕知止道,他们慕堂可是六界最好医师的聚集地。   不久后,白荼带人从外院走了进来,她轻扣屋门:“慕公子,凤小姐家叔来寻你们去听教。”她冲二人行礼,凤兮是认识白荼的,以前在外修行时遇到过她,二人也算是修行道友了。   凤兮冲她打招呼:“阿荼。”她走上前去。   白荼急忙查看她的身体有没有事:“知意你怎么样?”听说你也受伤了,没事了吧?”白荼关心的道,她是很喜欢凤兮这个好友的,性格不拘小节,对朋友从不拘束,乐于助人,白荼欣赏她也喜欢她。   “没事了!我哪有那么娇性!”凤兮笑着:“慕知止,一起去吧!”她唤道。   慕知止浅笑,这女孩真有趣,他心想这应下,收拾好药材后便同二人前去,其实他尚可不必去参加听学,但倒也想见识见识这凤兮有什么别处本领。   白彭泽已经开始了教书,见白荼身后二人迟迟才来到便来了火气,其实他主要是气凤兮,因为慕家根本就不参加大赛,且是受邀而来的医师,所修之道同其他从其他家也毫不相同,所以来不来听学没什么大事儿。但凤兮不同,一届女流还不来听教,他本就认为女人无什么大成就,但偏偏凤家全是女辈,白彭泽便对凤兮有了极大偏见。        “叫你去叫个人怎如此之慢!”白彭泽训斥白荼,他虽也瞧不上白荼,但毕竟是自家侄女,顾及面子说一句便让她回去了,接下来便是这两位了……   白彭泽看向凤兮:“凤兮,你两日不来听教就罢了!南风他伤得如此之重,今日也照旧来听学,而你却还要让我去请吗!”白彭泽猛拍桌子,众人皆不敢发声,他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也全撒在了凤兮身上:“不来听教,我教的,你可是都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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