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吗？”女人将笔放好，然后又问了一次九夭。 　　九夭点了点头，不过一会儿又摇了摇头：“恐怕得辜负妳的心意了，虽然我已经死了，不过我看不到鬼，就算妳把纸人烧给我，我也收不到。” 　　“唔……”女人沉吟了一声，不晓得在想些什么。一会儿她拿着画好面孔的肤纸走向一具还没有贴上脸皮的纸人前面。径自的将肤纸贴在纸扎人的脸上，这才接着说道：“那就不烧了，也许你可以……” 　　女人说话的声音渐小，以至于九夭听不清楚后面的话语。 　　她端详着初制好的纸人，一会儿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便搬着它来到九夭的身前。 　　九夭不解的看着她。女人没说话，只是把纸人塞进九夭的怀里。 　　九夭低头看向纸人，纸人露出妖异的笑容，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女人说道：“既然烧了你也收不到，那么……就抱着它下地狱去吧。” 　　话一说完，九夭手中的纸人赫然活了过来！纸人的双眼瞪大，表情狰狞的按向九夭的脖子！强大的力量就象是要将九夭的脖子拧断。 　　九夭反射性的反抓住纸人的双手，想要挣脱纸人的攻击，然而纸人的力量却比他预估的还要强大。 　　女人笑的开怀，似乎非常满意纸人的能力，“哈哈哈……”她开心的看着这一场争斗，似乎十分有自信纸人可以杀了九夭。 　　九夭的愤恨在累积，他狠狠的瞪着纸人，手腕的力道也在逐渐加强。几分钟之前，他还想过放了这个女人一马，毕竟她是无辜的，只不过是大老板的一颗棋子罢了，然而这个女人竟然狠心的想要杀了他…… 　　他看着表情凶恶的纸人，这就是女人要送给他的礼物吗？让他能够下地狱永不超生的礼物吗？ 　　“可恶！”九夭愤怒的低吼一声，力量竟在瞬间爆发，纸人两只手臂赫然被他扯开，“啪沙”的一声，纸人变的肢离破碎，而它的表情也恢复成最初的微笑模样。 　　女人的表情霎时僵硬，瞠目结舌的望着九夭。 　　九夭冲上前去，一把抠出了女人的眼珠子。 　　血雾由女人的眼眶喷出，她发出一道尖叫，“啊……！”反射性的摀住了眼睛，可是鲜血却止不住的溢流，从指缝中延伸出数道鲜红的血流。 　　血味……九夭的嗅觉受到血味的刺激，他的情绪更加无法控制。九夭抓起女人，情不自禁的往她的咽喉咬去。 　　就在牙齿刺入柔软的肌肤时，鲜血滋润了九夭的口腔，女大声喊道：“不要！九夭，你听我说！” 　　九夭的意识登时清醒，他留连忘返的舔了舔女人脖子上的鲜血，这才沙哑着声音向女人问道：“妳要说什么？” 　　“不、不是我要杀你，是大老板下的命令。”女人惶恐的说道，刚才的优雅形象全然被恐惧所消灭了。 　　九夭无奈的轻吐一口气，多么无聊的自白呀，他已经在秘书那里听过同样的台词了。 　　九夭再次咬向女人的颈子，她的鲜血比她的自白更让九夭感兴趣。 　　女人察觉到九夭的意图，即刻又喊道：“等……等一等。杀了我没有好处，这样、这样一来，你的线索就断了……你、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部都告诉你。” 　　九夭闻言，松开了咬在女人颈子上的牙齿。 　　“大老板在哪里？”他问道。 　　女人一愣，迟疑了一会儿之后说道：“我不知道，一直以来都是别人传话给我，我没有见过大老板真正的样子。” 　　“谁负责传话给妳？”九夭又问。 　　“秘书，他是大老板的秘书，一个月之前他传话给我，说是……你如果有来找我，就直接杀了你。”女人心虚的说道，她不由得担心说出这一番实话会激怒九夭，反让九夭不留情的杀了她。 　　“一个月前吗？”九夭算着时间，更加确定秘书和大老板是早有预谋要置他于死地。而他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秘书和大老板的用心，还傻傻的在写荫尸研究报告。 　　九夭的心情变的低落，他感慨自己的愚蠢和后知后觉。 　　九夭的沉默让女人更加恐慌，她因为看不见，所以无从得知九夭的表情，更无法判断九夭此时在想些什么。 　　女人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对峙，她开口打破沉默：“九夭，放了我吧，我和你一样，都只是被人利用罢了。” 　　九夭看着女人，他可不想同情想要杀害他的家伙，不管女人是不是接受命令才这么作，但是她确实是下手了，而且还一度冷眼旁观，笑的令人恶心。 　　“为什么纸人会动，妳究竟是什么人？”九夭问道。 　　这个答案对他而言很重要，他以为自己已经没有痛觉，也不会再死了，可是昨晚的子弹、今早的阳光以及刚才的纸人，都对他造成了明显的伤害，同时颠覆了他的认知。 　　昨晚在清理那些黑衣人的尸体时，九夭发现他们使用的枪只上画有奇怪的符纹，所以九夭猜想，子弹之所以能让他感到疼痛，八成和枪只上的符纹有关系。那可能是用来对付荫尸的专用武器。 　　至于早上的太阳就不用说了，九夭知道，太阳一向是怪物的克星。除了对吸血鬼有效之外，也能消灭荫尸。 　　可是九夭想不通，为什么一具纸人会活过来，力量还足以对付荫尸？ 　　“九夭，你为大老板工作多久？”女人反问九夭，不过她没等九夭回答，便自己替九夭说道：“三年多吧。你才来三年多……你知道大老板的心愿是什么吗？他想要找出不死的方法，他一直在尝试、寻找，他试过了复制人、生化人，喔，对了，秘书也是他的实验品之一，那个老家伙是生化人，一半靠着仪器生存、一半才是人体。” 　　九夭挑了挑眉，他深知秘书的底细，就在他将秘书的头颅拔下时发现的。 　　“而你，是负责荫尸的研究。”女人的语气逐渐平和，又回到了最初时候的优雅，即使满脸是血，她也象是没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