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新年快乐,我的太太
“不是去找迎蕾么?怎么怂了?”安佑故意挑衅。
他怎么老是说她怂?
“你不怂怎么不敢跟人家说?”江夏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回怼了一句。
这男人真爱凹造型,开车就好好开车,拿手支什么头?炫那块名表是吓唬谁呢?
“你怎么知道我没说?”
啊?言外之意就是他说了?江夏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你真说了?”
“嗯,”安佑微微点头,“不过没说你名。”
呼…那就好。
“怎么?怕迎蕾啊?”
路边的高楼上五彩缤纷的广告牌和霓虹灯照在安佑脸上,映得单手开车的男人还挺好看。他要是没有这张嘴,那就完美了。
“一口一个迎蕾,安总叫得好亲切啊!”
上帝作证,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这句话。
安佑本来还在等着江夏跟他拌嘴,可冷不丁冒出酸味这么大的话,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僵硬地转过头看着她。
她被看得脸上发热,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我要是没理解错,你这是吃醋了么?”
“呵呵…”江夏笑得牵强,“我吃什么醋?不过是刚才蛋糕吃撑了,现在咽不下狗 粮。”
安佑把这句话当成狡辩,“吃醋就吃醋,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切!懒得跟你说。”江夏开始装死,盯着外面景色一动不动。
一路上江夏都没有再说话,而安佑又沉浸在那句‘一口一个迎蕾,安总叫的好亲切啊’之中无法自拔。
很快就到了江夏家小区门口,江夏利落地解开安全带下车,反应有点迟钝的安佑忽然意识到老婆要走,忙叫住了她,“江夏,你回来。”
江夏不情不愿地走了回去,低头问他什么事。
安佑也下了车,绕到车的另一侧,忽然弯腰,在她的脸上落下了一个吻。
江夏的脑袋‘嗡’的一声,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连呼吸都忘了。耳边的风似乎也放慢了脚步,想看个热闹。绿化带枯枝间的雪一不留神滚落下来,轱辘了两圈捂住了眼睛。
“新年快乐,我的太太。”
“我乐你大爷!”江夏回过神,发现自己被轻薄了,气得快要发疯,四下寻找板砖。
板砖没找到,她走到绿化带边,随手抓起一把积雪,气冲冲跑回安佑身边,揪着他的领子把雪塞到了他脖子里。
可真凉啊!他不禁打了个冷战。雪一遇见他的体温就融化了,连带着树叶杂草流了他一身,还是贴身流的,一点都没浪费。
“你有病吧!”安佑赶紧从脖子里往出划拉,可雪都化得差不多了,他只摘出来两片枯叶。
“你才有病!我给你降降温,让你清醒清醒!”
得了逞的江夏掉头就跑,要是这个死变态也拿雪塞她,今天晚上陪保安值班的雪人就会是她了。
“江夏!你给我回来!”
怎么可能回去?她傻啊?
虽然莫名其妙地被亲了一口,可一想到安佑气急败坏的样子她就想笑。也算是报仇雪恨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安佑骂骂咧咧地回到车上,脱了外套开始拿纸擦雪水。
合法老婆亲一口,他也不违法,凭什么要受到这种遭遇?
哎!自己选的,他再气又能有什么办法?
安佑把愤怒都宣泄在了超车上,本来半个小时的车程,今天十五分钟就到了。
“阿嚏!”
“阿嚏!”
喷嚏一个接一个,看得陈婶都有心疼。
“先生,我给章医生打电话吧!”
陈婶给安佑倒了一杯水,又拿了一片感冒药,还是担心地问道。
安佑摇摇头,“阿嚏!不用了陈婶,我没事…阿嚏!”
“烧不烧?”陈婶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还好,不发烧就没事。”
“你回家吧陈婶,阿嚏!你不是说孙女明天就走了么?你回去陪陪她。”安佑的鼻子都擤宏了。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陈婶照顾了他快二十年,在他最落魄的时候不要钱给他做了两年的饭,都快成他半个妈了。
“我真没事,吃片药就行了。你把玄关上那个黑色的袋子拿回去。”那是一支钢笔,公司年会给他准备的礼物。
陈婶知道他的东西价值不菲,只应了声却没要。“那你不舒服给我打电话。”
孙女跟着儿子在外地,一年就回来这么几天,过年还得去儿媳妇家,她确实想回去陪陪孩子。
陈婶走以后,安佑就开始发晕,有种喝了假酒的感觉。
他胡乱吃了药,又喝了好几杯热水,稍微舒服些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夜被疼醒,他浑身上下每个关节都疼。鼻涕流到用纸堵都堵不住,嗓子也疼,他想量个体温,却不知道温度计在哪,艰难地起身去找。
刚一站起来他就腿脚发软,险些跌倒在地上。
“真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说了句让他开心的话,紧接着就把他搞成这样!
安佑拿出手机想给章井宏打电话,忽然想起他不在国内,去陪他老师过年了。
打给屈阳?好像也没什么卵用。
打给老陈吧!安佑还是犹豫了,老陈的小儿子那么小,这个时候还是让人家消停一会吧!
最后安佑关上手机,一个人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急诊室的输液大厅里,小 护士上一秒还在抱怨大过节的安排她值班,下一秒就对护士长感恩戴德。
谁能想到急诊室里能遇见这么帅的人啊?他身上的味道可真好闻,虽然穿着睡衣可丝毫挡不住他的气质。而且就算带着口罩,那高耸的鼻梁,那深邃的眼睛,那浓密的眉毛,直击心坎啊!
小 护士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叫病西施,东施为啥会效颦。
还是她亲自扎的针,肌肉针!
真是美好的一个晚上!
吊针打到一半,安佑的烧就退得差不多了,他挺尸一样半躺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管子里的药水一滴一滴的滴下来。
“我要住院!”安佑突然诈尸,把对着他流口水的小 护士吓一跳!
“护士!我要住院!”他又喊了一声。
小 护士巴不得他能住院,这种赏心悦目的人留在她们医院,没事还能偷着去瞄几眼。
“好的好的。”小 护士连医嘱都没问,就擅作主张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