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初始
摄政王一行人由吝惜引路,来到了京郊北面的荒宅之中,临近院子,众人便听见一阵狂言浪语。
女人的声音里面夹杂着抵死缠绵的兴奋,她高声喊着污秽之词。
男人的声音更加狂妄,嘴上说的话比屎尿还要骚臭。
摄政王太阳穴上青筋凸起,身上一股血气上涌,一双棕色的眸子散发着嗜血的光芒,他拔出长刀,走上前去,一刀将屋外的门锁斩断,冲进了屋子里面。
他看见一男一女光溜溜地抱在一起,起起伏伏,直接挥舞着长刀,对准二人的头颅,顿时鲜血喷涌,二人身死在长刀之下。
这时,吴恒婉与万一织进来了,她们对视一眼,两人都能够清楚地看见彼此眼中的酣畅淋漓,乌釉死了。
摄政王这样一个风云人物,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杀了他们二人,不足以化解他心中怒气的万分之一,他对长绪说:“将他二人的尸体做成肉馅,包成包子给雷雨的父母吃。”
黎璃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四处查看,处处都不对劲,他拿着折扇对着摄政王的肩膀重重一敲。“慢着,你仔细看看那个女人的脸。”
摄政王顺着黎璃的目光看去,那女人竟然不是乌釉,那女人只是未闭上的眼睛与乌釉有些相像。
他转头看向吝惜。“你竟然胆敢诓骗本王,好大的胆子!”
吝惜登时跪在地上说道:“奴婢不敢撒谎,奴婢说的都是实话。”
吴恒婉与万一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到了,二人心里头俱是失落,怎么死的就不是乌釉呢?
万一织心思百转,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吝惜说道:“摄政王,这个女人与乌姑娘如此相似,吝惜一时之间认错了也是有可能的。”
黎璃拿着扇子抵在下巴上,明明是有人陷害乌釉,他莫名的就不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吝惜认错人了,那么这女人与雷雨就是一对来此处找乐子的野鸳鸯,不过这说不通的,你想呀,要是两人你情我愿,上门锁应该是在里面,而这个屋子的门锁是在外面。”
“会不会是有人想设计乌姑娘与雷雨私通,借此除掉乌姑娘,反而没有得逞呢?”
摄政王陷入沉思。
此时,可越夫人携乌釉前来,可越夫人说:“今日倒是怪事连连,先是禾兮院的丫鬟精机诓骗乌姑娘,说乌姑娘的父亲突然猝死,骤然离世。”
“后又听说杀琼来此处捉奸,不知这奸,你是否捉到?”
摄政王看了看袖口上溅的血渍,血那么脏,染了他的衣服,真是叫人厌烦。“精机何在?”
周嬷嬷利落地将精机推了出去,精机跪倒在地上。可越夫人说:“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精机惶恐地说:“是三小姐身边儿的贴身丫鬟冉丝,她叫奴婢假借乌姑娘父亲去世的消息,将乌姑娘引出老王府。”
“冉丝承诺事成之后将奴婢调到宝陵院做一等丫鬟,跟着乌姑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出头之日。”
“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冉丝,奴婢只知道这些,其余的一概不知。”
吴恒婉慌张的转动了一下拇指上的翡翠戒指。“贱婢,空口无凭竟然污蔑我!”
精机说的只是吴恒婉身边儿的贴身丫鬟冉丝,而并非吴恒婉,吴恒王在慌乱之中竟然自乱阵脚。
万一织连忙说道:“恒婉情急之下竟说错了话,贱婢!空口无凭竟然敢污蔑冉丝!”
万一织仅仅几句话就修正了吴恒婉的错误,可以说是非常的有脑子。
可越夫人拂了拂耳边佩戴的桃子样式的坠子,咳嗽了一下。“一个人的话可以做假,那么三个人的话,总不能作假了吧?”
话音刚落,侍卫们将两个五花大绑的男人推了进来。
张撒说:“小人叫张撒,是三小姐身边儿的丫鬟冉丝买通小人,她叫小人将雷雨绑到这里来,再盯住老王府里面出来的乌姑娘。”
“将乌姑娘与雷雨困在这里,点燃媚香。”
张四说道:“是冉丝叫小人们干的,就是她。”
黎璃眸光清亮,里面好似有万千萤火虫在闪闪发光,他饶有兴致地看向乌釉。“乌姑娘,难道你不该给大家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不在这个屋子里面,反而在可越夫人身侧吗?”
乌釉摸了摸自己衣袖上的喜鹊图案,她对摄政王说:“今日,妾身好好地呆在屋子里面,忽然精机说外头来了一个婆子,这个婆子说妾身的父亲猝死,妾身慌忙出府,在马车里面却惊觉不对。”
为什么不对呢?是她预感到这是一个陷阱。
摄政王看着她,那双眼睛亮的好像是贵族少女眉间点缀的宝石。“怎么不对?”
她对摄政王说:“如果那个婆子是来寻妾身的,那么为什么她没有在外头等妾身一起回去?这不符合常理。”
“后来妾身察觉到有两个男人在跟踪自己,妾身决定将计就计,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妾身知道有一个暗娼名叫令沙,她与妾身的眼睛、额头、身形极为相似,妾身便去寻她,给了她银子,叫她换上妾身的衣服与面纱出去。”
“两个男人看到令沙的眼睛、身形,误将令沙认作妾身,他们在偏僻地方杀了马夫,将令沙带走。”
“妾身给了两个小叫花子钱,叫他们跟着这两个男人,自己则回了老王府将事情的经过讲给可越夫人听。”
“可越夫人立刻带着侍卫在小叫花子的指引下将两个男人抓了,在可越夫人的逼问下,两人最后吐出实话。”
黎璃拿着折扇扇风,风划过他俊美的面容,也搅得发丝带着一种凌乱的美感,她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便觉察出问题,可见她十分敏锐。
她找了可越夫人作为依仗,也不知可越夫人最终会偏向谁?毕竟,吴恒婉可是可越夫人的亲生女儿呀,而乌姑娘只是一个通房丫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