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将计就计
这是王立农的软肋,也是一枚定时炸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如果不能很好地解决这个问题,王立农随时可能会暴雷。
虽说沈云帆今后是一定会走出县城,他的目标是深市,但现阶段,深市还要过两年才被伟人画个圈。他需要在棉纺厂养精蓄锐,还有他要追上他的李玉婷,再带着他心爱的姑娘红尘作伴,他要好好珍惜真正对他好的人。
还有这些支持他的工友们,就为了他们,沈云帆也不能让郑三成诡计得逞。
思前想后,沈云帆决定找王立农好好谈谈。
这天傍晚,夕阳染红了天空,棉纱厂房后面的群山苍苍茫茫,群鸟归巢,凉风习习,一如王立农此刻的心情。
因为这天晚上王立农跟林二娘已经约好了在他的单人宿舍里幽会,他早早去食堂吃完饭就洗了个澡在房里等着佳人的到来。
这边王立农哼着歌儿“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
虽然曲调跑了十万八千里,但那内心的喜悦早就抑制不住地往外冒。
林二娘丈夫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陈壮,人送绰号“憨憨”。林二娘常常借口去娘家,把儿子女儿丢家里,跑出去跟王立农约会。
有人善意提醒陈壮,他根本不信,还说别人嫉妒他老婆漂亮。因此再也无人自讨没趣,大家都看起了陈壮的笑话。因此,王立农一点也不担心那个憨憨会发现。
没想到,郑三成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算准了就是王立农每个星期三都会与林二娘幽会,这天,他看到王立农早早洗了澡精神焕发的样子,心道这下可要抓个正着,让王立农名声扫地。
郑三成去找陈壮,从不抽烟的他特意买了一包香烟,敲开了陈壮家的门。可他没发现,刘大伟一直偷偷跟在了他的身后。
原来,沈云帆见郑三成一吃完饭就鬼鬼祟祟地溜出去,起了疑心,连忙叫上刘大伟去跟着他,自己去了王立农的单身宿舍。
陈壮打开门,看到陌生的男人站在外面,不由得惊讶起来。
“你是谁?你找谁?”
“你好,老表!”
郑三成穿着整洁一脸忠厚,他看到陈壮家里不大,也没有什么家具,一眼可以看到家里只有陈壮和两个小孩,不由得笑起来。
郑三成友善地递过手里的香烟,但陈壮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即便香烟放在他面前,他也不敢去接。
“同志,你,你找我有什么事?”
陈壮诧异地问。
“老表,我可以进去说话吗?这是我的工作证,这烟你拿着。”
郑三成把香烟塞到陈壮手上。
陈壮接过了工作证看了看,让他进了门。
刘大伟从暗处走过来,从门缝里看里面的动静。
“那怎么好意思,我怎么能拿你的香烟呢?”
嘴里推却着,陈壮还是抵挡不住诱惑,赶紧把香烟接过来。在家老婆管得紧,他根本没钱买烟。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忍不住告诉你,唉,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
郑三成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倒把陈壮吓了一跳。
“什么事啊,谁欺负你了?先说好,我可不会打架,你别指望我。”
陈壮最是胆小怕事,在家里天天被老婆骂窝囊,他确实窝囊。整天只知道埋头做事,生怕跟别人起口舌之争,更别提动手了,一点都不像个男人。郑三成在心里暗暗吐槽,怪不得王立农有恃无恐,原来碰到这么个软蛋。
“不是,我今晚带你去看一场好戏。”
郑三成想了想,如果叫他去捉奸,估计打死他都不会去,于是赶紧换了个说法。
“看什么戏,你把香烟拿回去,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要了,我听出来了,你是带我做坏事哩!”
陈壮一听立刻想走,被郑三成拉住了。
“你只要跟着我走一趟,其他什么都不用做,这包烟就给你,我还给五块钱你。”
郑三成又拿出五块钱,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一下陈壮终于点头答应了。
刘大伟连忙走开,抄小路飞奔向棉纺厂。
夜幕降临,郑三成几乎等不及了,可是陈壮又是嘱咐两个小孩,又是把锅碗瓢盆洗净,郑三成心里很抓狂,但也没办法。
好不容易陈壮收拾完毕,他拉着陈壮火急火燎地往王立农的单人宿舍走去。
“这是去哪里?棉纺厂?”
陈壮很不解,这个男人看起来很正常,怎么说话做事怪怪的?不会是精神病吧?
陈壮下意识离他远了一点。
经过路上一番折腾,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那个年代的农村,一过八点家家户户就熄了灯,上了床,王立农的办公室也不例外,一片黑灯瞎火,只有厂里的几盏路灯还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郑三成趴在窗外听了一阵,感觉里面很安静,又好像隐隐传来喘息声,他又听了听,觉得就是如此。
富贵险中求,拼了!
郑三成猛地踹开王立农的房门,打开电灯,他以为可以看到不堪的一幕,可惜,灯亮起来的一瞬间,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床塌上只有王立农,他正闭上眼睛睡觉,被突如其来的亮光晃了眼睛,下意识地用手挡了挡。
当他看清呆呆地站在门口的郑三成时,怒不可揭,大声喝道:“郑三成,你有病啊!”
王立农的声音惊醒了旁边宿舍的工人,大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纷纷跑了过来。
原来,沈云帆听了刘大伟的话,连忙带着刘大伟用力敲着王立农的房门。
“谁啊,来了来了。”
王立农心里直冒火,他气不打一处来,衣衫不整地打开了房门,又将们见沈云帆和刘大伟神情严肃,脱口而出的脏话又缩了回去。
因为情况紧急,所以沈云帆简明扼要地说清原委。
王立农对郑三成简直恨得咬牙切齿,床塌上的林二娘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连忙穿好衣服收拾妥当。
顾不得害臊,做为本地人的刘大伟连忙带她从偏僻的山路离开。
做好这一切,沈云帆和王立农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房间,确认林二娘没有遗漏任何东西,这才关灯装睡。
沈云帆闪到暗处,等着看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