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突闻噩耗
  “我还不是为你,怕你做噩梦,睡不好。这里面几味药还是我特意去山里找来,再辅以其他山下药店才有的名贵药材,特意为你熬制的,你居然还怀疑我别有用心。”   李斯上去半坐着,可怜兮兮的说着。见乐宁还是不理他:“可怜我一个重伤之人,每天跑上跑下,还要被你误解。”   乐宁转身,把脸埋进他的腰侧,声音嗡嗡的:“我知道了!”   李斯摸着她的长发,心满意足的点头。   伺候完她吃饭,两人按时就寝,第二日一早,男子又不消失,女子有昏睡到中午,直至男子归来。   在山里过了三四日这样的日子,终于那日回来,李斯告知她,明日要带她离开,回宁国。   那一晚,李斯没有强迫乐宁喝药。   第二日,天灰灰亮,李斯叫醒乐宁,递给她一把匕首。   “给,你贴身保管,以备不时之需。”   匕首小巧精致,壳上还镶嵌着红黄宝石,金丝镂空,好不精美。   乐宁迷迷糊糊的接过,揣进怀里。   “怎么早,天都没有亮!”   乐宁忍住困意,嘀嘀咕咕。   李斯给乐宁拿了一订新的帽子给她带上,挡上脸。   只回:“听话些!”   牵着她的手,下山。   一路跌波,有到了山脚的茶棚,她发现这几次上下山的路都不同,李斯好像有意在躲避追踪。   “掌柜,姑娘!”   居然是那个追杀他们的掌柜。   他早早的茶棚上等候了,他居然还称呼李斯为掌柜,不是他才是掌柜吗?   乐宁躲在李斯后面,不敢冒头。   掌柜给李斯递过一封信:“这是上面刚刚送到的,点名要掌柜完成。”   李斯接过信封,里面不过数字。   本来昨日谈好,既然已经开战,他也向他证明过,地网已经重新启动,且已由他接手,看来他还是没有完全信任,还要在试探他。   “好,你回复。明日地图必将送到。”   李斯神色严肃,乐宁总觉得不太对劲,不过是商贾之间的,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肃杀之气,还有之前那个地牢,根本不可能。   看来李斯瞒着她的事情也不会比她瞒着他的事情少。   掌柜脸色肥肉抖的厉害,谄媚讨好。   “既然掌柜要去办事情,那这位姑娘就…”   他还没有说完,李斯出言打断,把她护在身后,不想乐宁看见这幅倒人胃口的脸。   “不必劳烦,我自会料理。明日此时,老地方见。”   李斯说完,头也不回的拉着乐宁进县。   这次进县和上次比,乐宁感觉到完全不一样。   之前都是形形色色的商人,走卒。现在大多都是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难民。连几日前李斯和她说的寻街之人都为看见。   街道上客舍,杂货铺子照常开着,但总感到一股浓浓的哀伤和萧条。   对,就是萧条,行人的脸色都是愁容,出了成年男子,街上几乎没有妇女和稚子,总觉哪里乖乖的。   李斯转身带着乐宁进了一家客栈。   只听小二介绍:“我们店和县府衙门只有一墙之隔,现在住他们店里是最安全的。”   李斯听闻,似乎也没有注意到乐宁僵硬的身体,拉着她就住进这家客栈。   他居然选在可县府衙一墙之隔的客栈。   要不是见他没什么反应,她都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在试探她。   两人进房后,李斯帮乐宁解下帽子,见她脸色惨白。又似愁容满面,以为是见了那个油头肥猪样的掌柜想到了那个车夫。   “别怕,我会一直陪你。”   他拥她入怀,低声安慰。   乐宁现在满脑子都是为什么,她是不是要羊入虎口了,完蛋。   真是像给他翻白眼,非选一个这样的客栈。   李斯带着她坐下。   “我晚上还有点事情,你先睡,不用等我,明早我回来带你离开。”   他把大概是安排和乐宁说了一下,避免她担心。   乐宁想试探一下李斯,看他是不是对她的身份没有一丝存疑。   她装做好奇无聊问道:“你前几日不是说街上都是寻人的士兵吗?怎么今日看着一个人也没有啊。”   李斯见天色还为黑透,便叫了一桌酒菜,打算等吃完哄了她睡着再离开。   便也和她闲聊几句。   “这几日宁国于晋国开战了。刚开战不过两日,据说就已经死伤无数了,现在难民越来越多,那些人估计都被抽调走了。”   “什么?”   乐宁脸色惨白,惊得像半截木头般傻愣愣的搓在哪儿。   微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李斯知道她是晋国人,却没想到她对这件事情有这么大的反应。   “你不是只有只身一人了吗?又无亲朋好友,没什么好担忧的。”   “为什么,为什么开战。”   乐宁抓着李斯的衣袖,直问他宁国以什么理由开战,好像她确定李斯肯定知道。   李斯一直想了解她的过去,总在话语间试探,这次她如此惊慌,些许能问出点儿什么,便回答她。   “宁国称晋国不顾国约,出耳反耳。晋国长公主乐宁已经由两国国主签订国书,不日出嫁,但是不知宁国从哪里得到消息,说乐宁公主逃婚。所以他们以寻公主为由,大军压境。”   乐宁摇头,“不,不是的。我…”   李斯抓住机会,问道:“不是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的养父养母还在晋国,我不想他们受战争之苦。虽然他们是对不起我,不过也给我衣食无忧的童年,我虽然恨他们,但是我也不想他们受伤。”   还有她的国人,百姓。城都百姓都尊她一声长公主,每年供奉她。这些人更是毫无过错,只是没想道,居然早就签了国书,这件事情原来从她出宫前就早早做死了。   乐宁的泪珠大颗大颗的往下砸,哭得李斯手足无措。   “两国之战,你没有办法避免,这也可算是天灾,生死由命,你何必如此。”   “你管他们做甚!”   李斯不管说什么,乐宁都止不住的哭,原来这战事竟然是因她而起,原来她挣扎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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