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月光下的八音盒
男子姓名张飒,是抛得快公司的一名销售,也是他们公司里的销售冠军,备受老板器重,每个月工资也不低,为人乐观开朗,风趣幽默,周围的同事都对他赞口不绝,妻子是他的大学同学,两人结婚有好些年了,两人育有一女儿,已经十六岁了,但是由于白血病的原因,初中还没念完就办理了退学手续。
为了给女儿治病,两人掏光了所有积蓄,妻子也离他而去,就在几个月前,女儿也因病去世,张飒的生活从原本的幸福美满,到现在的分崩离析,张飒也郁郁寡欢。
但是前些日子,张飒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又开始努力工作,比以前更加卖力,只不过整个人也逐渐消瘦,不过精神却出奇的好。
直到前几天,张飒一直没有去公司报到,周围的所有亲朋好友也联系不上他,后面报警,警察找上门去调查,发现张飒在家里相安无事,只不过与他一起居住的还有另一个小女孩,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长相与张飒有七分相似。
据张飒所说,那个女孩是他亲戚的孩子,送到他家寄养一段时间,不过后续调查显示,他家亲戚的孩子没有一个是和这个女孩信息对的上的,在居民身份记录里,也查找不到这个女孩。
只不过,张飒死去的女儿却和这个女孩的外貌特征对的上,这一奇怪的现象让从事这个行业多年的王忠国嗅到了一丝不寻常,于是便联系了苏老大四人。
乾易看了这些资料,摸了摸后脑勺说道:“这种事情怎么看都是一个可怜人的私事吧,也许是他太过想念自己女儿,去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和他女儿长相有些相似的孩子,然后自己有了活下去的动力而已啊。”
苏老大嘬了一口烟,呼出烟气,语气有些深沉的说道:
“异常不一定非要表现出危险性才叫异常,通常它们都隐藏在我们生活之中,在某个不起眼的地方藏着,但是没有表现出危险性我们就不用管了,异常本就是日常生活中那些一反常态的现象,所以我们遇到之后都必须尽力排查,这种事还是在我们业务范围内的。”
暮宁摸着下巴,思索着,林雅见他这样,问道:“怎么了,暮宁,有什么想法吗?”
“要排除是不是异常的话,倒不如单刀直入,直接去见一见那人就好了,我们不是有便携式异常指数检测仪吗。”
便携式异常指数检测仪外表其实就是一个手环,一旦检测到异常气息便会开始发光,但由于是便携式,限制也比较多,通常是配备给一些非战斗性质的探员排除危险的。
苏老大赞赏的看了看暮宁,补充道:“不错嘛,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不过提醒一下,便携式检测仪只能检测部分具有威胁性的异常,或者异常指数极为浓郁的情况,可以排除大多数情况而已,基本上出现了被检测到的情况,我们只需要通知异常侦察科的就可以了。不过总得还是要先去看看才行。”
说罢,四人便来到了张飒住址处,敲了敲门。只听见拖鞋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有些幼小的声音怯怯的从门后传来:“那个,请问你们要找谁?”
四人对视一眼,决定让林雅出面交涉,她温柔的说道:“小妹妹,你好呀,我叫林雅,你可以叫我林姐姐,我们是警察,有些事想要问问你家大人呢。”
门后的人透过猫眼见四人一身制服的样子,年幼的声音里却透露出倔强的性格:“我家现在没有大人,叔叔他上班去了,他嘱咐我说不要给任何人开门,如果你们要找叔叔的话,还是请你们等到他下班后再来吧。”
没有办法,只好在车里等着张飒下班回家了。
众人等到下午六点,见张飒提着一口袋菜回来,苏老大坐在车内,对三人说道:“你们三个上前询问,算是让你们积累经验。”
乾易见此说道:“苏老大你不去,我们几个去真的没问题?”
“说让你们去就去,别废话那么多。”
暮宁二话不说,拦下了回家路上的张飒:“您好,请问是张先生吗?我们是警察局的,有些事情想要询问您,请问您家里方便吗?”
张飒看了看几人的制服,眼球中充满了血丝,显得十分疲惫,对几人有些怀疑,有些不怀好意说道:“你好,我是姓张,不过我最近似乎没有做过什么犯法的事情吧?而且你们上回也来过了,警察不会连工作偷没偷懒都要管了吧?”
暮宁见张飒有些抗拒的态度,眼一眯,轻声说道:“张先生,你别紧张,我们只是想询问一下你女儿的情况,我们问完就走,还请行个方便。”
张飒一听到自己女儿的事,神色不由得慌张起来:“什么女儿,我女儿早就因为白血病死了,我没有什么女儿。”
“那您家里的那位是?”
“那……那是我亲戚家的孩子,她父母忙,委托我照顾几天,怎……怎么,不行吗?”
张飒的态度十分强硬,坚决拒绝暮宁一行人去他家询问状况,甚至怀疑暮宁几人只是冒充警察的嫌疑人,叫嚣着要报警,处理所对于这种案件为了避免一些yu论和降低群众关注度,原则上不允许将事态扩大,几人也只能就此作罢。
林雅有些垂头丧气,叹气道:“这咋办嘞,我们总不可能真的破门而入吧,虽然现在看来张飒的行为十分可疑,但是万一真没啥问题,那我们怎么向上级报告啊……”
暮宁说道:“直觉告诉我这张飒一定有问题,如此抗拒我们,估计第一次警察调查的他的时候,他的警惕性已经拉满了,我觉得不能用正常的方式来调查了。”
乾易眼睛一亮:“你是说我们进行暗中调查?”
坐在驾驶位的苏老大正假寐着,听着三人的对话,嘴角闪过不易察觉的微笑。
接下来的四人在张飒家对面的一间旅馆住了下来,时刻盯着此人的举动,上班时乾易负责跟踪观察他的行为举止,而暮宁和林雅则是关注着张飒家里的那位小女孩,当透过窗户看见她时,发现这个小女孩和在警察局看到的张飒去世的女儿的照片十分相似,这更加确定了暮宁心中的某个猜测。
观察的这几天,一直没什么异常情况,张飒朝七晚六,日复一日,就这么过了有一个星期,就在众人都打算放弃的时候,张飒的一次行为让众人打起了精神。星期六的傍晚,夜下无人,张飒却抱着一个木盒子出了门,乾易见状立马跟上。
只见张飒来到了一个湖边,将木盒子放在湖边,没过多久,木盒自动打开来,里面弹出一个小人偶,并且播放着某种让人不禁沉醉其中音乐,人偶也随着音乐开始舞蹈。
在湖边的月色衬托下,悦耳的八音盒让人觉得十分有意境,只不过旁边趴在地上不断颤抖的张飒却让整个气氛变得十分诡异,他的手指仿佛是要将自己的头骨给洞穿,随即开始呕吐,一大摊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不断的发出痛苦的叫声,不过似乎他也在极力克制着,不想引起他人注意,叫声转化为喑哑的嘶吼。
而此时几十米开外的乾易手上的手环开始发光,乾易暗道不妙,立马联系了旅馆的众人:“快来,张飒这里有异常状况,检测仪已经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