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不是真公主?!
  晋国。   “娘娘,乐宁公主昨日又问奴婢关于您的......”   只听“砰”的一声,金钗砸地。   皇后面色狰狞,对老嬷嬷低吼道:“本宫要你说几次,不要在本宫面前叫她公主。”   “不过是一贱民的女儿,有什么资格和惜洛平起平坐。”   “天天跑到本宫面前献媚,居然还妄想和惜洛争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她拿来的东西,都给本宫丢去喂狗。”   皇后眉头紧蹙,额上青筋暴起,牙咬切齿,像是在说什么脏东西,多说一句都侮了自己。   “娘娘,娘娘息怒。”   老嬷嬷见皇后情绪已然失控,连忙上前安抚。   “娘娘,宁国使臣已经和陛下定好下了和亲人选,已经离京了。”   女子听闻一下就变了颜色,问道:“终于定下了吗?”   “是的。是定下乐宁公主。使臣还带走了乐宁公主的小像,今早已经出发回国了。”   嬷嬷轻抚皇后胸口,看皇后情绪平复,宽慰道:“大事将成,娘娘只需再忍耐一些时日,到时宁国就只有惜洛公主。”   皇后突然站起身,面色凝重:“不行,我不放心。”   随即对嬷嬷吩咐道:“你今日就把消息放出去,不管宫内宫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乐宁公主,即将远嫁和亲。”   皇后阴森的语气,说的咬牙切齿,像是从地下爬上来的恶鬼。   “为了本宫的亲生女儿,必须将此事做死,知道吗?”   “娘娘放心,奴婢亲自去。”   殿外,一个眼眶通红的少女死死地咬着牙,蜷缩在角落里,手死死的攥着,将里面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竟不知,母后如此厌恶她,恨不得把她逼死。   乐宁听婢女提及皇后这几日脾胃不好,不顾天气炎热亲自做了开胃的山楂水和百合绿豆糕前来,想哄着母后多吃一些。   可才至殿门,她就听到了如此恐怖惊天的秘密。   乐宁脑中嗡嗡的直响,却又异常清明。   原来,她和惜洛真的不一样。   小时她只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母后不快,才让母亲如此厌恶她,长大后,活得更是小心翼翼,对母后更是百般体贴。可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难怪母后如此厌恶她,原来她只是一个抢了她女儿身份的假长公主。   乐宁狠狠地闭上眼,再睁开,眼底一片猩红。   那种感觉像五脏六腑都被挖了出来,被喂了狗吃。   曾经眼里的光亮变的暗沉,透着一方死水般的失望。   乐宁身子微颤,紧紧地揪着胸口的衣服,好似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眼睛却死死盯着殿门。   殿内的人,明明熟悉的要命,却害怕的不敢向前。   若不是今天偶然听见,她连自己这辈子为什么会出生都不知。   她在殿门踌躇,想进门质问她,为什么 要这样决定她的人生,却举步不前,她不敢进去。   这殿门就想是个吃人妖怪的大嘴,只要进去就是尸骨无存,至于为何如此,可能她到死都不知。   她紧紧的握着手里的食盒,不知对谁说:“原来,都是喂了狗。”   原来,所谓双生,不过是替嫁罢了。   少女低头冷笑,想起民间传言,寒意从心头渐起。   人人都说晋国皇后菩萨心肠,活神在世。   呵…这种为了自己孩子选择赔上别人家庭的菩萨,可真真是厉害。   看着宫里的荣华富贵,既然不是属于她的,她也不屑要。   原来从她出生,她便生活在一场谋划里,至于目的,今日才知晓,真真是活的讽刺。   她深吸数口气,压住满目苍凉。   既然如此,那她也要让你们这场十几年的谋划变成一场空。   ......   次日,乐宁找准时机逃离了皇宫。   除了钱财衣裳,她只带了一颗十岁生日时,惜洛偷偷送她的一颗丹药。   这是皇后特意花重金为身体虚弱的惜洛所做,必要时可以保命。   可惜当时的乐宁没有听到前面的对话,只以为皇后为了不让亲生女儿出嫁,想先以悠悠众口逼她就范。   却不曾想国书已下,早已逃无可逃。   …她的命运注定与宁国分不开了。   晋国远城。   一女子衣着褴褛,步履蹒跚走在山间,正是出来寻亲的乐宁。   乐宁逃亡寻亲选择的第一个地点就是香壤县,此县以香料出名,是晋国的商业最发达之地,也是入口流通最密集之处。   听说在这个地方,只要你出得起价,什么消息都能买到,什么事情都能办妥。   而且大部分人不知道,乐宁也是无意中在父王殿中的地图上发现,这香壤城与宁国边界云岭只有一山之隔。   偷跑出来的乐宁自然没有官方所发路引,而这一山之隔的香壤,就是她的机会。   出宫后,乐宁身上没有带多少钱,很快就用得差不多了。   如今她已经饿了两日,最要命的是,她走了大半天才发现自己走错了路。   茶棚的老板说,不过半日就可以到达香壤县,可如今她都走了快一日了,眼见日光渐暗,山上树木越来越密,树影越来越深,罩着乐宁愈发的心慌。   可偏偏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连问都问不了,这山中可有吃人的猛兽可如何是好。   乐宁埋头急赶,朝着太阳的方向走,没什么道理,就是赌些运气。   终于,她找到了一个山洞,洞中不仅有干草,还有一张简易的床,许是打猎或者是过路人留下的。   乐宁坐在床中,蜷着脚,抱住自己,给自己一些安全感。   夜半,星空照月,山中的虫鸣声都只能听到隐约。   浅寐的乐宁从梦中惊醒。   她似乎闻到了一股很重的血腥味,吓得她身子克制不住的狂抖,抱着腿的手用力到手指发白,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洞口。   借着月光,她总算看清了来人。   男人一席白衣如同血衣,乌木挽发,面如纸色的脸还透着青色。   只见他一只手压着伤口,一把长剑当拐子拄地,拖着身子走进洞里,好似都没有发现乐宁。   忽然“砰”的一声,男人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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