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北凉的人
沈灵缓缓睁眼,就看见沈如琢正指着自己。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推了过去,刚好被一旁士兵的士兵接住。
心疼的无法呼吸,背上的鲜血在雪白的衣裙上晕开,顺着衣角而下。
南栀月呆呆的看着沈如琢,眼神中从刚才的不可置信转而变的释然。
刺客却没给她半分喘气的机会,将剑刺入她的胸口,把推下山崖。
一股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南栀月只感觉自己重心失重。
如果我死了,沈如琢,你会不会难过呢?
看着眼前湛蓝的天空南栀月第一次感觉到,死亡原来是这样啊。
突然一道阴影在眼前闪过,只见沈如琢也纵身越下。
他也被扔下来了?
这是南栀月清醒时脑子闪过过的最后一丝想法。
空中满是潮湿的气氛,就在她要喘不过气的时候,
却好像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栀月,栀月,南栀月。”
这是沈如琢的声音?可是怎么会?
沈如琢轻轻摇晃着怀里的人,虔诚的希望她能平安醒来。
看见她落下来,他真的慌了,那一瞬间,什么都不重要了,什么都比不过一个南栀月。
“南栀月,你快点醒过来,不然我要喜欢别人了。”
“南栀月,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应你。”
“南栀月,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
“南栀月,我喜欢你。从你天天跟在我身后喊我沈如琢的时候就喜欢了。”
“南栀月……”
耳边不停传来沈如琢的声音,原来他这么在乎自己吗?
“沈,沈如琢,你是哭了吗?”
见怀里的人眼睛慢慢睁开,询问自己。沈如琢再也控制不住,将她狠狠搂进怀里。
“咳咳咳,沈如琢,疼。”
听见南栀月的声音,他又立马松开,看着因为刚刚自己剧烈的举动又扯开的伤口,满眼自责。
“沈如琢,你即已选了她,又为什么要下来?”
南栀月带着自己的疑问开口,既然已经选择救沈灵,为什么还要跳下来,他就不怕陪自己一起死吗?
沈如琢将南栀月轻轻抱起靠在一颗树旁。
“臣如今只有舍妹一个亲人,所以不得不选择救她,臣自知对不起殿下,即见殿下无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那你呢,你为什么下来?”
“职责所在。”
“沈如琢!自从南下回来,你就对我一直不冷不热,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积攒许久的委屈在这一瞬随着眼泪被宣泄出来。
看着眼前的女人伤心的哭泣,胸前的伤口也因剧烈的浮动重新染上鲜血。
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停的叫喊:放纵一次,就这一次,告诉她自己真挚的爱意。
将眼前的女人拉入怀中:“我担心你,我怕你死。”
南栀月呆呆的靠在他怀中,小声的啜泣,又听见他说:“沈灵是沈家除我在外的最后一人,我必须救她,但是你要有事,我愿陪你一起死。”
“那为何,一直不愿理我,还说我小,不懂喜欢什么的。”南栀月委屈巴巴的开口。
“沈家的事,我还尚未查清,若你与我有所牵连,怕是会有麻烦。”
“可是真与父皇有关。”
沈如琢不再说话,只是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
见他不说,南栀月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哦,对了,刚刚你说喜欢我?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了?”
男人被问的一下红了脸颊:“嗯,喜欢。”
听着沈如琢这么肯定的答复,南栀月的心一下被塞得慢慢,身上的伤突然不疼了,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是值得的。
“沈如琢”
“嗯?”
“娶我”
“你真是不知羞,这种事哪有女孩子先说的。”
“娶嘛娶嘛”
“娶”
“真的?再说一次”
“我,沈如琢想娶南栀月为妻”
夕阳下,俩个人的影子被拉的无限的长。
今天,是南栀月最幸福的一天。
泉水、寒潭、悬崖峭壁,天上的鸟、地上的草都听见了,沈如琢说要娶南栀月为妻。
“殿下、沈大人你们在哪?”
“殿下”
快乐总是转瞬即逝,听见越发近的呼喊,南栀月心中不免划过一丝失落。
等回了都城,沈如琢就又会变回之前吧……
沈如琢扶起南栀月缓缓站起,莲子快速跑到南栀月身边:“殿下,你没事吧。”
南栀月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还活着。”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宫中,听闻公主受伤医官们都纷纷到殿前守着。
“啊———”
听着里面以为缝合伤口不禁喊出声的女人,沈如琢额头暴起青筋。
“朕的小公主怎么样了?”南帝姗姗赶来,超级询问。
沈如琢真要回话:“启禀——”
“啪——”
响亮的巴掌声在院中响起:“沈如琢,若不是因为月儿喜欢你,你以为你……”
南帝话音未落又及时止住,甩袖哼了一声。
殿门大开,医官陆陆续续从店内走出:“启禀陛下,殿下已无姓名之忧,只是身上的疤痕恐怕难以消除。”
“给朕尽全力治!”
“是”
医官被暴怒的南帝吓的连忙点头。
南帝进门看见榻上的女儿心疼不已:“月儿,可还疼?”
“没事了,父皇,你不要怪罪医官,也别怪沈如琢。”
“你怎还替他说话……”
“父皇——咳咳”
听见女儿撒娇,南帝忙轻轻拍了拍:“好好好,不怪,不怪。”
一旁的太监轻声唤了句南帝。
“月儿好好休息,父皇还有些朝政处理。”
南栀月听见半梦半醒的嗯了一声。
进过院中看见还在跪着的沈如琢,停下了脚步:“你跟朕过来。”
沈如琢依依不舍的看向屋内,默默转过头跟上了南帝。
“沈如琢,你就是这么保护月儿的?”
南帝看着面前的低头不语的人又冷静下来:“朕自知对你有愧,沈家造此劫难,朕也很心痛。”
“朕答应你,定会早些找出真凶,为你沈家报仇雪恨。”
“多谢陛下”
回去路上,南帝说话的情景在沈如琢脑中反复回荡,他不禁冷笑。
帝王,这个世界最虚伪、冷漠的人,为了捍卫自己的王权,没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吧。
一想到这里,沈如琢再也抑制不住情绪,一拳打向一旁的红柱。
我定要南帝为此付出代价,让沈家得以复仇。
“沈大人,传陛下口谕。”
刚到府中的沈如琢又重新收拾心情:“臣在。”
“少将沈如琢 战功卓越功名赫赫为人聪颖,特此金冠一顶,为现南灵风姿,特此命沈如琢接待北凉使臣”
“臣领旨。”
“嘿嘿,沈大人此次若是做好了,往后加官晋爵指日可待啊”
“多谢公公。”
送走了传旨的公公,只见暗处又走出一名男子,正是上次那位‘北凉商人’……
“北凉人来喽。”
“大家看,居然是北凉人啊!”
百姓集聚在街上两旁,看着中间浩浩荡荡的车队。
为首的男子身着开领衣衫,身后的女子腰部吊着铃铛,随着前进也哗哗做响。
南灵百姓很少见过这种穿衣打扮,都在街边新奇的交谈着。
“北凉北如辰携妹北如月参见南灵陛下。”
“太子无须多礼,你在南灵就由朕的亲信沈如琢来照料。”
沈如琢上前作揖:“参见太子、参见公主。”
见是由沈如琢接待,北如辰挑了挑眉,眼神闪过一抹暗色:“多谢这位大人了。”
“陛下,听闻南灵公主国色天香,不知可有幸一见。”
众人刚要推下,就见北如月突然开口。
南帝也尴尬的笑了笑:“公主前些日子生了病,如今还在休养。”
“是何病如此严重,莫非南灵女子都是弱不禁风的家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