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许思婏后院遇刺客
见秋知温回了屋子歇息,许思婏带着人往里处走。
现下已然酷暑,后头种着的花花草草被晒的有些缺水。平常院里都是有花奴来照看,不知怎的今天却不见踪影,许思婏担忧这些花草出了什么岔子,便叫人去寻花奴。
秋瑟平常不让人进来,前头又是在举办宴会,一时之间后院空空如也。许思婏派了最后个贴身宫女去厨房端些茶水来,自己往里逛。
往里走约莫五六十步,许思婏觉得浑身有些燥热,额头全是汗水,见不远处的边上有一处亭子,就走过去准备避热。
还不等她再多走两步,突然有一穿寻常衣服的男子从边上的草丛中突然出现,将她扑倒在地,口中凶狠的道:“不许动!”
许思婏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柄,一时之间无话可说。早知会发生这般意外,她定是要留个宫女在自己身边伺候着。
脑里快速想着如何自救的法子,隐约间似乎是闻到了一股子鲜血的味道。许思婏并不曾受伤,想来应当是那男子身上的伤势。
既然是受了重伤,那应当是伤不了自己的,许思婏微微放下心来。
“我不动就是,将刀子移远一些,可莫要伤着了我。”许思婏皱眉看向那人。
虽不知这人是哪家的公子,可这动不动就拿刀架旁人脖子上的行为,还真是叫她不喜欢。
男子见许思婏并不害怕自己,又见她身上那身非富即贵的打扮,突然想起来这院子前方貌似在举办宴会,想着许思婏应当是哪家的贵女跑来后院玩的。
一般这种贵女,身边都会有几个丫鬟跟着。他虽然不知许思婏此时此刻为何只有一人,但他再待下去,只怕就要被人发现。
好不容易逃出来的机会,可不能折在这女子身上了。
男子起身,后让许思婏起来。他拿着刀指着许思婏,腿间流血的速度却越来越快,许思婏看向自己下裙被沾染到的血迹,忍了忍终究是没有忍住。
还不等许思婏发作,从厨房端来茶水的宫女发现了男子,一个快步就冲上来:“公主!”
男子身上有伤势,却勉强能带着许思婏躲过宫女的动作,许思婏被男子架在一侧,倒是有些惊喜他怀中姑娘的身份:“公主?”
这倒是巧了。
组织中有人出重金想刺杀大公主许思婏,可惜许思婏是皇帝自幼疼爱的女儿,身边的八大宫女更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故而这悬赏存在多年,却也没有人能完成,久而久之便被人无视,不过今天倒是叫他走运。
怀中这姑娘虽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可身上的服饰无一不是华贵端庄的,想来既是公主,又如此得宠的,便只有大公主许思婏一人。
“不得过来。”那人一直用刀柄放在许思婏脖子上,宫女武艺超群不假,可若她赶过来时只怕是自己也没了性命。
许思婏给宫女一个放心的眼神,叫她不要轻举妄动。
皇帝虽然对膝下的孩子们从不在意,可该有的教导是一个不落。许思婏更是从小在宫中受教导,暂不说才华如何,就是这武艺便拜了宫中禁卫军首领。
男子流血已久,偏生包扎的伤口方才因为躲避宫女重新裂开,许思婏轻微的感觉到他有些撑不住。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许思婏内心数了数,顿时间爆发力气将刀柄打掉,宫女顺势冲上来将未曾反应过来的男子踢飞在亭子旁的草丛上。
一瞬间之事,男子看自己落了下风,心中冷笑自己倒是看轻了许思婏,竟然叫自己败在一个小姑娘手中。
许思婏本想叫人将男子绑入大牢,无意间注意到他手腕处的纹身,立马吩咐宫女:“留他一命。”
在后院发生了声响,屋子里歇息的秋知温问声赶来。见地上躺着个陌生的男子,而许思婏裙子上染了血迹,以为是她受了重伤,连忙叫人去请大夫来看。
许思婏打住她的动作,道:“本宫无事,知温不必担心。”
很快去寻花奴的宫女回来,见此详情有些无措,上前仔细查看许思婏是否受伤。
“闹了这么一出,本宫身子有些乏了,便先带这人离开。秋瑟那处,知温私底下再同她说就是,此事不必张扬。”许思婏看向秋知温吩咐道。
堂堂一国公主在参加宴会时被人用刀柄威胁,虽说她本身只染了下裙的血迹并无受伤,但皇帝那处却难以言明,若是知晓了只怕是要怪罪到秋家头上。
如此吩咐秋知温,许思婏以为她会解决,便叫人去请许弘慎随自己一同离开。不曾想自己还未回到公主府,皇帝就已经得知此事,甚至派了太医来看。
随行的有太子许弘辰,见太医检查之后,禀报许思婏的身子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转身却怒气冲冲的询问底下一号陪许思婏出行的宫女,又叫人将男子绑去天牢准备严刑逼问。
许思婏看许弘辰担心的模样,倒也不好说太多,便默认了将男子交给太子处理一事。
“长姐今天怎的不将弘慎带在身边,若出了事情可该叫皇弟如何?”许弘辰生气的看着许思婏。
偏头看不说话的许弘慎,亦生气的念了两句:“你也是,跟着长姐去赴宴,怎么不将长姐看好了?若长姐今日伤了身子,你且看我如何罚你。”
许弘慎委屈巴巴不敢说话。他在男座被人缠着闲谈诗句,长姐随秋家姑娘去了女席。男女有别,再且长姐身边有宫女守着,许弘慎就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到会有人敢威胁许思婏。
“皇兄教训的是,弘慎会注意的,不会让旁人伤害了长姐。”
许思婏摸了摸许弘慎的脑袋,又拍了拍太子叫他冷静些:“弘慎年纪小,即便在我身边亦不能做何事,你又何必吓他。”
若是吓出个好歹来,最愧疚的还是他罢了。
太子许弘辰没话说,从袖子里掏了掏,拿出一小玩意儿出来,如珍至宝的献给许思婏:“长姐看这东西。”
“这是弘辰底下奴才送上来的玩意儿,听说是外邦运来的,可只有几个呢。”许弘辰满脸的求夸夸。
边上的许弘慎亦好奇的踮起脚尖张望,许思婏索性就将东西放在他手中,叫他好好瞧个仔细。
“叫弘辰费心了,只是这么个玩意儿想来要花费不少的银子,长姐很是担忧弘辰的私库还有余吗?”许思婏知自家弟弟妹妹几个人疼爱自己的心意,但更希望的是她们能富裕生活。
没了母后的孩子像根草,虽说后宫中有两个贵母妃看着,可到底是不如亲生的孩子那般尽心尽力。再着还有旁的不上不下之人虎视眈眈,许思婏心中更加忧虑。
好在段家如今如日中天,寻常亦有派亲戚进宫看望,每时带着些奇真话本或者是宫中没有的物件,倒不至于叫几个孩子被宫女磋磨。
许弘辰被问起私库余额,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他是太子不假,可皇帝从未对他有过什么大赏赐,平常赐下来的东西都是宫中统一发放的份数。
许思婏见他支支吾吾半响不说话,心中大概是有了猜测,道:“长姐知弘辰的心意,可长姐最希望的还是弘辰能照顾好自己。罢了,待会儿长姐再分个酒楼给你,还望弘辰要好生经营才是。”
许弘辰连忙拒绝许思婏的好意,他虽然年幼于长姐,可却没多小,现如今只不过送了个礼物给许思婏,就要收这么个大礼,难免是要给底下弟妹们立个不好榜样。
“长姐的好意弘辰心领,只是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长姐若想弘辰自食其力,还是教导弘辰如何经营之道罢。”
许思婏想了想,觉得许弘辰说的很有道理,便立马吩咐贴身宫女去寻个良才送到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