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张婉柔偷袭鸢离
   说完,鸢离直接将附着着阵法的手掌重重的打在了张婉柔的正脸上,张婉柔瞬间发出一声哀嚎,而后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坐在张婉柔四周的考生也吓得将凳子往后移了几尺,连边锦严都觉得,鸢离这一掌,怕是把张婉柔的脸都拍碎了吧。      此刻,考上里除了张婉柔的哀嚎声,其他人即使连喘气的声音都份外小心,有些胆小的考生,已经汗湿了布衣。      他们此时才回想起来,这可是杀百里镖局满门的魔女啊,可是连自己的师父都能亲手杀死的叛逆之徒啊。      区区一个师妹,还敢与她叫板,岂非自不量力?      他们都极尽自己的想象,那手掌下的脸,会是怎样的血腥狰狞。      只有商又麒歪着身子,打了个哈欠,吊儿郎当地说了一句:“别嚎了,就一点点皮肉伤,如此身娇肉贵还是不要学武了,滚回你那张府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张婉柔这才稍稍收了声,却依旧扭捏着不肯将捂在脸上的双手挪开。      商又麒看不下去,径直走过去一把将张婉柔从座位上给拎了起来。      这下众人才看清,鸢离将庞飞刺的满脸麻子,根本不是伤重,而是无颜面件众人啊。      “哈哈哈让你嘴贱!”商又麒毫不留情地大声嘲笑。      “你不是想让我丢人吗?现在看看是谁丢人。”鸢离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你……”眼见着张婉柔就要动手。      可鸢离比她足足高了两境的修为,这是张婉柔怎么也越不过去的。      她硬生生的揪住了张婉柔打过来的巴掌,轻轻一甩就让她跌倒在地:“是你自己自讨苦吃,我自然也不会给你留脸面。辛苦张小姐,这几日要顶着这张麻花脸在源教招摇过市了。”      熟悉的语调,熟悉的表情。      张婉柔想起来六年前,她同师父秦术一同追捕汝嫣鸢离时,被闪电误伤时的样子,便更加的懊恼,气呼呼地走出了考场。      米流书就在台上,见到这样一场好戏,竟也没有出手阻拦。      反而待张婉柔走后,微笑着将“甲上”的木牌递给了鸢离。      这让鸢离受宠若惊,推却着不敢收下。      “大家同为考生,这题虽然是你出,但你刚才的表现,大家是有目共睹的。画一个基础阵法尚且吃力,你却能自由灵活的应用,可见在奇门之术上,已经超过同类考生许多。      奇门八卦本就是演算的题目之一。你若不得甲上,那便无人配拿这块木牌了。”      米流书一通解释,众考生也啧啧称是。      “那鸢离,谢过四师叔。”她这才收下了这块木牌。      正当鸢离拿着木牌兴高采烈地赶回二宗要和三秋分享这件乐事时,比她先一脚出来的张婉柔躲在暗处。      对着她背后的神道穴就是一掌。      虽然就是小打小闹的掌力,但此时鸢离伤病在身,这一掌下去,她的血运突然停止,眼前瞬间一片黑蒙,胸口更是重重一闷。      气血逆流,猛得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鸢离腿下一软,无力的倒在地上。      她面目凄苦,眉头紧皱,双手仅仅地捂住胸口,在地上拼命地喘气。      张婉柔吓得脸煞白煞白的,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这只轻轻推了你一下,你……你别装!”      张婉柔还用脚踢了踢鸢离,好像在试探,她是不是真的一副快死了的样子。      而此时,在考场周围维护秩序,防止用灵力串通作弊的沈仁倾见到了这一幕,立刻从小道冲下山坡,抱起鸢离,稍稍查看了她的脉象,就先点住了她的关元穴。      “怎么回事?”他厉声质问张婉柔。      “我,我就轻轻摸了她一下,她就,就这样了。”张婉柔心虚的咽了咽口水,心里想着可千万不能让小师叔发现,是自己打了鸢离泄愤。      否则,小师叔往后怕是再也不会和她往来了。      但此刻沈仁倾眼中只有鸢离,他匆匆把了把鸢离的脉象,一个皱眉,就知事情不简单。立刻抱着她急匆匆地回了六宗院落。      沈仁倾发现鸢离学习的并非是源教二宗的功法,而是一门非常霸道的内功。通过强化三焦,可以得到比普通功法更多的真气。      此刻她便是全身布满真气。      现在她周身气太多,而血又太少。气为阳,血为阴,一不小心就会阳盛阴虚而死。      沈仁倾回忆起鸢离身后的那个“夫君”,就觉得他眼神冰冷至极,让她休息这种功法,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人。      但此刻他也没有治疗鸢离根本的方法,只能顺着鸢离逆行的经脉,通过自己的寒冰真气,将那些多余的气依次在五脏六腑捋顺。      完成一个小周天之后,鸢离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可她恢复了气力说得第一句话竟然是:“六宗主,请将我带回二宗,未免我夫君误会。”      沈仁倾气上心头,夫君夫君!根本就是个来历不明的阴险男人!      他别过脸,并不情愿。      “他是谁?”沈仁倾终是冷静了下来,他向来也不是火急火燎的性子。兴许冷静一点,这份感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鸢离坐起来,环顾四周,才发现她在院中的小筑的书塌上。      沈仁倾到底是知进退的人,绝对不会给人留下口舌,所以他并未将鸢离抱入房中。      鸢离沉默了片刻,冷冷地说道:“他是我夫君。”      沈仁倾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不要跟我打官腔。是不是他胁迫你了,是不是他让你练这种邪功的?!”      鸢离闭着眼睛,不想见到沈仁倾纠缠自己的样子,郑重地说道:“是我主动的,是我先喜欢上他的。没有他我也活不到今日。”      “不可能。”沈仁倾别过头去,声音略微有些哽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难道一点也没有了吗?”      “我与小师叔,何来的情分?”鸢离转过脸,想起了前世被追杀的那几年,沈仁倾没有为她发过声,没有在她身负重伤,危难的时候出现过一次。      她经历了数次天塌,每一次,都是靠着运气和自己的毅力活下来的。      即便如此,在前世时,归教之后,她仍对眼前此人投入了感情,所以才会有后来的惨剧。      “这些年你找过我吗?帮我追查过凶手吗?”鸢离充满怨气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是,我儿时是有些乖张,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做弑师这种事情。还是你从心底里就觉得,百里镖局的事情,就是我做的?”      沈仁倾依旧背对着鸢离,他没有面目面对她。      “我也想过帮你,可我相信证据……”      “证据?”鸢离自嘲了一声,“他从来没有跟我提过什么证据,他说我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他会无条件的信我,可你不会。这就是区别。      我们相识了十年,你却不如一个我仅仅相识了几天的人了解我。师叔你说,我对你,还能有什么幻想呢?”      鸢离声泪俱下,这下应该是与沈仁倾断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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