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两人一起躲雨,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从来不会受苦。 恍然一看,现在自己的身边已经没有他了,心中不自觉地感到有些空虚。 她回到了这个空荡荡的别墅,似乎这里已经不再熟悉。 雨打湿了她的全身,但她却像全然不知一样完全不在意。 她手中戴着的那块法国名表,是她花了大价钱买到的,平时一向不舍得磕磕碰碰,可今天下了这么大雨,她却丝毫没有注意。 洛言听到了关门声,立马从梦中惊坐起,连滚带爬地跑下楼来。 “妈!”他趴附在楼梯扶手上,焦急忙慌地喘着气,“您这是怎么了?” 方玉兰依旧魂不附体,眼神空洞且虚无,此刻的她毫无心情可言。 顾不上那么多,洛言赶快推搡着让她去洗澡换衣。 “妈,这么下去可是要发烧的,您还是赶紧去洗澡吧,有什么事等爸回来再说。” 爸? 一听到洛言提到他,方玉兰的心中便油然而生一股未眠的火,怒气冲冲地盯向他,随后一把推开了他。 正当洛言茫然之际,紧接着,她冲进了浴室关上了门,把自己锁在了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方玉兰顺着门,慢慢地蹲下 身,享受着这仅有的安宁。她无意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只见自己刚做好的头发却被雨水淋湿,她彻底崩溃了。 自己那副精致的妆面却因为一场大雨全部冲刷,好不容易消下的气下一秒便又冒了出来。 她的情绪几近癫狂,捂住自己的脸,炽热而又氲着怒意的气息铺天盖地,她猛地睁开眼,拿起一旁的牙杯冲着镜子砸了过去。 刺耳的碎裂声震耳欲聋,她看着那镜框中余镜映射下的自己,被分 裂成了几块,她只觉得心中气血上涌,大脑一阵发晕。 下一秒,眼前立马一片漆黑,全身微微颤抖,她在浴室里又晕了过去。 —— “妈?” 方玉兰只感到此刻眼前天昏地旋,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了呼喊声。 她忽睁忽闭地闪着眼,眼前的刺亮使得她睁不开眼。 “妈,你醒啦。” 她惺忪地睁开了眼,此时的她已然躺在了床上。 “妈,我去给你拿药。” 洛言走后,她扭过头去,恍然间一封离婚协议书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啊!” 她受不了刺激,不禁喊出了声,这是她万万接受不了的。 “我不要!我不要!我明明撕了的。” 她嘴里不停地嘀咕着,仿佛着了魔一般。 “啧,快闭嘴吧,耳朵都快被你吵疼了。” 忽然,耳边传来了那阵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洛阳州正出现在了房间的沙发上。 只见他手端报纸,不屑一顾地瘫坐着。 看到他,方玉兰的情绪便更激动了,红着眼哭喊着,“啊——我决不离婚!我决不!” 她用力地拍打着被子,扯着头发,这些话从她那苍白的嘴里说出来便更显无力了。 “好好好,没事了,没事了,不离婚,不离婚。” 洛言正极力地试图控制住母亲的情绪,看样子,他已经知道了他们要离婚的事情。 洛阳州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他已经做好了洛言会把责任怪罪在自己身上的准备。 另一边,洛言终于将母亲哄睡着,在药物的加持下,方玉兰顺利地睡了过去。 洛言瞄向父亲,示意他出来说话。 “爸,你一定要这样吗?” 洛言顿足叹息道。 而洛阳州却一脸的不为所动,因为他想要离婚的心已定,这是不可撼动的。 他神色平稳,郑重其事地说道:“这是我们夫妻俩的事,你要相信爸爸,即便以后离婚了,我也一定不会阻扰你们见面的机会的,我知道她现在还养不起自己,但是我会定期给她财产,你完全不用担心你妈在外面过得不好。” 他缓缓开口,吐字清晰,话语中饱含着真挚的情感,令之动容。 洛言看着父亲这明目的双眼,看得出来这次他是认真的,他没有做过多的挽留,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神色晦暗了几分。 “我不要!我不要离婚!” 忽然,房间内传来了方玉兰睡梦中的呢喃声,她嘴里不停地嘀咕着。 听到耳边传来的脚步声,她立马便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猛地坐起身,“不要!” “呼——” 她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喘 息着,即便是在梦里她也无法安下心来。 看着方玉兰这副憔悴的模样,洛阳州的眼中却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但他却硬是装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出现在她眼前。 “洛言。” 方玉兰刚想和洛言诉苦,洛阳州便将床头柜前的离婚协议书再一次扔在了她面前。 还没等他开口,一看到“离婚协议”这四个大字,方玉兰的情绪便不受控制地激动了起来。 “洛言,妈不想离婚!” 方玉兰心中巨震,愤懑难平,满带哭腔地向洛言哭诉着委屈。 但这件事,洛言也无能为力,他也知道母亲的性子,他知道父亲想要离婚情有可原,所有他也劝不了。 他心中一阵悲哀,不由得涌出一股子怜悯之情。 此时的方玉兰越想越绝望,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绳索勒住了咽喉,越是挣扎,窒息感就越是强烈,整个人无法自拔,恐慌不安。 “洛言,你先出去吧。”看着她这副誓不罢休的模样,洛阳州开口,“我跟你妈单独谈谈。” 方玉兰看着他这副郑重其事的模样,彻底崩 盘,泪水从眼眶中源源流出,开始呜咽,她那时不时的抽泣变成了持续不断的低声痛哭。 “别哭了,快签字吧,我不会让你流落街头的。” 听着他给出的条件,方玉兰还是感到不满足,继续埋头痛哭着。 门外的洛言蹲守在门口,隐隐听着门内母亲传来的哭声,他似乎也能联想到父亲的处境,他也在纠结,自己到底该不该为母亲辩驳。 看到方玉兰还不满意,他继续开出条件,“那你想要什么,你说。” 一听到这话,方玉兰立马抬眸望向他,嘴里不停地抽噎着,“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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