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撒个娇,朕就饶了你
  姚公公掐着兰花指,训他:“笨!那位可是原东宫卫指挥使,贴身保护陛下的孟珙孟指挥。”      “可小的以前也没见过他啊!”      姚公公瞟了他一眼:“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陛下跟前的人哪是你一个小奴才过问的?咱们这些服侍主子的,只要随了主子的意愿,做好该做的事儿就成,其他的,多看少问!”      小太监连连应声:“公公教训的是。”      御书房前,孟珙死死堵在门前,直直盯着要想进进不去的陆柏。      陆柏眼睛瞪得滚圆:“孟指挥使,本相是大儒,试问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拦本相?”      “是朕让的。”      吱呀,殿门打开,慕容垣换上朝服从殿内走出,姜柔垂首跟在身后。      陆柏见了慕容垣也不惊慌,躬身行礼,“陛下,该去上朝了,众臣工都在等着呢!”      姜柔悄悄打量,这陆柏身为外臣,没有宣召,便能够在皇宫肆意走动,这样大的恩典,也怕只有慕容垣给得。      宫里人都说慕容垣对陆惜情深意重,可她也没瞧出来,他平日里有多爱她,除了数不清的赏赐,和人间之最的位分,多数时间,他还是独留陆惜一人守在深宫,暗自嗟叹。      或许,这就是君王。      不是所有君王都能如同爹爹那般,与孃孃伉俪情深,生死不离,慕容垣的无情,自是多数君王的常态。      慕容垣淡淡扫了他一眼:“朕知道了,以后就不劳烦泰岳亲自来喊朕了。”      他说完带着姜柔离开,陆柏侧过身子,低声道:“臣只是希望陛下能做一个贤明的君主。”      慕容垣摆手,脚下的步子却不停留:“泰岳此言差矣,泰岳希望的,是朕做一个听话的君主!”      他边说边笑,半开玩笑的语气,陆柏独自留在御书房门前,看着少年君王的背影愈走愈远。      姜柔低着头紧紧跟在慕容垣身后,他突然停下:“一会儿朕上朝,你就去偏殿继续练字,可听明白了?”      姜柔差点撞上他的后背,急忙退后几步,不服气道:“可是妾都练了一整夜了!妾不练!”      慕容垣笑开,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生气的模样,“你如今倒是肯在朕面前生气了,怎么……撒个娇就这么难呢?”      姜柔垂眸,嗫嚅道:“妾不会……”      慕容垣挑眉,继续往前走:“既然不会那就学,什么时候学会了,什么时候朕就放你走。”      姜柔跟上去,追着他问道:“那要是妾学不会呢?”      慕容垣越走越快,嘴角笑意飞扬:“学不会的话,那就要成日成夜的练字,练不好,还要打!”      他转身看着姜柔笑道:“你要是不想被打也行,还是朕之前和你说的,圈出来几个字,朕便要你几次,要是圈出来十个字……”      姜柔又羞又恼,他的嗓音还越拔越高,她惊恐地看了一眼随行的宫人,赶忙踮起脚尖去捂他的嘴:“陛下不要再说了!妾知道了!”      慕容垣眼中恍有星子闪烁,他微微侧着身子,目光灼灼,盯着眼前脸色通红却又无处发泄的少女。      他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粉,嫩的脸颊就像天边的烟霞,一对翡水秋眸微微垂下,眸中的羞恼却丝毫不减,她温凉的指腹轻轻覆在他的唇上,姜柔,他在心底又唤起了她的名字,她还真的是,柔柔的。      ……      姜柔被带去了偏殿,伏在案前继续练字,耳边传来群臣商讨的声音,她心底暗想,这慕容垣为何要将她带到这儿来,他又在谋划些什么?      “此次我大魏虽和北梁在幽州一战大捷,但敌首还未擒住,北梁依旧在我边境骚扰,众卿家都如何看啊?”      众臣工深愔为官之道,皆垂首拱腰,握着玉笏,无一人上前答话。      慕容垣看向沈明渊,问道:“怀武侯,你为此次战役的第一人,朕想听听你的高见。”      沈明渊上前一步,不卑不亢:“依臣愚见,此次幽州一战大捷,我军虽未曾抓获敌首,但士气大增,如若此时重振士气,必可乘胜追击,将北梁众部落彻底赶出我大魏。”      户部尚书萧道然道:“怀武侯此言虽不假,但如今我朝早已国库空虚,灭楚一战过后已是强弩之末,幽州一战又打了半年之久,前几日陛下的登基大典、皇后的册封大典又耗费不少,此刻国库只怕是不足以供给战事啊!”      沈明渊又道:“如若此时不乘胜追击,我军将士气大减,届时会失去大魏和北梁在边境事务上的主动权,此机一失,大魏便会陷入被动挨打的状态,怕是再难制衡北梁。”      慕容垣点头道:“沈爱卿言之有理,此战还需继续。”      “不妥,”陆柏中气十足的嗓音响起,“陛下,经灭楚一战,我大魏国力大损,若是此次还要和北梁继续交战,那我方将士必然陷入疲敝,届时后备军不足,粮草不足,陛下这是要让怀武侯白白送死吗?”      枢府的老将袁杭怒道:“陆相说得这是什么话!幽州尚且有怀武侯的二十万铁骑,再加上步兵弓箭手,足足三十万兵力,难道赶不走一个区区的北梁?”      陆柏斜睨了他一眼,道:“袁将军多年未经战场,还是莫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大魏经灭楚之战后,国力早不如当初了,怀武侯难道没有告诉袁将军,这一战打得有多么艰辛吗?”      袁杭瞪了他一眼,甩着袖子退了回去,陆柏上前一步,瞟了一眼上座道:“陛下,此战虽未擒住敌首,但北梁已主动求和,北梁王此次也派遣了使臣来魏朝见陛下,不日便会抵达封都,陛下以为呢?”      沈明渊义子沈覆上前道:“陛下,北梁王诡计多端,臣与义父曾与他多次交战,对此人恨之入骨,依臣对他的了解,此人必不肯如此轻易求和,此计多为诡谲之计,还请陛下明鉴!”      慕容垣迟迟不表态,皱着眉又问:“那北梁使臣如今行到何处了?”      礼部尚书何达答道:“刚过函谷关,预计一个月后到达封都。”      “一个月……”慕容垣蹙眉,“一个月后便是中秋,此事交由礼部去办,切不可怠慢了北梁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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