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这谁顶得住啊?
  “理论上不是不可能,但是,”老教授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闻殊被吊足了胃口,“但是?”      “但是从概率学来说,你直接嗝屁的可能性更大。”      呵呵,您好幽默!      闻殊谢过医生后,被季潮生扶了出来。      两人动作缓慢,被蓄谋已久的女孩堵了个正着。      “殊殊!”她只是来看个病,却意外听到闻殊的名字,好奇心作祟,在门口多等了一阵子,结果发现真的是闻殊!      “我真的好喜欢你! 能给我签个名吗?”      闻殊无奈地笑了, “我们换个地方,合个照?”      小姑娘这才意识到堵住了诊室的门,立刻往角落里挪,最厉害不停念叨着:“见到你好高兴!我一直看你做饭视频!没想到真人那么漂亮!怎么长得那么好看啊!救命救命!但是殊殊你真的太瘦啦!要多吃点!”      送走了热情的粉丝,闻殊回小屋休息。      难为了时薪上万的季潮生还体贴地一路把她送到卧房门口。      身心俱疲的她倒头就睡,核磁共振的叮铃咣啷声好像在她耳旁。      她皱着眉头睁眼一看,发现是向阳阳在收拾东西。      两个残疾人就别互相为难了吧?      闻殊抱着枕头准备去影音室继续昨天的沉浸式睡眠。      向阳阳见她醒了,赶紧贴了上去,“闻殊姐姐!”      “嗯?”闻殊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边回应边往门口走。      “你知道琉璃去哪儿了吗?我有东西要给她,可是找不到人。”      “啊,琉璃啊...”      早起傻一天,闻殊的脑子已经停止转动,一边打开门一边重复,“琉璃...出门了吧?”      “去哪里了呀?来了好几天我都没人陪,无聊死了!我们去找她吧?”      向阳阳一路跟着闻殊,叽叽喳喳的嗓音对没睡醒的人来说,堪称折磨。      “不清楚。”      “好姐姐!你再想想?”      她急着去干扰喻则和鹿琉璃和喻则见面,万一那两人和好了,自己上周日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真不记得。”闻殊扯了扯手臂,试图从向阳阳手里夺回自己的袖子。      然后,就只剩下刺耳的尖叫声。      “啊——”      ......      季潮生只是出门片刻买个东西,回来却撞见摇摇欲坠的人儿正要从楼梯上跌落。      下意识的反应总是比脑子更快。      或许是因为老教授的嘱咐,他没有犹豫地护住闻殊的头部,和她一起重重跌落在阶梯上。      闻殊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根本没睡醒,半靠在季潮生身上,喃喃自语——      “为什么社死的总是我?”      季潮生没法回答这个问题,考虑着要不要带她二进宫查一下脚踝。      今天早上的时候闻殊的脚已经消肿了许多,瘀血也有消退的征兆,可眼下,多灾多难的脚踝好像又红了起来。      “我…”向阳阳站在楼梯的最顶端,伸着尔康手一脸茫然。      她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没有想要针对闻殊!      “阳阳,扶我一下…”闻殊疼得直冒冷汗,她倒也想呲牙咧嘴,但是被社死之神眷顾的人不敢挑战颜艺。      看着愣在原地的向阳阳,她更是差点气昏过去,搁这演什么傻白甜呢?      “殊殊姐姐!”      闻殊瞪大眼睛,看着向阳阳从楼梯上疾步奔向自己,没错,她居然能走路!      节目组震惊了!      观众也震惊了!      闻殊最为震惊!小丑竟是我自己,说好一起当“残疾人”,结果你是装的?      急着证明自己的向阳阳还没察觉到异样,弯腰就要来扶闻殊,却被季潮生一把拦住。      “先别动她。”      男人的视线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压迫感,看得本就心虚的向阳阳心惊胆战。      直到季潮生不由分说地将人抱走,她都没敢辩解半句。      太吓人了!      那种凌厉如刀的目光,像是要把她活吞!      在确认闻殊没有摔断骨头之后,季潮生将其打横抱起。      闻殊弱弱道:“带上我的枕头。”      季潮生:……      闻殊就这样被抱进了影音室,翘着的腿,酸痛的腰,浑浑噩噩的脑袋,她真的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甚至还有些委屈。      为什么总是她?      眼见面前的小姑娘眼角染上委屈的红晕,季潮生摸了摸她的头,“摔疼了吗?”      “我没事,谢谢你。”      一句我没事,让季潮生的记忆一下回到了多年以前。      那时的闻澜爱扎高马尾,偏偏她头发又厚又长,常常坠得头皮痛。      有次体育课,女孩子们组织了场篮球比赛。      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闻大小姐当仁不让,勇当前锋。      结果就是,被打得上头了的对手扯住辫子,死不松手。      眼看一场球类运动马上晋升为格斗,闻大小姐凭借极高的素养忍住了破口大骂,还不忘倔强地把球投出去。      好在球进了,她们也赢了。      季潮生赶到的时候,闻澜已经一个人跑去小花园掉眼泪了,捂着还在做痛的头皮可怜又无助。      “我带你去医务室冰敷一下?”      闻澜极少哭,可见对方是真的下了狠手,才能直接绕过闻澜的情绪控制,直接刺激出了生理盐水。      “我没事,”闻澜擦擦眼泪,“哪儿有那么矫情?”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说,“让你受委屈了,是我的失职。”      “让你受委屈了。”或许是眼前的影像所重合,他差点情不自禁地唤出那个名字。      闻殊看着走神的季潮生,不得不说,是真的帅。      她暗自感叹上天不公,眼前这个天之骄子,好似就从未被命运亏待过。      “在想什么?”      “在想,你好像没被命运亏待过。”      季潮生一怔,随后低着头,轻笑出声。      “有过,”他捏着闻殊受伤的小腿,撩了撩碍事的裙边,“我不愿意再次经历。”      “嗯?”      季潮生一边想着如何开口,一边研究如何最快地让她脚关节复位。      她看起来很怕疼。      尽管两人之间甚至没有暧//昧的气息,但丝毫不影响这一幕的冲击性。      在幽闭昏暗的房间里,清冷俊美的男子和身形瘦弱的小兔子,骨节分明的大手和不堪一握的脚踝。      这谁顶得住啊!!!      观众还没来得及对闻殊笔直纤细的小腿开舔,就被毯子糊住了全部视线。      【季狗!要对我女鹅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有什么是我至尊VIP不能看的?】      【呜呜,我老婆的腿,好直好细!我好爱!】      【季总!性张力拉满!】      随着闻殊吃痛的闷哼声响起,摄像头上的毯子又被季潮生取走,转而盖在了闻殊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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