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余额不足
不同于弹幕的震惊,闻不可对这种狗话理都不理,贯彻以屁股对着男人的行动方针。
这套尽职尽责的单亲父亲形象的确很唬人,但是它又不是什么单纯好骗的小姑娘。
更何况,它才不是季家的猫!它姓闻!
可惜没人能懂一只猫的心声,即便它摆出臭脸,仍是一只可爱的吞金兽。
“走吧!”
事实证明约会穿裙子真的很不明智。
很多弹幕都在吐槽闻殊心机重,大冬天的还要露腿。
其中的苦楚只有闻殊知道。
在问候了八百遍节目组后,闻殊还是瑟瑟发抖地走到了副驾驶前。
“请。”
闻殊苦哈哈地上车,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温暖的小屋,流下了想要睡回笼觉的热泪。
进了小屋,再金贵的车也得装上八百个摄像头,为了节目效果,真是路过只苍蝇都得安排点戏份榨干价值。
“我们去哪里?”
“秘密。”
闻殊真得丝毫不感兴趣,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闭眼小憩。
作为今天唯一一场约会,观看量自然比昨天分散开来得高,但大家点进直播间就看到怼着镜头的睡颜,而季潮生也没有要开口搭话的意思。
【身价上亿的太子爷怎么可能缺女人?他到底来干嘛的?】
【闻殊又在欲擒故纵了!心机!】
【殊殊今天也在公费睡觉!】
其实也不怪季潮生当哑巴,他现在内心犹如刀山火海,理智告诉他人死不能复生,而直觉却一直在他耳边大吼:“你怎么敢认不出她!她是你从学会走路开始就认识的人!”
“连不可都认识她!”
季潮生深吸一口气,将车驶进了海洋公园的停车场。
“闻殊,我们到了。”
睡得正香的闻殊哼唧了两声睁开眼,意识回笼,她立刻摆出跃跃欲试的姿态,“冲!”
季潮生看着她微微发抖的双腿,犹豫要不要把外套给她。
但不过眨眼功夫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女孩子的穿搭都是特意搭配的,肯定不想被遮住。
好在闻殊从头到尾就没指望过男人,蹦蹦跳跳去买了两杯热饮。
“给—”老娘赏你的。
【没想到太子爷居然让女孩子花钱!】
【女孩子花钱怎么了?】
【可是刚刚付款的时候…我女儿余额不足了…还是拿微信和支付宝一起付的!】
【……】
【???】
弹幕就闻殊的经济实力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而被贴上贫困小可怜标签的本人暗搓搓地得到了鹿琉璃的场外支援。
金灿灿的两千块钱转账,让闻殊热泪盈眶。
还是姐妹好!
季潮生握着纸杯,感受阵阵暖意,闻殊站在公告栏的地图前跃跃欲试。
“我想去看小企鹅。”
“好。”
南极馆里异常的冷,闻殊搓着手蹲在地上,看企鹅吃饭。
"看起来好乖!"
闻殊看着企鹅吃着东西感叹道。
"嗯。"季潮生看着全神贯注的少女,喜欢小动物这点倒是一致。
季潮生将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而闻殊却忙着思考——“就是不知道企鹅肉好不好吃?”
听到闻殊的话,企鹅立刻抬起头来,用自己圆圆的眼睛盯着闻殊看。
“开玩笑啦!我可是QQ会员呢!”
两者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季潮生还是被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冷笑话逗笑了。
过了半晌,企鹅结束了它们的吃播,反而把闻殊看饿了。
早上没吃饭,又睡了一路,季潮生给她准备的早餐都没空吃。
"你饿吗?"快点说你饿了!
"嗯,我饿了。"看到闻殊的表情季潮生忍不住笑了,“走吧?”
"冲!”
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闻殊站起身来,兴致勃勃地介绍着海洋公园里的餐厅。没错,刚才看地图的时候她就想着吃饭了!
沉迷于看企鹅的闻小姐丝毫不知道双腿已罢工,站起来后的酸爽直击天灵盖。
还没等季潮生反应过来,闻殊就已经双膝跪地拜了个早年。
“腿,麻了…”行,将社死贯彻到底。
"噗嗤—"季潮生实在没忍住,弯腰扶起闻殊。
"想吃什么?"季潮生没有继续打趣她,但闻殊的脸仍是红到了耳根!
鬼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看直播!
说不定就有人吐槽她泡男人的套路烂俗!
天地良心啊!她真的只想平平淡淡苟到最后。
闻殊带着迁怒抬头看向季潮生,结果看到那张精雕玉琢的俊脸后怒气全消。
"都可以~"
出太阳了,微风吹拂在两人的身上,闻殊感觉浑身舒畅。
总的来说,季潮生对闻殊算得上是百依百顺,虽然话不多,但胜在人有钞能力。
末了还不忘带闻殊去纪念品商店,给小屋里的朋友们挑选了礼物。
只要有季潮生在旁边,闻殊就不需要进行选择题——
不知道买哪个就全都买
不知道去哪儿玩就挨个去
就在这一天顺利结束,只差发短信时,弹幕都开始买定离手。
【殊殊今天应该会发给季总吧?】
【肯定挑季潮生啊!拜金女只看钱!】
而大心脏的闻殊,坦坦荡荡地将房内的摄像头对准了自己的手机屏幕。
“大家监督!本次抽奖公平公正公开!”
屏幕里的骰//子孤零零地转了一圈又一圈,弹幕的心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她要干嘛?】
【节目组这你不管管?】
【cp粉碎机…】
“霍!我宣布今天中奖的是三号男嘉宾!”
“大家晚安啦~”
【泻药,人在美国刚下飞机,被气得睡不着—】
【逆子!!!】
【挺好的,没看上就摇号!大家公平竞争我女鹅!】
【沈医生:就…挺秃然的!】
约会过后,两人意外的没有后续进展。
只做表面功夫的闻殊和努力寻找相似点的季潮生,两人一下子仿佛陷入僵局。
又是一个晚上,独享单人间的季潮生捏着今天批发的小企鹅毛绒玩具,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认出她了?”
修长的食指慢慢摩//挲着鼻梁,季潮生露出了少有的迷茫。
不可拿屁股对着夜深emo的便宜父亲,使劲拱门想要出去。
季潮生掀起袖子看了眼泛红发痒的手肘,犹豫片刻后还是将过敏原放了出去。
他从小就猫毛过敏,最严重的时候甚至窒息。
所以即使闻澜再喜欢小动物,也会因为他,忍痛割爱。
直到那一年,闻澜家中突生巨变,她不得已被送去了英国。
那是两人第一次分开,朝夕相处的人中间生出了千山万水的距离,青梅竹马的戏码好像走到了岔路。
本该按约定月月去见她的季潮生,却忙得抽不出身。
一次的违约后便是无尽的煎熬,无数次的失望,汇集成了清冷不再近人的闻澜。
不可的出现,让她有了感情寄托。
异国他乡,有了相依为命的伙伴,闻澜所有的爱都倾斜向闻不可。
可惜那时的季潮生,为了早日打拼出自己的成绩,对她疏于关心。自负且轻狂的少年,以为爱人永远会在原地等候。
被放出去的不可靠着不太好使的脑袋下了楼,蹲在楼梯处就开始大声叫唤。
鹿琉璃也喜欢猫,听到声音就蹭蹭开了门。
正中下怀的不可迈着并不矜持的步伐如弹射的皮球般冲了进去。
妈妈,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