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楚人又如何?该杀还得杀
  姜柔不作声,低下头来忙活,有同僚路过时同姜柔说小话,告诉她珍珠在背地里说了她不少坏话。姜柔就笑笑,也不表态。      等她忙完了手里的活儿,天已经黑了,老远就听到屋子里珍珠杀猪般的笑声。      “我同你们说,那个姜柔,纯纯就是个窑子里的货色!你们知道她有多欠吗?”      “不说多,我同她在楚国逃难的时候,路上最起码被七八个男人给上了!”      “咱们殿下我不知道,反正她呀,就一个字儿,脏!”      屋子里哄堂大笑,突然“砰”的一声,门被轰开了。      姜柔正站在门前,面色铁青。      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噤声散去。      只有珍珠顶着一坨肥肉,用香,肠一般的手指抠鼻孔,若无其事道:“你回来啦?什么时辰去啊?”      姜柔挤出一丝笑来:“殿下公务繁忙,怕是要到亥时。”      她走进里屋端出来一坛酒,笑道:“这酒我藏了好些天没舍得喝,如今我就要去前殿伺候了,怎么也该敬你一杯。”      珍珠将挖出来的鼻屎一弹,胡乱地抹在衣服上,乐呵道:“嘿嘿,算你有良心!”      姜柔说着背对着她,将白色的细小粉末掺在酒里,摇匀,溶解,慢悠悠倒进了一盏酒盅。      她脸上含笑,将酒盅递给傻笑的珍珠。      珍珠毫无察觉地接过来,拿着酒盅晃悠,却不着急喝,满是猪油的脸上又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姜柔,你今晚踏出了这扇门,可就是贵人了,那些珠宝首饰呀,肯定要多少有多少。”      “我看你随身带着的那支凤钗也不是什么值钱货,不如你就送给我,我帮你留个念想呗?”      呵,这猪头还惦记着她那点余货呢!      姜柔从楚国皇宫逃出来时,身上的珠宝首饰几乎全给了珍珠,若不是看在珍珠与她同为楚人的份上,这猪头早就不知死了几个轮回了。      “当然可以了!我们都是楚人,和旁人可是不同的,自然要相互扶持。”      姜柔笑得狠毒,从腰间接下锦囊,放到珍珠面前。      珍珠一看到锦囊,两颗眼珠子都要蹦出来,连忙将其拆开扔掉,用她肥厚的肉手抚摸着莹润透亮的金凤钗。      那模样,如同一只垂着粘液的癞蛤蟆。      姜柔将酒盅移到她面前,带着哄骗的语气:“好啦,这凤钗你以后有的是时间看,不如先把酒给喝了。”      她顿了顿,眸中闪过一丝戾气。      “我也好……送你上路。”      珍珠的眼珠子恨不得长在凤钗上,她冲着姜柔摆摆手,举起酒盅,一饮而尽。      姜柔见杯底已空,勾唇一笑,她站起身来,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凤钗。      珍珠仰头,瞪眼道:“你……你干嘛?”      姜柔低头拿起丝帕擦拭着手中的凤钗,一脸无辜道:“你说呢?”      珍珠噌地站起身,扬起胳膊朝着姜柔挥去,姜柔灵巧躲开,抬眼便见珍珠捂着胸口,脸色通红。      她指着姜柔,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你居然……”      姜柔笑得愈加肆意了,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她轻轻一推,眼前一大坨肥肉如同山崩一般倒了下去。      姜柔挪着步子轻轻走到她面前,手中的凤钗还闪着妖冶的光芒。      “我的好姐妹,我若真留你在这世上,过几天这么不明不白死去的人,可就是我了。”      她看着眼睛如铜铃一般的珍珠,轻轻帮她合上,安慰道:“你放心,我会替你收尸的,你且安心去吧。”      姜柔起身,将凤钗用锦囊包好系于腰间,使劲了浑身解数,才勉强把珍珠拖到床边。      正当她停歇之际,门外却突然传来敲门声,如同疾风骤雨一般狂打在门上。      “可是浣衣局姜氏的住处?”      姜柔心下一惊,赶忙应声:“这位贵人,奴婢还在换衣服,请稍作片刻。”      可门外之人却道:“不必换衣服了,殿下传召你,定是要给你沐浴更衣的。”      姜柔看了一眼肥猪一般的珍珠,一时有些无措,只能拉好内帘,急匆匆跑去开门。      来者是位俏丽人,眉间一颗美人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素纱罗裙,飞蝶氅衣,头上发髻,并无珠翠,穿着打扮,不同于嫔妃,亦不同于宫女。      “叫贵人久等了。”姜柔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那俏丽人却摆了摆手,笑着走进屋子四下打量:“贵人谈不上,顶多算个殿下的内侍,你以后唤我席玉便好。”      姜柔应声,眼看着席玉就要撩起里屋的帘子,她赶忙从后面叫住:      “席玉姊姊,我这屋里实属寒酸,姊姊还是不要脏了眼睛得好。”      见席玉停住脚步,她才走到那人面前,挡住了里屋之人垂下来的肥臂。      “妹妹此处有支凤钗,虽不是什么好物件,却也是由真金打磨,”姜柔解开腰间锦囊,塞到席玉手心,“日后到了殿下跟前,还望姊姊多加照拂。”      席玉摸着锦囊的料子,心下了然,拍了拍姜柔的手背,边往外走边说道:“你放心,今后到了殿前,可就没人敢不把你当回事儿了。”      姜柔一一应答,乖巧得像只猫儿。      她并不确定席玉方才进屋时是否有看到帘子后面的尸体,若是她起了疑心,不管便罢,若是管了,她这颗脑袋恐怕危矣。      直到被送进殿内,席玉都是一副八面玲珑之姿态,对她说话都是点到为止,从不问她多余问题,眼角眉梢,竟无一丝醋意。      姜柔心口一紧,越是这般不露声色之人,才越是可怕。      席玉把她带到殿前就走了,她推门而入,鼻间萦绕着龙涎香的味道。      姜柔四下张望,却并未瞧见人,只是心下忐忑,不知道待会儿该如何面对那尊碾玉摩罗。      其实她和慕容垣在楚地之时并未见过,情急之下才作了此番说辞。      “还愣着做什么?把衣服脱了过来!”      里屋传来一道温润的男音,只是语气间有些愠怒。      姜柔应声小跑而去,却见那人青丝垂落在背上,胸口衣袍尽数散开,斜倚在床前,媚眼如丝。      姜柔面色通红,连忙转过身去,闭眼道:“妾……妾还没准备好。”      那人微眯着凤眸,赤着足一步一步向她走去,从背后一把勾住她的细腰,解开她腰间的系带。      “你说你与本宫在楚地之时有过一夜鱼水之欢,本宫还以为你是个浪,荡货色,现在瞧你身子绷得如此之紧,倒像个处,子。”      “妾……妾确实未曾予过旁人。”      姜柔浑身被他吻得酥,麻,用手扶着桌案,才得以勉强站住。      “都会些什么?”      他含,住她玉珠一般的耳垂,在她耳边微微喘,息。      “妾……会读文写字……会琴棋书画……还会……还会……”      姜柔下,体传来撕,裂一般的疼痛,她咬破了唇,也未肯叫出声来。      “还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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