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花上信封
“查实了”,陈点手里拿着文件夹推开办公室的门,对着里面的三个人说,“秋令韦10月20号那天,确实去了珠宝店。”
杭安的表情没有欺起伏,这是他意料之中的结果。
“你为什么要留他的唾液?”苏诺问杭安。
“就是留个心眼,看看他有没有沾染毒品的迹象。如果是因为毒品导致财务危机,狗急跳墙杀了人也是有可能的。”杭安解释道。
杭安把白板上秋令韦的照片往旁边移了移,排除了秋令韦的嫌疑。
他拿出秋令韦给他的信封,仔细观察。信封有些破旧,边缘已经磨损,有些细小的绒毛。
杭安把它拿到阳光下,透过光观察它内圈的设计。
苏诺看着杭安的动作,正看得出神,信封迎着光的一瞬间,她突然想起什么。
“等等”,她从坐着的椅子上冲到杭安面前,拿过手里的信封透过光仔细看。
她瞪圆了眼睛看着杭安,“我知道这个信封是哪里产的。”
“没想到秋令韦的直觉还挺准的。”楚陌陌不禁感叹。
四个人从郊区的厂子走出来,向停放车子的地方走去。
“是啊,这信封是两年前九月份第一次生产的,秋烟树是两年前7月份死的,怎么可能用这个信封寄出遗嘱?”陈点一边说着一边摇头,“难道真是秋秸和沈墨伪造了遗书?”
“即使是这样,秋家现在最想得到财产的人就是秋令韦,也只有他在调查遗嘱的事情”。
苏诺皱着眉继续分析,“按理来说,最想杀他的人就是秋令韦了,但是从他的反应来看不像是凶手。”
“如果杀他的动机不是因为财产还能因为什么呢?”陈点问。
杭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头绪。
“哎,小诺,你怎么知道那个信封是这家厂子生产的啊?”陈点一边扣上安全带,一边问后排的苏诺。
“我以前买过。”苏诺回答陈点,“那个信封透过强光能看到隐藏在角落里有桃花形状的印记,当时是个很大的卖点呢。”
“桃花啊?那你是要寄给谁?”陈点好奇地问。
苏诺被问住,急忙说,“我没寄,我收 藏不可以啊?”
陈点听着苏诺恼羞成怒的语气,刚想打趣她。侧过头看到杭安紧紧抿起的双唇,他悻悻闭了嘴。
他发动车子,往警局驶去。
杭安站在白板前紧紧盯着照片上的每一个人。
“如果单从作案动机来看,沈墨和秋秸是共同伪造遗嘱的人,沈墨对秋秸没有什么动机。秋秸在继承遗产之后对秋胜月的关心和照顾也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因此秋胜月的动机也被排除了。”杭安的目光扫视着白板上的每一个人。
“那么只剩下秦桥易,可是秦桥易的不在场证明有监控证明,他没有作案时间。”
杭安从头到尾梳理了一边人物关系图,依然没有什么收获。
“一个人杀人,除了因为钱,还会因为什么?”苏诺问。
“因为感情?或者因为他挡了自己的路?”陈点挠了挠头。
屋子安静起来,苏诺看着案发现场的照片一言不发。
她看着案发现场柜子上喷射的血迹,总有奇怪的感觉。但是她却抓不住奇怪的感觉是什么。
“苏小诺,你看那个干嘛啊?”陈点从苏诺身后探出头,看见她正一动不动地看着现场的照片。
“你和杭安不是都在现场分析过了吗,你们俩一唱一和的。”
说着陈点模仿起苏诺当时的样子来,捏着嗓子叉起腰,“柜子上的喷射状血迹也没有被截断的迹象,应该可以确定是从身后行凶。”
说完陈点自己笑了起来,楚陌陌在身后看着他的动作也低头悄悄笑起来。
“没错”,苏诺依然盯着手里的照片,“的确很完美,没有任何截断。”
苏诺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
“就是因为没有截断。”
陈点被苏诺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呆呆地问:“怎么了?”
看苏诺没有回应又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苏诺?”
杭安走到苏诺面前拿过她手里的照片,看着她问:“什么意思?”
苏诺回过神来,拿着照片对他们解释,“我们的确是通过血迹没有被截断,判断出凶手是从背后行凶。可是血迹一丝一毫都没有被截断,这点不奇怪吗?”
杭安领会了她的意思,接着她的话继续说道:“无论是利用多么轻薄的刀片,刀划过动脉的一瞬间都会被溅上血液,也就意味着无论如何这些血迹的飞溅路径中,一定会有被截断的痕迹。”
“尸体其他部位没有伤口,但死者的手上沾染了血迹,所以我们很自然地认为他是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所以手上沾染了血迹。”
苏诺一边模拟着死者的动作,用手捂住脖子,一边看着杭安的脸继续说。
“可是现场的血迹没有因为他手捂住脖子而被截断的痕迹,也没有顺着手臂滴落的血迹。”
“你是说”,陈点渐渐跟上了节奏,收起了玩乐的表情,“是因为现场的血迹分布地太完美,所以很不正常吗?”
“对”,杭安回答着,“现场的血迹太干净了,只有让我们推断出他是被从背后割断动脉的血迹,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杭安眯起眼睛说,“现场的痕迹就像是一道数学题,只给我们展示了我们需要的题干,引导我们推断出结论。”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苏诺对陈点说,“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让我们推断出其他可能性的痕迹”。
苏诺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就像被人设计好的一样。”
“可是”,楚陌陌提出了想法,“就算凶手可以控制人的站位,怎么控制血液的流向呢?”
“凶手的确没有办法控制活人的血液流向”,苏诺点点头,“但如果是死人,不管是站位还是血液流向都能被控制。”
苏诺看着面前的白板沉思了一会儿。
“杭安,我们去现场,估测案发现场血迹的总量,要尽量精准。”苏诺看着杭安说。
杭安低着头思考了一瞬,“好。”
“那我们呢?”陈点问苏诺。
“你们去调查秋秸的车,他能躲开监控回到家,一定没有开车,你们去查清楚他的车去哪了。”
“好。”陈点斗志满满地答道,随后露出尖尖的虎牙笑起来,“又能一起并肩奋战的感觉太爽了。”
苏诺愣了愣,低头笑笑,对杭安说,“好像你才是队长?”
“有你在,我什么时候当过老大。”杭安无奈又宠溺地笑笑。
“那我们出发。”苏诺狡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