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种可能“，苏诺看着白板，“第一种可能，凶手不是她，但是她猜到了凶手是谁，出于对凶手的保护，她来到这里想要替凶手顶罪。” 　　 　　苏诺眼神扫视着面前照片上的脸。 　　 　　“另一种呢？”陈点问。 　　 　　“另一种可能”，杭安回答陈点，“她就是凶手，是为了扰乱我们的视线摆脱嫌疑来假意自首，还能顺便打探一下我们的调查进度。” 　　 　　杭安嘴上回答着陈点的问题，手上利落地给苏诺搬了把椅子。 　　 　　“如果她是想要保护凶手，那谁有这样的能力，让她保护自己？”苏诺坐下来。 　　 　　“或者说，在这些人里，谁值得让她保护，值得让她以身犯险，不惜把自己搭进去。”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白板上的内容，似乎要把这块板子看穿了。 　　 　　楚陌陌脑子里灵光闪过，“苏诺姐，那个委托！” 　　 　　“什么委托？”陈点问。 　　 　　“秋秸死亡之前，曾经来找过苏诺姐，当时他是想来委托苏诺姐进行调查”，楚陌陌解释道，“他觉得沈墨和秋令韦有一腿，看他的神情像是已经掌握了什么证据，讲起来的时候理直气壮、胸有成竹。” 　　 　　杭安和苏诺对视一眼，他走到白板前。 　　 　　“这么说来”，杭安把秋令韦的照片拿在手里，“是得好好查查这个秋令韦了。” 　　 　　他转向陈点和楚陌陌，“他的不在场证明查的怎么样了？” 　　 　　“根据酒吧正大门的监控视频显示，他是下午5点半走进了酒吧，一直到晚上11点离开，中间没有出来过。”楚陌陌翻开手边的资料浏览后告诉杭安。 　　 　　“嚯，这哥们真能喝。”陈点撇撇嘴，低头感叹道。 　　 　　“这家酒吧离秋家有多远？”苏诺突然问。 　　 　　“嗯……”陈点看着手里的地图，“走路大概20分钟，成年男性，跑步10分钟左右。” 　　 　　“秋令韦有半个小时没有不在场证明对吧？” 　　 　　“对”，陈点回答，“他和朋友说去厕所，去了大概半个小时。” 　　 　　“如果他通过可以避开监控的小路离开酒吧，跑回家杀掉秋秸再跑回酒吧，半个小时足够了。”苏诺对杭安说。 　　 　　“可是那段时间秋家附近的监控也没有拍到有人进入。”陈点提醒苏诺。 　　 　　“秋秸能躲开监控回到家里，那么秋令韦也能。”苏诺回答。 　　 　　“的确。”杭安说，“无论是作案时间还是凶手的身高条件都符合，那么动机是什么呢？” 　　 　　“或许他察觉到秋秸在调查他和沈墨的恋情，所以选择杀他封口？”楚陌陌认真地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么沈墨来替他顶罪也说得通了。”陈点赞赏地看了看楚陌陌。 　　 　　“可是”，杭安补充，“即使杀了秋秸他们也不能在一起。” 　　 　　“至少没有阻碍了。”苏诺回答，杭安认可地点点头。 　　 　　“那我们出发吧，去找秋令韦谈谈。”陈点站起身。 　　 　　“不”，杭安制止陈点，“我们把他叫过来谈，避开沈墨。” 　　 　　杭安看了看窗外的天，又看了看手表，“今天太晚了，昨天通宵翻资料，今天回去好好睡一觉。询问秋令韦的事，明天一早再去。” 　　 　　苏诺点点头。 　　 　　 　　 　　“到了。”陈点把车停在宾馆楼下。 　　 　　“锁好门窗，早点睡觉，明天一早来接你们。”陈点的手扶着方向盘，侧过头嘱咐后排的苏诺和楚陌陌。 　　 　　“知道了知道了”，苏诺拖着长音回答陈点，下了车。 　　 　　“晚安。”陈点露出他的招牌笑容，牙齿整整齐齐露出来，把脸上的疲惫冲淡不少。 　　 　　“早点休息”，杭安降下车窗看着苏诺，“晚安。” 　　 　　夜晚的风吹动苏诺的头发，她的发丝向后飘起来，她对杭安挥了挥手，“你也是，晚安。” 　　 　　苏诺站在车边，眼睛里有路灯映射的光，像是星星落在她眼里。 　　 　　此刻她站在微凉的晚风里，鼻尖和眼眶微微泛红，冲他盈盈一笑，眼里和嘴角都盛满笑意。 　　 　　这五年在梦里无数次出现的画面突然在今天真实展现在他眼前，杭安看得微微出神。 　　 　　“外面冷，快走吧，明天见。”杭安回过神，眼睛有些躲闪，对苏诺和楚陌陌说道。 　　 　　陈点透过车窗向她们摆了摆手。 　　 　　看着窗外飞驰的夜色，路灯亮晶晶得讨人喜欢。 　　 　　杭安缓缓升起车窗，嘴角的笑意还没完全消散。 　　 　　陈点睨着杭安的表情问，“苏小诺同意回警局了？” 　　 　　“嗯。”杭安脸上的笑意更浓。 　　 　　“呼，那就好。”陈点也笑了起来，调皮的虎牙也露出来彰显他的高兴。 　　 　　“你好像不只是为苏诺高兴吧。”杭安眯起眼睛，把手肘支在窗框上看着他打趣道。 　　 　　“啊，哈 哈 哈。”陈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打算糊弄过去。 　　 　　“楚陌陌挺不错的。”杭安转头看向窗外装作不经意地说道。 　　 　　“那当然了。”陈点立刻接话，脸上带着骄傲的表情。 　　 　　杭安把手握成空拳放在嘴前，低头咯咯笑出了声。 　　 　　听到杭安的笑声陈点意识到自己被摆了一道。 　　 　　“你就跟苏诺那丫头学坏了！”陈点握着方向盘的手收得更紧，“还说我呢，你自己那副驾驶的糖都不好意思拿出来。” 　　 　　陈点一边嘲讽他一边瞄着他的表情。 　　 　　两个人短暂地呆愣一瞬，接着一起“噗呲”笑出声。 　　 　　星光被揉碎，三三两两丢在漆黑天空上。 　　 　　他们口袋装满微凉的晚风，笑而不语。 　　 　　 　　 　　楚陌陌搀扶苏诺走进房间，把外套挂在门口。 　　 　　苏诺重重把自己摔在床上，“好累啊”，她一边说着一边晃悠搭在床边的小腿。 　　 　　没听到楚陌陌的反映，苏诺转过头盯着她，发现她在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自己。 　　 　　“干嘛，什么毛病？”苏诺拿起枕头扔她。 　　 　　楚陌陌抿嘴一笑，淡淡地说：“你和杭安哥……” 　　 　　“洗澡去。”苏诺利落翻身下床拿起浴巾。 　　 　　“是不是！” 　　 　　“今天水挺热的。” 　　 　　“就是他！” 　　 　　“听不见了！”苏诺理直气壮地说着谎话。 　　 　　“你害羞了！” 　　 　　“闭嘴。” 　　 　　“你现在嘴硬的样子还真像他呢。” 　　 　　“是他像我！”苏诺在浴室里大声喊着。 　　 　　“好好好，像你。” 　　 　　楚陌陌听着浴室的水声乐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