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安说着话，抽走苏诺手里接过笔在白板上写下信息。 　　 　　“秦桥易和秋令韦大概有1米75，沈墨穿上高跟鞋也差不多1米75，秋胜月净身高只有1米6”，陈点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除非她脚下垫了东西，否则她不可能从这个角度对秋秸下手。” 　　 　　“穿着高跟鞋杀人不奇怪吗？”杭安指着沈墨的照片问。 　　 　　苏诺点点头，的确，凶手不该穿着高跟鞋杀人。 　　 　　“他们几个人的不在场证明证实了吗？”杭安问陈点。 　　 　　“哦。”陈点一边应答着杭安的提问一边翻开手里的笔记本，草草翻过几页纸之后他停了下来，“秦桥易说他去了超市买第二天要用的东西，超市里的监控和商场大门的监控能证实，他7点10分到达商场，8点以后从商场离开，中间没有出去过。” 　　 　　陈点顿了顿接着说，“秋胜月工作的医院走廊监控显示，值班的护士的确在7点给她送过一次水。7点10分左右，秋胜月从值班室出来和护士聊了会天，没多久就又回到值班室了。” 　　 　　“秋令韦当天喝酒的酒吧光线比较差，监控很难辨别是不是本人。他当天一起喝酒的几个朋友证实，当天秋令韦确实和他们在一起喝酒，当天是秋令韦组的局。不过中间7点左右，他出去了一趟，说是去厕所，半个多小时才回来。” 　　 　　陈点合上本子，“沈墨说她一直在家里，没有人证明。” 　　 　　“这么看来，沈墨和秋令韦的不在场证明比较可疑”，楚陌陌指着白板上两个人的照片，“尤其是这个沈墨，这根本就是在场证明。” 　　 　　“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我一直想不通，秋家附近的监控都没有拍到秋秸进入房子的画面。但是通过耿航的证词，我们知道他那天是到公司上了班的。” 　　 　　苏诺靠坐在桌子上继续说，“他为什么回自己家还要躲开监控呢。” 　　 　　“除非他不想被别人发现自己回家了”，杭安接着苏诺的话说，“或者回家是想拿什么东西不想被人知道。” 　　 　　“这个时间段只有沈墨在家，他应该是知道的”，苏诺继续分析，“如果他是怕被沈墨发现，那他避开沈墨的理由是什么呢。” 　　 　　“是啊，他对他老婆百依百顺的，有什么事要瞒着他老婆啊。”陈点不解地皱起眉毛。 　　 　　杭安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四个人的讨论，“好的，我们马上过来。”杭安对电话那头说。 　　 　　“是沈墨。”杭安挂断电话。 　　 　　“什么？”陈点惊呼。 　　 　　“她来自首。” 　　 　　“她人呢？”苏诺一瘸一拐走着。 　　 　　“在接待室。”杭安扶着苏诺的手臂。 　　 　　 　　 　　沈墨安静地坐在接待室的沙发上，面前放着用过的一次性水杯，喝水的地方留下了显眼的口红印，给洁白的水杯染了点诱惑的色彩。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房间里暖黄色的灯光照在沈墨身上，她身上佩戴的珠宝在灯光的作用下反射出诱人的光彩，衬得沈墨更加妩媚动人。 　　 　　“沈小姐”，杭安坐在沈墨旁边的沙发，“您今天来……” 　　 　　“人是我杀的。” 　　 　　沈墨干脆地打断杭安的话，举起双手摆出戴手铐的动作。 　　 　　“把我抓起来就行了。” 　　 　　“沈小姐”，杭安一本正经的绷着脸，压抑不住语气中的阴阳怪气，“我们这是手铐，不是你家的银镯子，你想戴就戴。” 　　 　　苏诺接过杭安的话：“不是您说您是凶手我们就能把你抓起来的，我们需要知道作案的全过程，并且找到证据才可以。” 　　 　　沈墨把手收回去，表情上闪过惊慌的神色，被苏诺看在眼里。 　　 　　“你们别查了，人就是我杀的。”沈墨低着头不敢看杭安的眼睛。 　　 　　听着沈墨说的话，杭安心下了然，他向后倒，靠在沙发上。 　　 　　“既然你说你杀了人，那你说说你把凶器放哪儿了？” 　　 　　“我……”沈墨犹豫着开口，“我丢垃圾桶里了。” 　　 　　“那您说说，凶器长什么样子？”杭安看着沈墨，心里觉得好笑。 　　 　　“是把水果刀。”沈墨应对着。 　　 　　“嗯，水果刀。”杭安嘴角上扬，“多长？” 　　 　　沈墨伸出手比划着，“大概这样吧。” 　　 　　杭安微微一笑挑眉看着沈墨：“可是我们搜查了您家附近方圆三公里的垃圾桶，没有找到凶器。” 　　 　　“你扔哪个垃圾桶了呀？”杭安 拉长了尾音，听上去是温柔又求知的语气。如果是不认识他的人一定觉得他在撒娇，可是苏诺和陈点听到他阴阳不定的语气只觉得毛骨悚然。 　　 　　“怎么扔那么远呀？” 　　 　　“怎么去的呀？”杭安嘴角依然挂着得意的笑。 　　 　　听着杭安不带好意的连环问，沈墨不再开口，沉默地坐在沙发上。 　　 　　看到这个情形，杭安和苏诺交换了个眼神。 　　 　　苏诺把手轻轻放在沈墨的手背上，用温柔的语气开口，“如果你是被人威胁的话，你就直接说出来，你可以相信我们，我们会保护你。” 　　 　　苏诺的声音和表情不带一点攻击性，能让人卸下所有防备。 　　 　　“不，是我自愿的。”沈墨缓缓开口。 　　 　　苏诺收回覆在沈墨手背上的手，调整一下坐姿，继续开口，“如果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可以对我们说。” 　　 　　“没有。我只是……”沈墨神情突然犹豫起来，“算了，我不想说了，我可以走了吗？” 　　 　　陈点腾地站起来，他藏不住脸上的怒色，甚至周身都散发着怒气。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杭安拍了拍陈点的胳膊，示意他坐下。 　　 　　苏诺开口继续说道：“那你能说说，你为什么想来自首吗？” 　　 　　“我……”沈墨慌张极了，“我还有事，不好意思。” 　　 　　沈墨突然站起来往外走。 　　 　　“哎”，陈点刚要起身去拦，就被杭安按住胳膊，陈点看着沈墨的身影消失在警局门口的拐角，他气恼地坐下。 　　 　　“为什么不让我拦住她？” 　　 　　“拦她没用，她什么都不会和你说。”杭安松开压着陈点的手。 　　 　　“她来这的原因更重要”，苏诺一瘸一拐地走着，对身边的三个人说道。 　　 　　陈点推开门，四个人重新回到办公室，看着面前的白板。